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突然感到胸口一闷,有点想吐。
“夫人怎么了?”苑儿看到褒姒面色苍白,赶紧放下手中的茶壶。
“没事!”褒姒从椅子上站起来,顿时觉得头昏脑胀,眼前一暗,便失去了知觉。
感觉是到了深夜,因为听到了屋外的虫叫声,褒姒才缓缓回过身来。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褒姒缓缓起身走出帷帐,发现幽王在一旁的藤椅上正熟睡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自已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怜悯,这是爱吗?她不知道。她取下挂在架上的风衣,披在幽王身上。
“姒儿!你醒了?”幽王被褒姒的动作惊醒,他看着褒姒,满眼都是血丝,血丝里却透露着爱意与欣喜。
“我这是……怎么了?”褒姒立即转过身去,不敢看着幽王,她怕自己会突然喜欢上幽王,但她的内心,很久之前就住进了另一个男人。
“你有孕了……”幽王本想很高兴地告诉褒姒这个消息,但是一想到褒姒的冷淡,他也高兴不起来了。
“什么?”褒姒转身看着幽王,满眼的质疑与不信。
“你是我的女人!”幽王走近褒姒,把她抱在怀里,幽王的怀很温暖,可是褒姒的心却冰凉冰凉。她怀上了周幽王的孩子,这是喜是悲?她自己也不知道,等到孩子出生,又会怎样,一切都乱了。
“好生休养,如果你和孩子出了什么事,褒国就是你们的陪葬!”幽王扔下一句话,然后离开了褒姒的房间。只是他太爱褒姒了,所以希望褒姒能够好好活着,即使每次看到的都是冷淡的褒姒,他也愿意。
“我……”褒姒迷茫地冲进帷帐,彻彻底底地痛苦了一场。
即夏,王太后的寿辰也快到了,周幽王为此在岐山凤雏宫殿设宴与众臣同乐。
王太后倒是个清新寡欲之人,整日都在岐山神庙抄经念佛,以清心境,要不是幽王一心想为她设宴庆贺,她老人家倒还不待见,更别说管着像个管家似的一天到晚看着骊宫的事情了。虽是设宴,王太后倒不怎么想弄得热闹,只是周幽王觉得又有些日子没有喜庆了,心里烦得慌,所以才整出这一次寿宴来,一则借机热闹一番,二则求褒姒一笑。
也是转眼的功夫,凤雏宫便是焕然一新,贴纸的贴纸,点蜡的点蜡,张灯结彩,丝毫不亚于当时赢取褒姒时的派头。
众宾客就坐,王太后坐在台上正座上,被一身红袍映衬得异常精神,手中还拈着一串青玉佛珠。周幽王则同褒姒坐在太后的一旁,另一旁就是一脸肃然的申后和显得有点愤懑的巽夫人,上卿虢石父、司徒祭公和大夫尹球列次坐在台下右侧,其余诸臣列坐左侧,钟乐响,舞姬入,一番华服艳舞惹得台下众臣不禁赞叹,拍手称号。
舞毕,周幽王言:“今日寡人在这里设宴,为母后寿辰庆贺,愿其福寿安康,诸大臣尽管今日尽管畅饮,无需拘谨!”说罢,他将桌上的青铜爵(就是现在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众大臣也纷纷举杯饮酒以示敬意。“当然,寡人也很欣喜,寡人的爱妃褒姒近日害喜频频,看来我幽王家又要添新丁了!”语毕,台下先是片刻的安静,随后一片唏嘘:“恭贺大王,愿我大周国泰民安……”
幽王朝褒姒微微一笑,但褒姒目无神情地坐在一旁,不笑也不动,幽王脸上的笑容也自然是僵硬了,他立马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