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许凉歌感觉脚踩到滑石,一下重心不稳,就要倒地的时刻,她被某人拥入怀中,“凉歌小心。”
他的眸好若在暗送秋波,调笑着说让她小心,看见这样的男子,许凉歌再次陷入深思。
北野昴,昨夜的男子究竟是不是你……
继那天后,许凉歌就再也没见过皇贵妃和任何皇子,她的日子只剩下舞蹈。
刚进宫时并没有考虑自己应献什么舞,直到现在也不明确,只是让舞师和她多练练契合,让舞蹈动作和谐点。
大概是心烦意乱的原因,所以,她打算回家一趟。
走进长乐堂的那刻内,许凉歌就听见阵阵咳嗽声,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就看见坐在椅上,因为咳嗽身体抖动的男人。
“爹,你生病了吗?”口气中夹杂着几丝忧虑,那样子的爹是她没有见过的,走了几日,爹的鬓角就已斑白,有着岁月意义的皱纹长在眼角。
“凉歌,你怎么回来了?”许宗德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欣喜,伸出手抱了抱她,然后将她拉到另个椅子上。
许凉歌眉眼带着笑意,答道:“凉歌不知要献什么样的舞,心有点乱,所以出宫散散心。”
“那就好,要是在宫中受欺负了,一定要和爹说。”
“恩。”
许宗德像是无心的随口一问道,“凉歌选好夫婿了吗?”
她抿了抿唇,没有回声,转了个话题,“爹,你把皇贵妃的事跟我说说,好么?”
“当年皇贵妃楚千柔也只是个妃子,而她的姐姐楚千荷却是淮国的皇后,但因得了怪病,早年就瘗玉埋香,之后,楚千柔因为跟皇后面貌近似,得以迁为皇贵妃。”
许宗德不知道自家孩子为什么问皇贵妃的事,也没用考虑其他,便简单说了些,当然,其中不能让对方知道的,他也一定会省略。
“爹,二皇子是皇后之子?”
“算是吧。”他的答复模棱两可,似不忍欺瞒,但又怕许凉歌知道太多,惹祸上身。
这世间的事变化莫测,尤其是巍峨的皇宫内。
虽然,实权大部分掌握在自己手里,可谁又敢保证这权利他一直紧握?他怕他亡故后,凉歌被欺,所以她才让她进宫,祝她成为一国之后。
而这边的许凉歌听见后,也只是垂眸,看来爹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那只能向别人询问了。
“爹,你的身体……”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道:“近日得了风寒,没有什么大碍,不用担心我。”
许凉歌点了点头,“日子渐凉,应多添加衣裳,我还是派雪安回来照顾爹吧。”
“雪安确实懂得伺候人,但毕竟是你的贴身丫鬟,自是了解你的习性,所以不必了。”
“恩。”
接着两人又聊了会,男人留她吃晚饭,却被她拒绝。
看着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的许凉歌,虽然她还关心着自己,但总感觉什么变了。
“凉歌,”他叫了她一声,缓而慢的继续,“你恨爹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宗德好像苍老了不少,那语气中是隐藏不住的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