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娘亲回来了!”少姬看见骊戎夫人从府外回来,想必是有了骊戎的消息了。骊姬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爹爹如何?”少姬焦急地问道。骊戎夫人只是叹气,倒没说什么,坐在椅子上,扶着头,露出几丝痛苦地神情。
“输了!”骊姬眉头微微一皱:“爹爹现在怎样了?”
“为娘对不起你们!”骊戎夫人将手中攥得皱巴巴的羊皮布递给骊姬,骊姬念道:“兵弱,难挡晋军,已降,为表诚意,晋献公望我将女骊姬、少姬送予他做夫人,方可放我回骊戎……”念到这里,骊姬的手微微一颤,羊皮布掉在了地上。
“什么!”少姬见骊姬早已懵了,自己便捡起羊皮布,看了看,顿时眼中噙满了眼泪,瘫坐在地上。数日前晋国发兵攻打骊戎,他们的父亲骊戎首领领兵迎战,怎料这一战,倒是葬送了他们的一生,一切都是命!片刻,少姬拭去了眼角的泪,站了起来,稚嫩的脸颊倒是多了几分忧郁与痛苦:“嫁吧,为了爹爹,为了骊戎!”“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们了!”骊姬亦是目无神情地站在原地,眼泪还停留在眼角不肯流下。不肯嫁又如何,只能徒增祸患,生灵涂炭,作为首领的女儿,骊姬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
夜深,骊姬独自一人来到的莫园——骊戎最好的戏院。
“你来了,坐!”优施一脸的迷茫与痛苦,他点燃一支红烛,烛光映衬得他的脸愈加清秀。
“你都知道了吧!”骊姬想淡淡一笑,却扯得眉头生痛,笑不出来,她关上屋门,然后跑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优施。“小施,你说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对方了!”骊姬问他。
“我不知道,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小施本来就四海漂泊为家!”优施握住骊姬的手,骊姬的手冰冷冰冷。他知道,他与骊姬地位差别悬殊,即使互相钟情,也不能长相厮守,他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守候她。“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我就去晋国,就算是做小黄门,我也愿意!”优施一脸毅然。
“不要,这样做不值得,你去寻找属于你爱情吧!”骊姬听优施这么说,内疚不已,心痛不已,一身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不离不弃,足矣。
“为了你,一切都值得,骊儿,让我去!”优施笑了笑说道。骊姬没有再说话,她真想永远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的小施,一直这样。
翌日,骊戎夫人请来了红人为骊姬、少姬梳妆,准备婚嫁。骊姬记得,轿子出骊戎城门时是黄昏,骊戎黄昏的落日是最美的,因为它孕育着新生。
晋都绛县,晋国宫殿。晋献公因纳妻骊姬、少姬而大悦,宴乐众宾客。一年后,骊姬生子奚齐,少姬生子卓子。
春初,骊姬与少姬相约在宫内的戏园看戏,还是那出她最喜欢的烽火戏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