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风看着轿子远去,优雅一笑长袖舒展,也不见是如何移步的就走至数步之外的是从身旁淡淡看着被侍从抱在怀中的储清似笑非笑:“清儿,公主的话你应该明白。”
储清自侍从怀中挣脱,睥睨将众人扫了一圈,伸手将沾上尘土的外袍拉下,仿若没有看到楼清风嘴角的嘲弄一般淡笑着走开,那背影潇洒而决绝。
楼清风甩袖转身,取过管家手中端着的,先前为各掌门斟酒的酒壶,从容地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瓷酒壶,在空中缓缓划过,温然道:“前些时日因朝阳山庄一事,各江湖兄弟器具我长风山庄讨论欲讨伐红袖宫一事,在此,红袖宫也作了解释。既朝阳山庄庄主都既往不咎,我等自也不必再为难。饮了此酒,我等化干戈为玉帛,各自退回吧!”
见盟主都饮下酒欲作罢,他们有了台阶自是顺流下爬。打,他们不一定会是红袖宫的对手,只是,唇亡齿寒哪!现如今,红袖宫也挑明了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自是乐意见到。于是也都一鼓作气饮尽杯中酒,化干戈为玉帛了。
楼清风此时行至中央大椅前掸了掸衣襟坐下,微笑着靠在椅背上:“想来,大家都已明了了。”
众人沉默,并不言语。
楼清风悠悠道:“一家仇,一家解决,我等何苦兜进这圈子,伤人又伤己,实在是利小于弊。”
众人震惊,眼神渐从迷茫转为清明。是啊,别人间的仇与恨与他们何干?只是站在另一方想,无缘由又怎会有深仇?
只见星月教教主站起身来反驳:“难道这样任其欺负?”
“教主莫急。”楼清风笑笑,“据本盟主所知,红袖宫并未对尊教有任何动作!”
“哼,就算她有动作了,本教主还怕了不成?”
“教主何苦未雨绸缪欲赶尽杀绝,本盟主也相信红袖宫定会如宫主所言,不会先采取任何纷乱。况且,红袖宫自创立以来的种种我等都看在眼里,它并未有任何事足之处。”楼清风右手手指轻敲椅手,又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各自回了吧!”
楼清风呵呵一笑,拂袖起身,风姿闲雅,淡定望着众人。
身后菊花丛中,一孩童气愤的望着淡定如常的楼清风恨声道:“不要脸的老狐狸,早晚让你再在小爷的手里!”
听闻身后有侍从呼唤,飞身跃上一旁的树,待侍从走远方慢慢爬下望山庄后院跑去,待跑至容院前止步,见那院门口挂着一品绿丝巾自嘲般笑笑。就说了,娘哪有这般好心会放他出去玩乐,像他这般爹不亲娘不爱的孽种谁会喜欢?
大力踢开院门,跑至一间房门前用力将门推开,看到那千篇一律的姿势不由哂笑,也完全无视床上二人的颓败,一脸笑意:“二爹爹,我大爹爹今日又怎么了?是他让你来陪娘的吗?”
“清儿,出去。”床上的女子扔下瓷枕,一声厉喝。
储清挠挠耳朵,轻声道:“娘,小心你也得花柳!”
“清儿,怎么这么跟你娘说话呢,快道歉。”男子斜了眼储清喝道,又一把搂过疯狂的女子轻声安慰着。
“哼,道歉?储怀幽,你们真不知羞,叔嫂**还真是自在!”
“站住!”女子厉喝道:“清儿当真如此恨娘?”
储清缓缓转身,似是第一次认识眼前全裸的女人一般,自语:“小爷身为你儿子还不是真一般羞愧!”
“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种儿子。”声音一波高于一波,一波高于一波。
“叫吧,大声的叫吧,最好把前院的那些人都叫来。让他们都瞧瞧武林世家储府的好教养,武林盟主的好妹妹是怎么与小叔子偷情?”
“清儿。”男子一个掌风袭来储清被打翻在地,嘴角顿时有一抹殷红流出,男子确是毫无愧疚,即便是在孩子面前裸身亦无尴尬,依旧冷声道:“注意你的言辞,储清,你已经长大了。去面壁三日。”
“为人母,为人师,是否应以身作则?清儿的言辞又怎么了?是事实又为何不让人说?难道是不如您意,伤害到您和您的美人儿了?”储清擦擦嘴角鲜血,突然他嘻嘻一笑,手一翻一并刀出现在掌心,只见他眼神迷离,轻声道:“这柄刀片是清儿五岁时母亲送来防身的。今日便也由它来结束缘分吧!”
储清懒懒一笑,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刀光一闪笔直自发辫落下。他扯过剩了一半的发辫满不在乎的离开。
那一刀,斩断了七年的母子情;那一刀,斩断了五年的师徒情。
在嘈杂的声音里他微微笑,声音清朗,迤逦而去。“昔有割袍断义,今有割发断情。储清不让大义,甘做小人。”
走出很远,无意中回头,尚见那大开之门早已紧闭,其中再无半点声响。七岁的储清那一刻才知晓,原来他也只是个无关紧要而已。然而,终究是一笑而过。
红袖宫外,有奇门八卦阵法守着,等闲人等不能则不能进入。储清经半日奔波,终赶在日落之时分进入红袖境界。眼瞅着这些阵法,他一阵头疼,索性便毫无章法的乱走一气,也不管生门死门见门便闯,可巧,也闯关成功了。
大护法沧日在宫内通过反光台折射看到画面,不由怔住。这小子猛看行走是毫无章法实际则每一步都盘算大的极好,下一门到来之际总能惊而无险度过,比他的哪一种破阵法都要精妙许多。这小子,奇了,只是手里拎着个王八干嘛?
蔚然在一旁闭目,张嘴含过绫绿递至嘴边的葡萄,囫囵间问道:“来了?”
沧日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并不答话,全神贯注想着那只王八,难道是用来闯关的?可是,也不像啊!
“那只可爱的王八,是那小王八羔子用来找本宫主的!”蔚然在一旁狠狠地说着。
“噗,小王八羔子带小王八来找宫主,哈哈???”青魅笑的花枝扩展,也不知是从哪冒了出来。
“小姐,为什么他要带着那个东西来找你?”绫紫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来不耻下问了。
“小王八羔子在我身上下了追魂香。”
“哟,看不出来啊。”绫绿挖苦道。
“沧日,怎么,服不?”
“主子,这小子,您打算怎么安排?”沧日笑的谄媚,嘴角都快裂至耳边。
蔚然白了他一眼,定定看着反光台沉声道:“这小王八羔子是个人才,去,将他请进来!”
不消一刻一脸风尘仆仆的储清被沧日拎狗熊般拎了进来,看着内里许多人也并未慌张,只是规规矩矩拜下身子,甜甜道:“宫主安!”
“哼。”蔚然向左转去。
“宫主,储清带小乌龟来了。”
“哼。”蔚然向右转去。
“宫主,储清来请罪了。”
“哼”蔚然回过身来,笑容明媚,柔和温暖:“说吧,请什么罪?”
绫红几人暗暗发誓,这对主儿,以后都得小心。大的黑、奸;小的滑不溜秋。
“宫主,你欺负孩子。”说完“哇”的一声哭了。
这一下绫红几人又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给哭上了?于是皆目光隐晦的看向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