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小啊？你说得是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吧？她那时也有十八岁了吧？她只是实际年龄听上去比较小罢了，再说了大叔你不也是整天还跟小孩子一样，心理年龄很年轻！”阿妹还真是少气老成，看来这个社会真的发展得太快，根本超乎自己的想象。
范爽错愕地看了阿妹一眼，觉得这些话，或许像自己或是更有历练与经验的人才能深有感悟，她是少气老成，还是被她的一鸣惊人而吓了一跳，不过呢，她真的以一个听众的身份，感觉到了最为真实的一面，说着最公正的评判。
“或许吧，当时的我都已经二十三了，也觉得自己还小，再说了，心思也根本没有放在成家这件事上，原本妈妈给我的压力就已经很让我感到失落，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堕入了冰窖，对方长什么样，我都没有正眼去看一眼。”
“大叔还是继续保持着高冷孤傲的样子，就不怕人家女孩子觉得你很酷吗？第一次见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害羞的吧？你是不是也很腼腆，所以不敢说话，还有身边那么多人，你完全放不开啊？”阿妹既在为自己寻找原因，也在鼓励自己。
范爽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一种感觉，反正呢，跟阿妹说的情况与想象差不多，的确，别看自己是男子汉的样子，又是血气方刚的军人身份，说实话，范爽内心的很脆弱，很细腻，使得他处处都感到卑微落寞，完全释放不出真实的自我，也不知如何去表达心底最真实的感受。“不管是不是你说的那样，自己也的确因为终老妇女们在一起，感觉氛围很压抑，完全释放不开，但我总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喜欢就是喜欢，心动就要行动，既然连一点心跳的感觉也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当时她来了，我连仔细看清她的样子都没有机会，足足冷了五分钟，甚至还更多，反正一直都是我妈妈一边督促，一边着急地为我圆场，解释，向女孩子介绍着我的情况，我却一句话不说，眼睛里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后来呢，还是对方的妈妈，张阿姨觉得旁边的长辈太多，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影响到了年轻人，完全放不开，也感觉时候也不早了，她们下班也还没有吃饭，所以呢……”
“所以说什么？先去找个地方吃饭，慢慢地坐下来，好好地审视观察彼此，这样就不会感觉气氛尴尬，甚至是冷冷的。”
“我起初还以为是到饭店或是附近的餐厅里随便点几个小菜，然后再与妈妈商议晚上安置我的事，探亲休假，原本就是探望妈妈为主，处理解决个人事务，没想到一下火车竟然是被强拗着拉到应酬对付婚姻大事，我毫无准备，也仓促得来不及防备，幸好我带的行礼不多，也是为了回趟家轻松自在，只是背了一个电脑包，除了随身用品，换洗衣服，就是我的笔记本电脑，要不然成为行礼的奴隶，根本不能尽情地放松自由。她在她妈妈的安排下，叫我与她一同回她家，我心里又是一个爆炸性的震撼，这也太直接，太干脆了点吧？”
阿妹都听了有些惊讶，忍不住说道：“第一次见面就让你一路回她家，证明很喜欢你，并接受了，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又没有什么坏毛病，再说了也不是很见不得观众，干嘛自怜自哀，那么没有信心，其实吧，女人的美，男人的型、帅、酷、才等等都是需要自信，然后精心打扮一番才有的，你呢，是太不自信了，没试试怎么知道注定不会有结果呢？除非你根本就没有向幸福美满的婚姻而去的打算。”
“说对了，我就是没心谈恋爱，觉得时间还早，好好地尽情释放个性，玩一玩，一旦有了家庭后，那整个人就是真的身不由己了，一睁开眼就是一大摊子麻烦等你自己去处置，想着头都大了，不如趁着还年轻，该实现的梦想还未达成愿望，就该努力好好地拼搏一场，这样才是正道；而不是早早地进入温柔乡里。算了，说那么多跟我自己无关的空话干嘛，继续讲述着我的笑话，当时吧，她们一堆中老年妇女一道，说是散步，一起陪着我妈妈好好说说话，聊聊天，朝着她们家慢慢回去。而我呢，与她骑着电动车先回去。”
