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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认真,你随意(1)

因为工作的关系,韩可馨和宋宇的接触越来越多,心情也越发复杂。她很害怕很宋宇的见面,却又期待着他看到她时惊艳的表情。

她原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会变得很不同,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默契居然和五年前一样。点餐的时候,他们会点一样的套餐;说话的时候,他们会异口同声……这样的默契,让其他同事都开起了他们的玩笑,而宋宇没有否认,反而认真地说自己在追求她,希望大家给予帮助。这下,她再一次得罪了单位的女同事们,她们羡慕妒忌恨的目光让她无奈至极,也有些骄傲。

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倾慕她——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与以前相比,宋宇越发成熟。他不动声色地追求韩可馨,会给她带亲手煮的粥,会送上她最喜欢的花,会为她跨越半个城市去买她喜欢的咖啡,却不会高调示爱,带给她任何压力。韩可馨想着宋宇,再看看自己的丈夫,不由得有些郁闷——杨波活脱脱就是个孩子。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会嫁给了这样孩子气的人。

“老婆,你回来啦!我把饭做好了,很厉害吧!”

杨波对着满桌饭菜,得意地对韩可馨表功,韩可馨好像看到了他的后面长出了尾巴,对他拼命摇晃。韩可馨冷着脸不理他,杨波可怜巴巴地说:“老婆,你还生气哪?我都把她的QQ和电话都给拉黑了,以后再不联系了,老婆你就消消气吧。”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婆,我最喜欢你了,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之外,就算是范冰冰在我面前,我都会不为所动!”

“你又不喜欢范冰冰,拿她举例子做什么!要是汤唯站在你面前呢?”

“也要你。”杨波痛苦地说。

“在我和你的钢铁侠手办之间选一个呢?”

杨波痛苦沉思。

韩可馨气得推他:“晕,你还真的要考虑!你不该直接说我肯定选你吗!”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钢铁侠啊!”

“真是懒得理你这个宅男,你就孤独终老去吧。”韩可馨觉得再和杨波说下去,自己就要吐血了。

“老婆,相信我,我对你真是忠心不二!”

“我相信你忠心,可我真的很难相信你不二。”韩可馨冷笑。

“老婆,我好爱你,你不要不理我嘛。”

“你为什么爱我啊?”

“因为……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杨波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韩可馨愣住了,后来终于忍不住笑了。她轻轻捂住额头,声音终于放软:“天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笨蛋?我真是服了你了。”

“老婆……老婆……”

杨波不住往韩可馨的身上腻,韩可馨终于撑不住了。她板着脸说:“就喊老婆?你不会叫的好听点的三个字的?”

“老……老太婆?”

“杨波!”

“你是我的老天、太太、管家婆,不就是老太婆吗?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可馨。”

韩可馨没想到杨波的口中居然会说出甜言蜜语,一下子愣住了,而杨波迅速亲了一下她的面颊。韩可馨所有的怨气终于烟消云散,指指肩膀:“这里酸,帮我捶捶。”

“好嘞!”

眼见老婆终于愿意搭理,他顿时高兴地找不到北了,殷勤给韩可馨捶背:“老婆,最近身体怎么样?咱儿子有什么动静没?”

“才三个多月,能有什么动静啊。”韩可馨没好气地说。

“可你上次还说感觉到咱儿子在动啊。”

韩可馨实在不愿意提及上次在医院打算堕胎时的失误。什么孩子的胎动啊,那根本就是肠子蠕动!害得她还伤感了很久!可是,她偏偏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个失误,只能说这个孩子确实和他有缘。

“动什么动啊,起码再过一个月才行。还有,你老说儿子儿子的,这话我可不爱听啊。难道生了女儿了你就不喜欢了?”

“生女儿也好,我可喜欢女儿了。”

“说得好听,那不就是生孩子好,生女儿也好吗。到时候你肯定会抱着‘也好’哭的。”

“老婆,我真的不介意生男生女!就算第一志愿没完成,咱也有第二志愿啊!只要你生,随便生出个什么都好。”

韩可馨简直是哭笑不得:“虽然生个什么都好?你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不别扭不别扭!”

“好了,别捶了,我骨头都要给你打散了。我慢慢吃饭,你有事情就去做吧。”

“老婆你真体贴!”

韩可馨挥手示意杨波离开,杨波就听话地钻进书房了。虽然韩可馨有些嫌弃丈夫的孩子气,但不可否认的是杨波真的是个会照顾人的好男人,也有许多方面让她既心疼又心动。只是,他永远不会和宋宇一样,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的所想,也不会和宋宇一样冷静地提出对她工作有用的想法……

打住!我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拿老公和别人相比?这样真是太……难道你要做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人吗?

