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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死人

不知为何,张天的皮肉之坚韧,比和他同一境界,并且早已达到炼皮之境巅峰的赖头子明显强了不少。赖头子的攻击,落在他身上,不停的发出“咚咚咚”擂鼓一般的声音,尽管非常疼痛难受,却一直没有伤到他的根本。

见赖头虽然凶狠,但子一时半会奈何不了自己,张天心中稍定。他甚至生出“这赖头子也算附近最厉害的人物了,却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慢慢的,他竟然找到了平时修炼的那种感觉,进入了无想无念的状态,动作越来越流畅。

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一开始的连连挨打,到张天进入了状态,赖头子落在他身上的攻击越来越少,绝大部分都被他用双臂挡了下来。而且,张天的呼吸也变得非常奇怪,如同一直乌龟,每一次吸气和呼气,好像没完没了一般,悠远绵长。而在这种独特的呼吸节奏下,他消耗的体力也恢复的特别快。渐渐地,他甚至感受不到体力的流逝,力气好像用之不竭一般!

不过张天并没有特别留意这件事。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更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每当赖头子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尽管疼痛难忍,但他却有一种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强的感觉。

错觉?

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觉?

张天突然想起大叔对自己的叮嘱。

那个神秘的大叔在教给他锻炼身体的方法的时候,就告诉他要隐忍,被人欺到头上,要打不还手,在不威胁到性命的情况下,最好多让人打几下。

大叔并没有告诉他原因,虽然张天自己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但他认为,大叔应该不会害他。要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深意。

回想起随着被矿奴欺负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不仅没事,皮肉和力气却是一直在慢慢增长。那么,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应该不是错觉吧?

“或许,越是被人打,大叔教给我的炼体之法效果越好!如此便解释的通了。但如果真是这样,之前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难道,落在身上的攻击越强,效果越好?以前被人欺负,他们的力气不够大?”

偷眼看到赖头子此刻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张天陡然生出一股邪念,想要放开手脚让赖头子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这赖头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他的力气也就这么大,打不死我!说不定给他多打几下,我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道邪念一生出来便再也无法抑制。

并不是说张天有种喜欢受虐的倾向,从小孤儿的他四处流浪,饱尝人间冷暖,一直被人欺负。这样的经历促使他一直想要变强,变成强者。这也是为什么在落入矿井之后,即使冒着被饿死的危险,他也要用挖来为数不多的矿石换取食物去照顾讨好那个神秘大叔。眼前有一个快速变强的机会,他实在不想轻易放过!

想到这里,他开始装作筋疲力竭的样子,左支右拙。

两人相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赖头子自己的消耗也不小,但对方迟迟不肯倒下。他越打越心惊,已经开始怀疑是否还没打到这愣头小子,自己倒先没力气了。焦急中,看到张天眼中开始露出惊慌之色,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攻击再次汹涌起来。

张天似乎是真的没力气了,到了最后,除了勉强护住要害之外,只能任凭攻击如雨点一般的落在身上。

很快,他全身再也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全身赤红,浮肿,也不知出现多少伤口,鲜血淋淋,摇摇欲坠。

但是,尽管表面狼狈不堪,他却是知道,自己的伤势大多是皮肉之伤,没有性命之危。让他兴奋的是,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气血的流速比之平时快了好几倍,在不断的捶打中,皮肉的确是在变强,慢慢变得更加坚韧!

与此同时,气血沸腾的他五感变得比往常更加敏锐,赖头子的动作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定了定神,仔细观察了一会,渐渐地,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赖头子体内一口气力的运转方式。他感觉赖头子的招式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没错!就是熟悉!

赖头子做出什么动作,张天便可以猜到他下一招是什么,怎么施展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也掌握了跳猿神拳的精髓,学会了这套拳法。但是,在这之前,他的的确确没有学过跳猿神拳,见都没见过。

略微一想,张天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大叔曾讲过,世上的所有武学,招式无论繁简,威力无论强弱,其最基本的运力发力技巧都是相通的,最多无非是几种特别的技巧组合而已。而大叔教给他的那套炼体之法,虽然动作并不多,但每一个动作施展起来都非常困难,因为其细微之处,乃是由无数中运力发力技巧的组合而成,整套.动作下来,完全可以说涵盖了所有的运力发力技巧。自从得传那套炼体之法后,张天一有时间就刻苦修炼,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练习,当他逐渐熟悉之后,更是将其融合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之中——挖矿,甚至平时的一举一动。如此三年的时间,他已经将那套炼体之法熟悉到了一定程度,加之那套功法可以帮助人强健体魄增长力气,同时,还可以极大的提高五感的敏锐程度。张天今天一时胆大妄为,借助赖头子攻击锤炼了一番身体,使得身体血肉得到了一次快速强化,气血沸腾之间,他的五感一下子敏锐了数倍,提前达到了已经可以“看”到赖头子体内气力运转方式的程度,所以才感觉赖头子的跳猿神拳变得熟悉起来。

“那套看似简单的动作,实际上乃是一切武学的本源!掌握了它,任何武学,我只要略微接触一下,就能快速了解原理,从而精通起来!原来,大叔教给我那套炼体之法的同时,就已经传授给了我世上最强大的武学!”

