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注意力的含烟才刚走,手肘和膝盖上又隐隐传来些刺痛……
之后,含烟就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任劳任怨、无微不至地服侍病中的我,似乎要把Andre欠我的那份呵护也一并给我补上。
也许是为了不让我难堪吧,她对Andre也仍是毕恭毕敬的,伺候周到,并没有傻乎乎地去吵闹不休,为我蒙上更多羞辱。
含烟果然是个善良的女孩呢,一辈子都不会起任何恶念的——
只除了那天她转身走向浴间时,眼中稍纵即逝的狠心和决然……
也不知道那场雨到底是什么雨?竟然淋了一场雨就让我足足烧了三天,才渐渐降温。
第二天了,也许是心情烦恶吧,比起刚醒来的第一天,我的病情竟倏然加重不少,变得迷迷糊糊的,脑子不清不楚,胃口也不好,吃什么都想吐。
含烟领着几名丫鬟鞍前马后地照顾着我,忙里忙外的累了个半死,却收效甚微。
傍晚,被强喂下的半碗清粥又被我给吐了出来,丫鬟们正想硬喂我吃剩下的半碗,却在我的死命推拒之下难以实现。
冷不防地,没让被子裹得暖暖的我一个喷嚏,再次失手打翻了一碗粥——都喂了半个下午了,这好像是,啊,都第几碗了?
“含烟姐,这……还要让厨房继续熬粥吗?”虽可怜我病得这么惨,但毕竟她们也被我反反复复地折腾累了,收拾好地上的碎片,旁边的一名丫鬟终于忍不住询问。
“唉,”连含烟也忧心地叹了口气,“先服侍小姐睡下吧,我亲自去给她熬粥吧,再做些糕点……你们好好照顾小姐。”
太子妃和一般百姓是不同的,一锅粥往往凉了之后,是不允许重新加热再送来的,说是不新鲜,只能一锅又一锅地重新再煮。
这些天我胃口奇差,脑子不清不楚的也不晓得忍耐,不仅厨房忙得翻了天,连负责传话、拿粥的丫鬟也累坏了。
听得含烟愿意放人,在场的丫鬟们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我睡下了,含烟又去熬粥,她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将我扶上床,掖好被子,留下两个人守着,其他都退了出去。
我几乎是头一沾枕就又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