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坐了多久,直至天边已经全然黑暗。
忽而,病床上的许遂心呢喃起来。
她一惊,激动得急忙俯身去听。
就只听见,许遂心嘴里满口念叨着,淮阳哥哥,淮阳哥哥。
岳素清听着,心中却也已经不知道是何感觉。
“遂心,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妈妈都会给你。”
许遂心被人劫走的事情虽然被陆淮阳压下,但是仍然有小道消息疯传。
其中关于许遂心受伤害的一切消息也跟着传出,真真假假,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揣测。
而这时正值公司情势低迷,出现这种事情情况更是严峻。
此刻,陆淮阳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不仅是公司,还有他对许遂心的态度。
被人掳走,受到什么伤害却也已经惹得人联想纷纷,作为未婚夫的陆淮阳这时该是何种态度,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
“陆总,咱们的计划非常顺利地在进行,可是许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您宣布解除婚约的话,那接下来外界的言论可是对您不利。”陈啸忧虑的说道。
的确,许遂心这事一出,如果陆淮阳宣布解除婚约,那始乱终弃,无情无义的帽子陆淮阳就会扣死,那到时候这名声……
“我又什么时候会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我倒是担心会影响白苏,如今她好不容易缓了缓,因我又受到外界的抨击,我也不会好过。”陆淮阳沉吟道。
他这些年,外界如何评说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可是,白苏是他的爱人,妻子,他就不容许外界对她有一点儿的伤害。
陈啸听着,也不由地点点头。
唉,他家老板和白苏姐的情路真可谓坎坷。
分分合合,经历生死,好不容易最后真的走到一起,可却不能公开。
不过好在,他们俩彼此深爱,不论经历何种磨难,他相信最后终会如愿以偿。
“陆总,许小姐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刚传来消息,她怕是被艾伊绑走那几天,染上了不不干净的药物,这下……”
“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都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因许遂心的事,陆淮阳这些日子要么很晚才能回来,要么就直接住在了医院、公司。
作为许遂心的未婚夫,表面上他还是要做做样子。
陆淮阳心头自然是对白苏说不尽的愧疚。
将心比心,有谁希望自己的丈夫整天和另一个女人牵扯在一起?
即便是名义上的也让人心头跟有根刺一般的吧!
这天,陆淮阳特地早早下了班。
这些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经过前几年那几次送花失败的经历。
他总结经验,最终买了一束白苏曾经最爱的小蔷薇回了家。
一进门,不出意外的陆淮阳便看到坐在客厅看书的白鹿鹿抬起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你妈咪呢?”直接忽略白鹿鹿的表现,陆淮阳在屋里找了一遍,可都没找到白苏的踪影。
白鹿鹿已经低头看着书,头也不抬:“我要吃甜点,妈咪出门买蓝莓了。”
“就你事多。”看着手上带着馥郁香气的小蔷薇,陆淮阳忍不住抱怨。
他家的儿子,天生的死对头。
“我是我妈咪的儿子,她自然对我有求必应。不过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来送花这么老套的招。”白鹿鹿合上书,轻蔑地说。
陆淮阳却不以为然,花是女人的挚爱之一,小屁孩儿哪里会懂?
“再说,你送花也送得太小气了,之前我和妈咪在D国,住我们隔壁的那个大鼻子,可是天天一捧玫瑰。而且……还请我妈咪吃烛光晚餐,跳舞呢!”
白苏打开门便觉得屋内的气氛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苏看了看正坐在客厅看书的白鹿鹿,正提着袋子去厨房,却看到了从卧室里走出来的陆淮阳。
陆淮阳没有往日见着她那般的讨好,而似乎好似带着一抹哀怨。
“怎么了?”白苏忍不住问道。
可陆淮阳却突然轻哼一声,接着又进了卧室。
听着卧室门砰的合上,白苏一脸的莫名其妙。
转头,她看看白鹿鹿。
可白鹿鹿也好像知道她要询问,片刻间头也不抬地就说:“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很奇怪,也许他也是因为年纪大了。”
得,她什么也不问了。
一挑眉,白苏提着袋子就往厨房里走。
如今,她对陆淮阳和白鹿鹿如仇敌一般的交流沟通方式已经有了免疫力。
她也觉得纳闷,怎么看其他的父子关系非常融洽,怎么到他们这儿就出问题了?
