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了。”许凉歌舒缓眉头,笑意盈盈,眸中掩藏着千万星辰,与眼角的泪痣相辉映,灵动的不似凡人。
那刻,望着与清湖景色融为一体的女子。
他忘记之前的对话,不禁脱口而出说,“朝暮清湖惹人醉,醉酒偏偏因美人。”
“啊?”
“喝茶!”
等两人乘船游完清湖时,天色已至申时,虽他们彼此间默契的没有在论进宫之事,但许凉歌知道,该戳破的早晚都要戳破,就像她爹所说。
她不能再和其琛有任何牵扯了。
慕容其琛走在前面,斜阳发出的光辉洒在他宽厚的背上,她停下了脚步,“以后再也不要找我了,我爹说的对,没有什么一世无忧,我成为皇后对我只有益处。”
“其琛,我累了,天下之大可终究没有荣华富贵真,志在学医也只是儿时的玩语,我现在,只想要成为凤中凤。”
男子没有回过头,也不想看身后的人到底是用什么脸说出这些话的。
“现在无论我怎样劝你,你都不会回头了是吗?”
许凉歌有些执拗的应着声,仿佛不是在回答对方,而是在回答自己那颗波澜的心,“是。”
“我知道,你若下定决心的事,任何事和人都阻止不了,但你也不必说这话,也罢,你入宫后,相比你我的见面就会引起是非了,不见也好。”他的声音是难以抑制的喑哑,身体也是无法遏制的颤抖。
不见也好。
许凉歌坐在冷冰冰的轿子里,感受着有些颠簸的路程,内心不知何种滋味,就在昨日,皇帝下旨招进她进宫,作为淮京的第一舞姬。
原本舞姬的身份,根本无需轿子,但因为自己的爹,硬生生给了她唯有三品以上大臣才能坐的官轿,在外人眼里自然多半是羡慕,可她只想苦的发笑。
倏尔,轿子停住。
有人揭开帘子说道:“小姐,到了。”
许凉歌刚走出来,就听见身旁的轿夫毕恭毕敬道:“许小姐,我们也只能送您到这,之后的路需要您自己走。”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巍峨壮阔的景象,心想,这就是困住无数人的不归地,有的人一生只为踏进这里,就机关算尽,有的人为博得帝王宠,就葬送了自己毕生的年华,为了建造着偌大的宫殿,又榨干了多少百姓的血汗,堆砌了多少将臣的尸骸。
而自己也即将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小姐。”身旁的丫鬟轻声叫着,想让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主子回过神。
而许凉歌听见有人叫她后,随即收回早已飘远的思想,挺了挺背对轿夫命令道,“恩,你们回去吧。”
接着,两人便在直直的路上走着,前往不远方。
“雪安,我骗过你吗?”
“没有。”少女几乎是立刻回答道,然后垂眸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小姐一直实心实意的待人,不可能撒谎骗人,况且我也只是个奴婢,小姐没有理由会骗我。”
许凉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骗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你呢,你有欺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