韩可馨想着,只觉得通体冰凉。她想到自己怀孕三个月以来,杨波就孤单单地做和尚,还时不时出去洗凉水澡,不由得心疼了。她搂住杨波的腰,杨波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老婆,别闹。”

“三个月没有那个了,你想吗?”

“怎么可能不想。”杨波痛苦地说:“可是老婆最重要。我可不想儿……孩子出来后拿手戳我,说让你戳我,我现在也戳你!”

“没事,我能用别的方法。”

“老婆,还是算了吧,孩子最重要。你就忍忍,乖。”

杨波说着说着反而来安慰韩可馨了,韩可馨实在是为老公的好意志力骄傲。她的手轻轻抚摸杨波的肌肤,在他耳边柔声说:“这个问题你不要担心。老公,今天晚上我完全属于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不会反对。”

“真……真的吗?”

“当然。我先回房间。”

韩可馨给杨波一个媚眼,然后回了房间,在床上摆好了最诱人的姿势。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没见到杨波的踪影,身体都酸痛不已。她怒气冲冲地披上睡衣,推开书房的门,却见杨波正在她的电脑上打魔兽。韩可馨一脚把电脑关了,杨波郁闷地说:“老婆,你说你今天晚上都属于我,让我随便做什么都行的啊。”

杨波的脸上写着“老婆是个大骗子”,而韩可馨真是无语至极。她冷笑:“你今天晚上就和你的电脑睡吧!你好好对她,她说不定会给你生个IPAD!”

“老婆……”

杨波想去抓韩可馨的手,但韩可馨已经离开。捂着凸起很大一块的小腹,韩可馨真是无法理解自己居然会为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后悔还来得及吗?她呆呆想着。

韩可馨在宋宇与杨波间摇摆、彷徨,而米兰已经快被那个暗算她的神秘人逼疯了。那人会不分白天、黑夜地打电话给她,有时候自顾自说话,有时候就是嘿嘿地笑着,让她几近崩溃。除了死老鼠外,她又收到了蜘蛛和青虫大礼包,她简直怀疑再接下来就要收到“五毒”全家桶了!有人同情米兰的遭遇,也有人觉得米兰是得罪了人活该,而纪凯说:“礼拜天和我一起去宏村。”

“去那里干吗?”

“你不想知道是谁给你寄这些东西的吗?”纪凯晃晃青虫礼包。

“扔掉,快扔掉!别让我看到这些!”

男人这种生物是怎么可以豁达面对这些肮脏的东西面不改色?也许他们本质就是同一科吧!这些青虫软软胖胖的,一踩一包浆……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米兰脑海中想象着青虫被踩扁的样子,脸一下子变白了,酸水也开始涌了上来——她是那么憎恨自己超级有画面感的想象力!她急忙喝了柠檬水,把酸意压下去,而纪凯就默默注视着她。他发现米兰最近居然瘦了一些,忍不住问:“你最近胃口怎么样?孕吐还那么严重吗?”

“其实还好吧,呵呵。”她尴尬地笑:“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在宏村?”

“我去快递公司查了单据,也查了打电话给你的人的地址,两者是符合的。它们都来自宏村,手机号码的机主叫吴春华。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吴春华做的,她应该认识那个人。”

“我还是想不到我哪里得罪了人。”

“去了不就知道了。”纪凯微笑着说。

“是啊,去了就知道了。”

米兰和纪凯都是说做就做的性子,周六一早就朝宏村出发。纪凯穿着休闲装,耐心在米兰楼下等着,看到米兰居然穿着冲锋衣、冲锋裤,头戴头盔,手里还拿着一根擀面杖,顿时被雷到了:“米兰,我们是去查访,不是去打人,你没必要把自己装扮成飞虎队吧。”

“谁知道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你带了什么武器?”

纪凯指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头?”

难道遇到坏人的时候他打算用头来撞?

“是脑子。我要用智慧来帮你找出真凶。”

“得了吧。”米兰轻蔑地笑。

“你不信我?”

“信,当然信!喏,这个给你。”

米兰递给纪凯一个手电筒,纪凯好奇地要把手电筒打开,米兰急忙阻止:“别乱动,这可是防狼棒,有电流!你要是被这么电一下,起码两个小时才能醒!”

“你还带了什么?”

