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写了?等明天?等得到才怪!都要急死我了,说什么我也不信这家书没写好我能睡得着!
怎么办呢?唉,也只好躺床上想了,想出来再说吧!
想呀想呀……
想破头地想呀……
我想我想我想……
我不困我不困我一点也不困……
终于,将近五更天①时,我放开了怀里被我压了两个多时辰的可怜抱枕……
Andre对我极是担心,生怕有什么人半夜来刺杀我,便严令杨鼎和染雪连晚上也要守着我,杨鼎守上半夜(按照我的睡眠时间,便是起更到五更时),染雪守下半夜(直到巳时)①。
含烟则比较幸运,因为不会武功,因此服侍我睡下之后便可一觉睡到天亮。
回归正题。问题是,这时间非常特别,理论上应该是杨鼎最困的时间,因为快交班了,而再过一会儿就轮到刚睡醒、完全不存在起床气的染雪了,清醒的她警觉心绝对是高……
但问题又来了,杨鼎的武功明显高于染雪,那么清醒的染雪PK犯困的杨鼎……其实一样危险哇!
随着远处的打更声,我蹑手蹑脚地下床、战战兢兢地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寻找笔墨……
运气还不错!没多久我就找到了笔墨,摊开笺纸,我也不敢用镇纸,只轻手轻脚地放下砚,正准备磨墨时才猛然想起,不能出去打水,我磨个什么鬼磨?
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我环顾四周,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走到餐桌旁,用颤颤巍巍的双手小心提起茶壶,往砚里倒了一点水之后又颤颤巍巍地放回去。
虽然放的位置和方向与之前不大一样,不过这时候,谁还有空管这些!
轻手轻脚地将墨锭按到砚上,我龟速地画着圈,良久,再良久,再久一点,好了,终于磨了一砚怪怪的墨——
不管了,反正能写就成,今天先打个稿,免得忘了,明天起来再誊写一遍好了……
润了润笔,我虔诚地在笺纸上写上令人大失所望的两行字——
夫君:娃娃讨厌你不在我身边,但更讨厌你不顾自己健康安危拼命赶工。娃娃很想你,等你喔。
“果然令人大失所望啊……我说,你这才女的名声是不是别人乱传的啊?”旁白先生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
“写那么文绉绉干吗?我们都是从21世纪的人!说白话长大的!”话说苏小姐现在不能出声耶,咱就当作是脑电波感应吧。
“这么简单的两句白话,三岁小孩都能脱口而出,你想了一晚上?!”旁白先生继续不屑。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用白话文写比较好嘛……”《与妻书》水平太高了啦,苏小姐……只是善于剽窃而已。
(Leila:太丢脸了,上面的这几段话绝对不是我写的,我的稿子里绝对不存在这几段!)
再润了润笔,我轻轻抽出另一张笺纸,摊开抚平,提笔在上面用最潦草的字迹写上“André.”。
想想,太明显了,也不漂亮。我又用更加潦草的字迹重写了一个,再想,再写,乐此不疲地重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