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的车流高峰期,繁华的几条主干道路全部瘫痪。
郎熙一路皱着眉狂按喇叭,看着前面半天才挪动两米的长长车队,恨不能不管不顾撞开前面拦路的车辆,直接飙车回去。
天色渐渐黑了,路灯也陆续亮了起来。
郎熙一想到那条短信就忍不住联想公寓楼风光旖旎的种种画面,心痒难耐地盯着前面的车屁股,急得要命,深恨自己此时开的不是直升机,狠狠捶了下方向盘,前面稍一流通,立马紧紧跟上去。
所幸公寓就在市中心,路程本来就短,即便一路堵车,没过多久也就到了。
郎熙将车子随便停在路边,等不及电梯,沿着安全楼梯蹭蹭爬了上去。
韩左左没什么心思继续工作了,索性提前溜回来,途经超市买了大量食材,窝在厨房里捣鼓出好几个菜。
做好晚饭才六点多钟,韩左左忙得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估摸着郎熙要过会儿才能回来,将菜用盘子盖起来,摘了围裙先去洗澡。
刚洗好出来,就听见门锁一响,郎熙气喘吁吁地大步走了进来。
韩左左坐在床边擦头发,手里还拿着干毛巾,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郎熙平了平呼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沉沉地答:“走楼梯上来的。”
韩左左被他看得心慌,想起自己那条热辣豪放的短信就不由脸红,掩饰般地继续擦头发,强装淡定地随口问道:“咦,电梯坏了吗?我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郎熙没有回答,沉默地慢慢逼近,伸手拿过毛巾,帮她擦着头发。
外面天气很热,郎熙一口气爬了十几层楼,热得满头大汗,刚一靠近,韩左左就明显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灼热温度。鼻端是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混合着不明显的汗味,并不刺鼻难闻,反而别有一种成熟男性的味道,可靠、稳重,带给人心安的感觉。
韩左左的记忆中,父亲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她过去曾经幻想过父亲的种种,而现在,突然就觉得,如果父亲还在,他身上应该也是这样的气息,让人依赖,给人宁静。
头发被轻柔疏开,头皮被按得很舒服,韩左左眯起眼,情不自禁地叹道:“四叔,谢谢你……”
郎熙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差不多了,丢开毛巾淡淡地说:“临时有事,回来晚了。”
韩左左瞄了眼墙上的钟,不以为意地说:“还好啊,才七点钟,不算晚!”
要不是她提前溜回来,估计到家也差不多这个时间。
想到提前下班的缘由,韩左左忍不住又是脸红。
郎熙满意地勾了勾唇,捏起她的下巴,赞叹道:“很好!”
韩左左眨了眨眼,不解道:“什么很好?”
郎熙低下头,贴着她的唇含混不清地低声道:“洗干净等着我,很好……”
韩左左瞪大了眼,双唇被紧紧压住,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谁洗干净等你了!
第二天醒来,韩左左哀嚎一声,四肢无力,腰酸背痛就算了,可脖子上痕迹斑斑,大热天让她怎么遮掩!
郎熙不以为意地摸了摸自己的杰作:“没关系……”
“没关系?!”韩左左勃然大怒,光着身子就跳下床,差点腿软摔倒,不由更加怒火熊熊,“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今天还有很多事好不好!你怎么每次都这样,精虫上脑就无所禁忌,昨晚连道具都用上了……对了,昨天捆我的那玩意儿呢?”
郎熙皱了皱眉,知道一旦拿出来就会被韩左左毁尸灭迹,虽然老大不情愿,却直觉此时的她绝对是不能惹的,想了想,还是沉默地从枕头下摸出来交给她。
韩左左目瞪口呆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爆发,抓狂地吼:“又是枕头下面……四叔你是哆啦A梦吗,你以为这个枕头是你的四次元空间口袋你想要什么就能掏出什么?”
郎熙眉头皱得更紧,显然不太理解韩左左话里的意思。
韩左左怒气腾腾地一把抓过他手里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皮革制成的扣带。
郎熙殷勤地凑过来,主动介绍:“皮革柔软,绝对不会磨伤皮肤,而且还很结实……”
韩左左“呸”了一声,直接收缴了,捶了捶酸软的腰,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么好,留着下次用你身上!”
韩左左踢踢踏踏地去洗漱,对着穿衣镜愁肠百结地系丝巾。
大热天在脖子上绑条丝巾,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郎熙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将丝巾解下来,换上一条夸张繁复的项链,正正好遮盖了暧昧的印记。
韩左左愣了愣,这条项链也是质地柔软的皮革制成的,一圈圈缠绕,下面还缀了晶莹的小饰品,张扬复古,充满野性,却如项圈一般牢牢束缚着纤细的脖子。
“送我的?”
郎熙欣赏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韩左左怒气消了点,摸了摸脖子上的装饰,换了套与其搭配的服装。
韩左左整理好再照镜子,不由松了口气,这样总算还能见人。
郎熙眼神沉沉地盯着她,双目流转着复杂的情绪,让人没来由心底发麻。
韩左左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虚张声势地警告:“下次可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