“当时的我完全放不开，手里里全是紧张的汗，拒绝吧，我妈妈那一副很兴奋高兴的样子，完全沉浸在幸福满满之中，我除了要顾及自己的真心感受，还得念及妈妈的烦恼，极力地维护她的尊严，若是真的拒绝后，恐怕日后妈妈无颜在这里继续打工生活了；可要是违背自己的本愿，却叫我心里矛盾，委屈自己，若是跟她提意见说今晚我们就自己想办法，不劳烦她们一家辛苦一天，还忙里忙外的，必定受到妈妈严厉的苛责，还会让她无颜面对她在这里结识的一群朋友。所以宁肯自己委屈自己一下，也要让妈妈感到放心，再说了，回家不就是好好陪她的吗？已经很少时间在家，少了沟通，少了彼此的了解，多了阻隔与生疏，但血浓于水，亲情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我坐在她电动车的后面，担心这样会不会感觉很怪，原本打算说声我来骑，让她坐在我后面，但一想我干嘛要表现得很积极，很放得开，要是有一丁点小心动，就会令对方感觉我在留意她，心里喜欢她，感觉我是一个外表冷漠，慢热型的人。”
这时阿妹才忍不住问道：“你居然就像听招呼与安排一样，就坐在她后面，在风中飞驰，那种感觉是挺好的，让你感觉她的热情奔放啊，再说了，大叔你在想什么，该主动的为什么不去主动一点，反而是那么冷漠。”
“我就这么冷漠，刚一见面就让我跟她回家，虽然只是朋友间简单的家常便饭，但我总感觉心是不自由的，一切都在敷衍，那样对自己，对她都很不公平。当时坐在车后面，我的双手没有揽着她的腰，而是扶在座椅上，保持着平衡，与她之间也保持种心理平衡，不敢跨越心理底线。她问了许多问题，或许是汽车有风的原因，声音完全听不见，我听到一些都还是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她。”
阿妹啧啧称奇，“哟，哟，大叔想不到你还有坐怀不乱，谦谦君子的风范，都说你快成为国宝或是化石了，难怪会招女孩子喜欢，喜欢你的沉默寡言，喜欢你的老实可靠……你真的有希望耶？”
“我也只是翰旋似的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在哪里当兵，当兵几年，当兵累不累，苦不苦，每天都做什么……都是些不痒不痛，完全出于好奇，对军人这个职业很好奇的问题，我没想到部队与地方真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才不过几年，居然对当兵的一无所知，我真的很想答复，你是装的吧？问些这么无聊的问题，但还是不要表现敌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免得伤了她的心。”
范爽又道：“她家住在一个小区，高楼密集，犹如整齐排列，都用字母顺序排列，每栋楼高低不一，她家住在一栋六层楼里面，至于字母顺序是几，记不清了，反正一见到她我的心是模糊的，不知在想什么，反正精力分散，完全不集中，就像失魂落魄了一样，云里雾里的，一点没有认真用心。也忘了最后是跟她单独上的楼，还是在小区内等着各自的妈妈一起上的楼，反正迷迷糊糊的，感觉很累，也很困，注意力，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注意。”
“不是我反感第一次见面就领回家，一般男孩子才这么追女孩子，没想到独在异乡的我和妈妈竟然受到这里待遇，反正说不出的怪异，真的不是我保守传统，她也跟我说明了下她家的情况，原来这里也是个农村，不过呢，搞城市建设规划，纳入了项目，为这里的人各自分了一套房子，每年还有很多优厚的福利，所以让我也不要感觉很拘束，也不要感到什么差距，形成心理包袱。我大致明白了，是身不由己也好，还是应付了事，完成妈妈硬性安排也好，反正呢，我的心岿然不动，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是任何女孩子我都不会有感觉，无论她再漂亮，再青春活力，热情洋溢，我还是冰凉得像块石头。她爸爸呢，还在一家卫浴建材上班，也差不多要下班回家了，也问明了她爸爸抽烟喝酒，觉得男人与男人之间拉近感情的对话或是交流一般都是这么切入的，后来我还以为那些热心看热闹的阿姨们也会跟着一起过来呢，最后除了我妈妈就是她妈妈，一起回的她家，复合式两层，因为是顶楼的原因吧，整个楼顶天台也就是她家的，虽然上楼有些吃力，但是呢，能比同等条件的住户们多上很大空间与面积，也算宽敞。布置呢，或许因为她爸爸是这方面的能手，显得井然有序，再说好像是政府新配发放的房子，也比较舒适……”
“大叔还是记得很清楚嘛？还说你没有心动，如果一点没有感觉，你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推辞的，何必委屈自己，哪怕是不顾你妈妈的感受，极力反对，反驳，反抗的，因为那才是你的个性！”阿妹先是赞扬了一句，然后却在劝慰着范爽，仿佛也看透了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