他心中升起一种了悟。

三年拼命练习,三年的忍辱负重,好像只为这一朝顿悟!

思维跳跃,一瞬间想明白这些,张天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兴奋的想要放声长啸!

这一刻,他双目璀璨亮如星辰!整个人气质大变,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一番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赖头子想不发现都难!赖头子心中一沉,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随时可能倒下的少年,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大难临头的预感!

“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如此精神起来了!这哪像筋疲力竭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样子啊,完全是游刃有余!可是,这怎么可能!”赖头子心中愤怒的嘶吼。他实在想不通,明显刚刚达到炼皮之境不久的张天,怎么会比已经快突破达到炼膜之境的自己气力还要悠长,这简直不合道理!

呼吸凌乱,气力明显有些跟不上的赖头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满盘的打算错到了极点,在这样下去,最先倒下的肯定是他!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因为他已经非常清楚,张天之所以有如此能力,完全是功法的缘故。只要得到这小子的功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当然,矿井中,挖到足够多的矿石,也可以从矿吏那里换取到各种功法,据说其中也有不少上等功法。但是,要换取功法,就必须答应过一段时间后进入矿井深处。但是,矿井深处,有很多妖兽,非常厉害,刚下去的人或许去的几率很小。而且,甚至有传闻就连人级境巅峰的武道高手,也可能成为妖兽的腹中之餐。赖头子并不想死,所以他并不想去。

“拼了!”

赖头子一咬牙,不再借助灵活的身法游走,直接正面冲向张天,奋起余力,爆发出了自己所拥有的最强大力量!

因为早已达到了突破的临界点,最大的力量不好控制,为了得到功法,他生怕一下子打死了张天,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动用这股力量。但是现在,他发现张天远比想象的厉害得多,不动用这股力量,再也没了其他办法。

刹那间,赖头子竟然有种舒畅的感觉。好像一口气憋了很久,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精神气爽。

他的力量,又增长了不少!速度又快了一筹!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解释的通——他突破了!

关键时刻,他终于踏进了人级境第三重的炼膜之境!

“竟然突破了!如今我修为比你高了一重,你还不倒下么!”

但是,料想中志在必得的一击并没有奏效。

他只感觉眼前一晃,竟然失去了张天的身影,一拳打空,那种全力一击落在空出的空落感,让他难受之极。

赖头子脸上刚刚露出的兴奋表情一下子凝固,眼中全是震惊,甚至还隐含一丝恐惧之色。

因为,他竟然看到,张天突然施展出了跳猿神拳的身法!

这怎么可能!跳猿神拳安身立命的依仗,从没有外传过。至少,在矿井中除了他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会。

他不相信,但是,以他对跳猿神拳的熟悉,绝对不会看错。张天闪过他全力一击的身法,正是跳猿神拳的步法!

仿佛为了让他确认眼前发生的事实,张天闪过一击之后,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开始围着他旋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好像刚开始赖头子对付张天时候的情景,但是此刻却攻守异势。

不但如此,张天施展出的跳猿神拳,比赖头子自己还玄妙得多,更加轻灵,飘忽不定!赖头子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甚至连张天的衣襟都摸不到!

好像见了鬼一般,赖头子脑海中一片空白,装入痴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我的跳猿神拳?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开始的喃喃自语,到最后直接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了。连对方的衣服都碰不到,还怎么打?

但是,沉浸在喜悦中的张天并没有因为赖头子僵立下来而停止动作。他一纵两纵,陡然出现在赖头子的身侧,一招跳猿神拳中的“灵猿挠腋”,单手呈爪,抓向赖头子的腋下。

张天这一招的速度和力量,比之赖头子突破之后还快了许多,赖头子又如何躲闪的开?

“叱啦”一声响,赖头子的腋下直接被撕下一大块肉。

血肉连着骨头,他的一排肋骨整个被扯断下来,肚破肠流!

惨厉到了极点!

凄厉的惨叫声中,赖头子倒在血泊之中。他仰面躺在地上,艰难的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向张天,气若游丝的道:“你……你,怎么……会跳猿神……你的……力量,为什么……”最后的“如此之大”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狂吼一声,喷出大口鲜血,终于没了呼吸。

赖头子死了,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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