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仰望的姿态看着屏幕中的景彦,他在记者们的簇拥下得体地回答着最近一次大型车赛获奖的相关问题以及感言。
也许我的离开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困扰,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郑景彦。
一旁的沈睿一边挠耳朵一边抱怨:“绮罗,很吵诶,能换个频道吗?”
金迟陌也凑热闹地反驳:“就你事多,这台挺不错啊。”
旁边两个人不停地叽叽喳喳,我关了电视,轻声说:“我出去走走。”
“绮罗你等等我!”
“诶先生,您别动啊,这样会划伤您的脸的!”冲动的沈睿和惊慌的发型师之间的对话。
“别走太远啊,这里你又不熟。”
“先生,请把头转回来。”调笑的金迟陌和严肃的发型师之间的对话。
我朝后方摆摆手,麻木地走出美发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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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彦当赛车手的动力来自于姐姐的梦想,小时候他曾经问过我,有什么职业是既紧张又刺激,而且可以告诉开车,我随口说了一句:“当然是赛车。”
我没想到他会暗自记下并且一直努力着,就连姐姐拒绝了他的告白,他还是要出国学习赛车,直到成为了顶尖赛车手才肯再次出现在姐姐面前。
我记得第一次去看景彦的比赛,那一天我很紧张,除了扯开嗓门喊加油我不敢做任何事。
可我还是出了纰漏,我的喊声盖过了裁判的枪声,害得他比其他选手迟了大概五秒才出发。可他依旧赢得很漂亮,我知道他是为了谁,但我觉得自己喊哑了嗓子已经足够将功补过了。
他给我买了润喉糖,然后去参加庆功宴。
当晚我发了高烧,姐姐心疼得直掉眼泪,她问我要不要找景彦过来,但是我坚决摇头。
姐姐最后没办法,说是打电话给姐夫送我去医院,可是来人却是景彦。
他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绮梦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医院?”
我躺在沙发上什么话都没法说,姐姐沉着脸说:“我不这么说你会过来吗?送绮罗去医院。”
景彦一直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他立刻抱着我去了最近的大医院,找医生开处方挂点滴,所有一切搞定之后已将近午夜。
回到家里的时候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想睡却又似乎很清醒。景彦将我放在床上,替好盖好被子,然后走进客厅和姐姐说话。
“景彦,你这样对绮罗不公平,求求你,对她好一点。或者,你不要再伤害她。”我从来没见姐姐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一个人,何况对象还是景彦。
景彦拍着姐姐的手,柔声说:“不要管别人,我们开心就好了。”
姐姐无声地抚上额头,静静地啜泣。
我翻身闭上眼睛。原来,在他心目中,我的定义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