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刚刚落座,正想端起茶杯饮尽之时,明晨的呼喊瞬间将明月的目光吸引到了进来的人身上…只此一眼,手中茶盏应声跌落,清茶洒了一地,像是洒下了难解的相思,覆水难收…。
君去复几许,归来不似旧…恍惚那日的初遇,你素手执一兽骨簪,白衣胜雪望进了我的眼里…恍惚那日的誓言,你布绢包一兽骨簪,温柔的注视着我的眉眼,轻许相思,字字珠玑…。
这红尘中的事可真是凡人不能思及,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我尚且还留有回圜的余地,我也鼓足勇气,在这陌生的异世勇敢的正视我对你的感情,我自知有些事情无法逃避,而我也终究逃无可逃,所以,我愿承你一诺,也愿为你竭尽所能的在父亲面前争取我自己的幸福…。原来,苍天竟也会这般捉弄人。
“南…”明晨正要挥手,明月立马拉住了明晨,对他轻摇了摇头,明晨瞬间将手放下,心里明白了些什么,可是阿姐的表情好像很难看,自己也无法看懂阿姐的眼神到底在想些什么。
南夜,我想到过这般出尘高贵的你不是寻常人,可我没想到,你竟是南越的四皇子,凌王独孤夜。南夜,南夜,原来竟是南越独孤夜的意思…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参见父皇。”凌王下与七皇子拱手齐齐向皇帝行礼,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场,顿时让人并不觉得低人一等,仿佛他们才是尊贵的王者一般,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让皇帝觉得很不舒服。
“老四,老七,你们好大的面子,明知今日是三国盟约三年的重要日子,朝野上下无不紧张布置,你们为何不提前来此为父皇分忧,竟然还这么晚才到,难不成是叫父皇和众大臣门一块等你们不成?”
明月看向对面站起来一脸得意的男子,杏黄色的蟒袍,张扬的图示,紫红色的头冠,镶有东珠,领口处的衣衫层次分明,刻有复杂的花纹。外貌也是生的极好,棱角分明的线条,挺直的鼻梁,两道粗眉更是增加了非常的气概,只是一双漂移游离的眼神,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态,让人看了不禁生出些许的防备…这应该就是南越太子独孤乾了吧…
“父皇恕罪,是儿臣叫四哥陪儿臣去办事的,此事与四哥无关,望父皇恕罪…”
凌王殿下还没有做任何申辩,七皇子已经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为凌王作出解释。
“你给朕闭嘴,你们速来走的亲近,有什么事,你们也是互相庇护,哼,一丘之貉。”
皇上好像是颇为生气,怒不可遏的语气,沉雷般的声音,一张脸亦因为愤怒而有些微微扭曲,倒显得有些可怖,因此也并没有让两人起身,
再看众位大臣,不仅没有谁为其求情,反倒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要不就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这不禁让明月颇有些不解…。
按说,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怎会值得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重重责骂两人,反而是对先言的太子不加以责训,这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子,又不是犯了什么重大恶疾的事,是在不应该在今日这种场合责骂两人啊,还有各位大臣们的反应,明月疑惑的看向父亲,没想到父亲竟也是这般。
“父皇,您每日日理万机,要处理各种国家大事,想必有些繁杂之事您早已不记得,有些人的生死父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父皇今日就不会这般对老七言辞犀利了吧…”
凌王话语刚落,皇帝更是恼羞成怒。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次…”
“儿臣说,今日是言…”
凌王话还没说完,七皇子赶紧阻止了凌王接下去的言语。
“父皇,是儿臣的错,请父皇万万不要迁怒于四哥,父皇有什么气就冲着儿臣来吧,四哥是一心维护儿臣,并不是有意冲撞父皇的…请父皇恕罪…”
皇帝没有说话,但紧皱的眉头,铁青的脸色,无不显示着皇帝现在心中早已愤懑难平,只怕谁在多说一句话,都会成为受到牵连的第一人吧。
场面着实有些令人胆战心惊,如坐针毡,
“北倾北皇到…”
太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紧张焦灼的气氛,皇帝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襟从台上走下去,在经过两人身边时,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这次,朕先放过你们,若有下次,朕定严惩不贷,你们赶紧落座,别在这给朕丢人现眼。”
“谢父皇…。四哥快起来…”
老四,这次就算你侥幸逃过一劫,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太子冷哼一口气,不甘心的坐了下去。
七皇子赶紧欣喜的将凌王从冰凉的地上扶起,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眼仿佛还有些后怕,凌王低着头,紧握着拳头,让人看不懂此时在想些什么…。
那厢担心的明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明月真不知若是…。好在,现在没事了,不然以皇帝捉摸不定的脾气,明月真不知两人会否逃过此劫,只是南夜不是这般冲动易怒的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南夜这个样子…。
“北倾离歌参见南帝…。”
若说南夜是清冷如谪仙般的人物,那这北皇就是一个妖孽纯美的男子,一双顾盼流离的瑰丽眼眸,眼角轻佻,更添风情。比女子还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刀刻般俊美的五官,仿佛是天赐一般,柔和剔透。纯净的瞳孔,妖媚的眼神,嘴角放荡不羁的浅笑,一把朱色折扇更显狂野不羁,红色衣衫更是增添了独特的魅力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