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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蝈蝈儿

张夙起

幽谷拾光

欲得意境,必设意象。如果这种意象,自始至终融会了人物的情感,精神,烘托出形神兼备的人物形象,我们便称之为“核心意象”,正因为有此意象,使得作品在立意不够新颖,情节不够新奇的情况下呈现出动态的、具有象征意味的诗性的美。

蛟龙出海

他不想看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到家就进了屋,靠着被垛盯住炕头那面墙发呆。墙上有个小圆孔,孔里钉过一个小木橛,上面挂过一个精致的蝈蝈笼,笼里曾经有过一只英武的蝈蝈。说那蝈蝈“英武”是他的话,他戴屁帘儿时就养蝈蝈,识货,那蝈蝈是他打高梁开花一直到高粱红了脸才选得的。

您瞧那个儿,比一般的粗壮高大,两只大夯充满了弹性的力量;紫红色的背部闪烁铁甲的光泽,两条灵秀的长须晃动将军头盔上雉鸡翎的神气。您听那叫声,脆亮清润,没有一点儿杂音,显示一位大将两军阵前示威的气势。他称它“将军”,绝对名副其实。可如今,墙上只留下了一个黑窟窿。

他刚从沟里回来。他是奔那里的蝈蝈去的,进了沟把笼儿放在太阳底下,然后掏出蝈蝈“逗儿”不紧不慢地刮起来。

笼里的“将军”颤动起长须,禁不住隆起身腰,抖开背上的鞍子叫上了,附近的蝈蝈很快高一声低一声附和,远处的也慢慢加入了合唱,空旷的山谷顿时充满了生机。他神情一振,把烦心的事全扔了。

他吃穿不愁,退休金足够花,烦啥?他不说外人咋知道!

大前年老伴儿走了,儿女们不常回来,偌大个院子没了往日的生气。白天上街跟人聊聊天还好熬,晚上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连个说话的也没有,那种孤独凄凉的滋味儿只有他这样的鳏寡老人才能琢磨透。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两人处了一段就有了感情,他觉得生活又有了情趣。要结婚了,他找来儿女商量,谁知他刚一张口,大家就哭得闹得翻了天。他怕失去儿女,屈服了,可一个人却过得很苦闷,于是就养蝈蝈打发日子。养就得抓,抓就得让蝈蝈叫,让它叫就得逗。他把一根竹筷剁成两截,带棱的半截刻成小豁儿,用那半截圆的刮,声音特像蝈蝈叫。拿它一逗,蝈蝈就来情绪。他那只“将军”就是在沟里拿着逗儿一边刮一边靠近才抓到的。晚来拿逗儿逗逗“将军”,听听它的叫声,那也是一乐。

没人说话,跟蝈蝈说话也解闷儿。今天,他拿着“将军”到这里,是想显显“将军”的威风。“将军”果然不同凡响。他提着笼儿教“将军”满山沟呼喊,那叫声还真没一个胜过它的。

他瞅着“将军”直乐,嘿嘿,好样的,来,吃吧!他往笼里放了片苹果,仍旧把它放在太阳底下,自己坐在树阴下休息。

“将军”情绪亢奋,一边大口嚼着主人的奖赏一边唱。他听得心醉,眼睛就眯起来了。

天不早了,他也歇够了,就想提着笼儿回家。一睁眼,目光立刻被面前的情景牵住,原来笼前出现了一个长尾巴的待嫁的蝈蝈。哦,来了一位“小姐”!他心说,晦,“英雄”要配“美人”喽!他不忍惊动它们,只睁大眼睛看着那两只蝈蝈。开始它们相互对视,接着用须毛相互抚摩,不一会儿就骚动了。“将军”四只前爪扒住笼子的竖棍脑袋直往外挤,接着又把脑袋缩回去,像一头雄狮似的在笼内团团转,而那位“美人”在笼外急匆匆爬来爬去跟着追赶。一个笼子隔开了一对热烈追求的“恋人”,它们吱吱啦啦地叫开了。那声音细微而时断时续,充满了焦急、悲苦和凄楚,那不是歌唱,而是它们无可奈何的嘶鸣。那嘶鸣声声尖厉,如利刺刺人他的心,让他一阵阵颤栗。他再也不忍听下去了,呼地站起来,猫腰一把将自己精心编制的笼子扯坏了。“将军”不叫了,很快和它那位“美人”跃进了草丛。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伫立在那里,久久地久久地望着那片草丛。

他回来了,空手回来了。他拔掉墙上的木撅儿,呆地望着那曾经挂过蝈笼方想“将军”和它位美人”,几滴浑浊老泪直往下落…

诗文并茂

拒绝爱情

我不能走近你

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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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生痛苦仍要如让门铃静穆

许多丽萎草般渐倒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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