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么一瞥,同时影响了两个男子的一生。
夜晚袭来。
许凉歌送走了到来的宾客,顺便还和二皇子交锋那么会,现在的她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倏尔,一阵悦耳的箫音传来。
她循声而去,发现站在茫茫月色下的男子,他俊逸出尘,手拿着玉箫传出美妙的曲子,其声低缓却不带任何情感。
许凉歌默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穿着猩红色拖地的抽纱式衣裳,黑发如汨汨而流的泉水披散在肩上,起舞的动作微慢,神情微醺,即使在漆黑的世界里,也似耀眼的夜明珠。
他的旋律急转而下,女子的舞蹈也随之变化。
她挥出广袖,两条腿交叉旋转,使其形成一道绚丽的虹。
逐渐箫声变得若有若无,许凉歌将容颜掩盖在服饰之下,含苞待放。
“凉儿,你跳的真好。”北野辰稚嫩的话音打破这片静美。
许凉歌莞尔一笑,“阿辰的箫声余音绕梁,久久回荡于耳。”
“但演奏乐器是要注入情感的,你的开心,悲伤都可以传出。”她上前弹了对方额头一下,调笑的说道。
“恨意也可以吗?那充满恨意的箫声是什么样的?”他的眸阴暗不明,声音却格外清亮。
许凉歌诧异对方的话,但也是认真斟酌了片刻,才回答道:“仇恨的时候,曲子应该是低沉而痛苦的。”
“不,表达不出来。”他那样喑哑的嗓音,隐含着历尽千帆过后的沧桑。
阴晦的角落里,他曾一次次嘲讽的扬起嘴角,瞳孔扭曲的可怕。
恨意是表达不出来,它只能在暗中疯狂的滋生,吞噬身心。
许凉歌这一刻发现,她好像从未往北野辰双眼里真正望去,那看似不染肮脏泥土的眼睛里,也如外表一样吗……
“凉儿,我有些困了,我想睡觉。”
北野辰恢复如常,他勾起嘴角,纯真的不符合这个乱世,转身迈开脚步。
“阿辰,你、知道皇后是怎么离开的吗?”许凉歌咬着下唇瓣,望着对方的背影,她出声说道。
他压抑着想要大笑的冲动,面容狰狞的仿佛来自阿鼻地狱的恶灵,声音却轻的听不见,“不知道,我并不知道。”
清晨。
渐渐入冬的天气微冷,寒风瑟瑟。
许凉歌一夜未睡好,她梦见了许多事情,但却怎么也记不清,只不过心脏还记得那般难过。
“小姐。”素衣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她轻唤让对方进来。
“你昨日去哪了?”
许凉歌看着垂头而进的少女,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发现早上回到相府时,就没有看见过素衣,后来因为要梳妆打扮出嫁,就没问雪安,她干什么去了。
对方停顿了半刻,然后摇摇头说道:“那里也没有去。”
“真的吗?”难道那时她在忙别的事情?
许凉歌猜测着。
“恩。”
素衣轻声道,她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注视对方那双眼睛,她怕对方看透她说谎。
那天去找燕别公子后,两人就茫然的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