开始在厨房里忙活的白苏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他们父子的事情。
可卧室里,陆淮阳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左思右想,最后陆淮阳给陈啸去了个电话,接着就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出来。
客厅中白鹿鹿似乎很喜欢手里的书,自打陆淮阳回来起便看到他一直认真地看着。
“鹿鹿,你今晚是想让你妈咪给你做什么啊?”陆淮阳也跟着坐到地板上,然后笑着问道。
白鹿鹿可没打算理他,依然埋着头仔细地看着书。
“天文类的?你前几天不是对自然方面感兴趣吗?”白鹿鹿不答话,陆淮阳也只得没话找话地聊。
可是过了一会儿,白鹿鹿还是不答。
咬咬牙,陆淮阳正打算开口,这边白鹿鹿就已然抬起头:“我知道的都说了,以前那个大鼻子是很喜欢我妈咪,一直追求我妈咪,而且我妈咪也不反感他。对比起来,那个大鼻子比你好多了,你……一点儿也不浪漫。”
被亲儿子鄙视、嫌弃的感觉着实不好,可陆淮阳却也得忍着:“儿砸,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妈咪不介意?既然你要说这件事,那我就直说好了。你看看你住进来多长时间了?除了死皮赖脸要住在这里还有和我吵架,你哪里做过让我妈咪高兴的事情?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我能看得出来我妈咪很不开心。你不是说已经和我妈咪结婚了吗?做丈夫的不是应该让自己的妻子幸福吗?我看到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跟个小大人似的,白鹿鹿合上书开始‘教育’起陆淮阳。
听着白鹿鹿的话,陆淮阳竟然有些愧疚。
的确,婚后他是从未让白苏过上内心真正安定的生活。
“不过你还不算最糟糕,至少今天还知道买花回家。”看着陆淮阳认真听着,面上也露出愧疚的表情,白鹿鹿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你给啸子叔叔打个电话吧!我突然不想在家里吃饭,我想出去吃披萨。”
陆淮阳当即眸光一闪,接着有些激动地说:“鹿鹿,你……”
“你什么你?虽然我妈咪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可偶尔我也想出去试试其他的。”白鹿鹿说着站了起来。
陆淮阳这才发现,白鹿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下家居服,穿上了T恤和短裤。
“……等等,你啸子叔叔和张月阿姨正在赶来的路上。”此刻,陆淮阳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方才,他给陈啸去了电话,让他带着张月过来接白鹿鹿出去玩一个晚上。
他和白苏再次生活在一起以后,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了白鹿鹿。
虽说这个儿子老是跟他对着干,但是他心头还是无比骄傲能有一个如此聪慧可爱的儿子。
可随着时间过去,他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和白苏几乎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
好不容易又重新走到一起,可他们也是需要时间再彼此加深了解。
毕竟,他们之前相隔了四年。
“你还不算笨。好吧,现在我承认你只是情商有些低而已。”白鹿鹿眯着眼睛看着他,好半晌后轻哼一声说道。
之后,陈啸和张月不一会儿就来了,很顺利地白鹿鹿跟着他俩出了门。
最后,在陆淮阳送他们出去之际,白鹿鹿冲他小声地说了句:“你得好好加油,要逗我妈咪开心。哎呀,你真是笨死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的。”
白鹿鹿抛下的这句话让陆淮阳哭笑不得。
可一时间,小屋里就只剩他和白苏两个人,可这是个机不可失的机会。
虽然白鹿鹿决定出门吃饭,可白苏的蓝莓派还只做了一半,故而她仍是在厨房忙碌着。
站在厨房外,陆淮阳看着白苏的背影不由的心神一软。
接着,他便不自觉地走了进去,从后面一把将白苏的腰抱住。
手上正忙活着,放在腰上那只手让她惊得的一颤,可随即陆淮阳身上特有的气息却令她安心下来。
“你放开,我还忙着呢!”白苏脸颊忽而一红,接着娇声说道。
陆淮阳怎舍得放开?
他不但手拥得更紧,还将头凑到了白苏的颈窝处:“不放,好不容易逮着只有你我二人世界的时候,我怎么舍得放开?”
“陆先生,你能正经点吗?”手上捏着面团,白苏一时也无法躲开,只得无奈地说。
“正经?在自己老婆面前还用什么正经?再说,我真跟你正经了,你不得生疑心病?”说着,陆淮阳用下巴在她露出的颈项上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