“辣椒水、绳子、针……”

“打住!米兰,我们是去查访,剩下的事情该交给警察处理。”

“知道啦。”

米兰点头,但明显不打算听纪凯的话,纪凯突然后悔带她一起去了。上车后,米兰发现汽车后座堆满了零食,有各色各样的巧克力,居然还有好些瓶酸梅、腌黄瓜。她看着纪凯,纪凯忙看着窗外:“巧克力是我买的,酸梅也是我买的,腌黄瓜……是我妈做的。她说你可能爱吃这个。”

“帮我谢谢阿姨。”

“你亲口和她说谢谢的话她会更高兴。安全带系好,我们出发了,不舒服的话记得和我说。”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

纪凯的车子平稳地往宏村开去。米兰开始还兴奋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但后来越来越困,竟是靠着玻璃就这样睡着了。纪凯眼睁睁看着她重复着“靠玻璃睡觉——撞到玻璃醒过来——靠玻璃睡觉”的历程,往玻璃上放了一个棉垫,嘴唇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特意把车速降低,当他们到达宏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米兰一睁眼,见到的就是落日的余辉和袅袅升起的炊烟,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纪凯为她打开车门,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在泥泞的小路上一步步往前走。纪凯轻声说:“记住,我们是自驾游的游客,过来玩的。”

“知道了,撒谎我还用你教啊。”

“你听起来好像很擅长撒谎?”

米兰立马警惕:“当然不是,只是在家里预先演练过罢了——我们现在就是侦探,多刺激!”

“友情提醒你,警察局距离这里起码有半小时的车程,就算我们报警的话,等他们赶来的时候估计也没戏了。所以,你少说话,听我的,能做到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句话要说那么多遍。”

米兰轻声说,而纪凯想起她在车上不住撞头的样子,笑了起来。他们谈笑间到了一所房子,看到了一个正在做饭的老人家。这个老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十分爽利。纪凯拿出对付女人的一贯手段,摆出帅气的姿势:“这位大姐,请问您这是什么地方?”

“大姐?她起码六十岁了,你该叫阿姨吧。”米兰忍不住轻声说。

纪凯没回答,而老人家抬起头,笑眯眯的:“我都那么大年纪了,哪里还是什么大姐,这小伙子可真会说话!这是宏村啊,你们不知道这是啥地方怎么就来了?”

“我们是自驾游,看到哪里漂亮就哪里玩,没想到玩着玩着天都黑了,就想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大姐,您这儿有什么旅馆吗,能不能带我们去?”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有旅馆啊!倒是有个招待所,就是那里的条件真不咋地,半夜可少不了老鼠。”

“老鼠?”米兰惊恐地后退一步。

“大姐,那招待所不能住的话,我们能不能住您这儿?放心,我们给钱!一晚上五百行吗?”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们这儿条件也不好,哪里能住人?你们城里人不会习惯的。”

“有老鼠吗?”米兰问。

“那个当然没——我家有猫。”

话音刚落,一只大黄猫对米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下爪子,让米兰感觉到莫大的安全。她急忙说:“好吧,那我们就住这里吧。纪凯你说呢?”

“亲爱的,我当然听你的。”纪凯深情地说。

“好了,够了啊。这位……大姐,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叫吴春华,你们喊我华姐就好。”

吴春华?

米兰迅速和纪凯交换了个眼色,纪凯一把抓住了米兰的手,而米兰极力让自己冷静。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样的人品,居然一下子就住到了仇人家里!不过,这次她在明,而她在暗。

多好的感觉!

“那麻烦你了。”米兰阴阴笑着。

纪凯硬是要给吴春华钱,吴春华推辞了很久终于收下,但米兰总觉得她收下钱后简直掩饰不住窃喜的神色——明明很想要钱,还假装不要,真是太虚伪了!可能是拿人手软,她说要去菜地给他们摘点新鲜的蔬菜后就出了门,而米兰和纪凯终于有机会交谈。米兰打量着简陋的房子,啧啧有声:“这房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变态住的。她一定是想钱想疯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情,想敲诈我破财消灾。”

“也许吧,但也有可能有别的原因。不然她为什么不敲诈别人,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地址和电话?”

“我哪里知道!也许她从黄页上随便找了个地址,随便写了个名字,然后我就中了招?”

“而且还随便打了个电话,而那电话号码正好是你的?这样的几率你觉得有多少?”

“百分之零点五吧。”

“所以,我们要沉住气,小米兰。她还要过会儿才回来,我们去村子里随便逛逛吧。”

“我哪有心情。”

“可我们是游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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