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哪敢劳烦您起身?不就一日三餐嘛,多大的事啊!我分分钟就做好。”白苏赶紧拦住他。
按照他奸商的属性还指不定让她赔多少。
“分分钟做好?看来你还不清楚我的饮食习惯。米饭的含水量要经过计量计算,瓜果时蔬必须陆宅自家自产……”陆淮阳有条不紊地说着,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道:“罢了,你还是去啸子那里拿一份资料,关于我的饮食习惯会有详述。”
要不要这么夸张?吃饭还是做学术研究。
白苏皱着眉不满地说:“你故意整我呢?以前我做的食物你也不挑剔啊!”
“偶尔吃粗粮对身体好。”陆淮阳淡然陈述。
白苏愈加不服气,虽然老肖的手艺是甩她几条街,可她做的菜也不至于那么烂:“要做也行,伙食费给我!吃得这么讲究,花很多钱的。”
“看来我还是得让啸子……”
陆淮阳话还未说完,白苏果决打断:“陆少爷,在老肖伤好之前小的一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置死地而后生地服侍您。”
“乖!”陆淮阳听罢,微笑着说道。
脸又不听话地发烫,白苏埋下头:“没笔怎么签?”
一支做工精巧的派克笔随即递来。
接过笔,白苏流畅地在两份合约上签了字。
瞬间独自打拼的她就有靠山可依靠,感觉就跟做踩在云上一般,飘飘忽忽。
“哦,对了,刚才忘了说。陆宅后院的菜地、果园平日都是老肖打理,以后得靠你了。”
白苏灼人的目光恨不得给陆淮阳身上戳几个窟窿。
“奸商,你就不怕我给你饭菜里下砒霜?“白苏愤然地磨牙。
她声音极小没想到陆淮阳却听到:“砒霜?也对啊!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以后每餐饭你都在我跟前伺候吧!试试菜,盛个汤你还是可以的。”
白苏气绝,她现在将桌上两份签好她名字的合约撕了还不算晚吧?
可陆淮阳却先她一步将合约拿走:“我可不会给你撕毁合约的机会。”
陆扒皮,十足的大奸商,他是怎么知道她有这个念头的?
气得快要爆炸,急需降温的白苏端起桌上的那壶水,掀开盖子就是一通猛灌。
“看来你加入L&Y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报个礼仪培训班。”
“没问题,我会努力把抱壶喝水的姿态练得优雅有气质。”啪的将水壶放在桌上,白苏抬手抹去嘴边的水渍。
接下来的日子白苏自然是全身心扑在陆淮阳三餐的问题上。
由不得她不费心,刚开始为防止她生懈怠之心,陆淮阳专门吩咐两个黑衣壮汉在她做饭时守在一旁。
有做饭还让人监视的吗?是真怕她下砒霜?
且他俩监视着不算,在她做饭时动不动还爱瞎BB。
“裹酱汁的时候不要让肉块在锅里太久,不然炸好的肉吸收太多水分就不酥脆。”
正欲关火将菠萝咕噜肉装盘的白苏向大黑投去一记白眼。
“今儿做蟹黄豆腐?那炒咸蛋黄时切莫加水,这样吃起来才会有沙质的口感。”
准备午饭食材的白苏抬头对着二黑翻了一个白眼……
最后,实在受不了他俩唠叨的白苏哀叹:“你俩到底是做什么的?说相声的还是做脱口秀的?”
“厨师。”两人异口同声。
白苏诧异:“你俩放着好好的本职工作不做,改行当什么保镖?”
“没有啊,我们原本是替肖师傅打打下手、管理菜园果园。您别看咱们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都是特级厨师哦。”大黑又道。
白苏是哭笑不得:“那你们为什么就干看着不帮忙?”
“前几天陆先生吩咐说您来咱们就可以歇歇了,不让我们碰啊!可拿了钱不办事良心上也过不去,咱俩就合计着要不就在您做饭的时候看着您。我们好歹也在肖师傅身边呆了几年,陆先生的饮食习惯多少也了解一些,想说也能帮帮您。”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们。”白苏无语。
“跟我们还客气啥,不用谢。”
两人说着还不好意思起来……
死死攥着料理台,白苏竭力控制着,他俩再敢多说一句她保不齐真会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哎呀,妈呀!累死了累死了……”脸上沾着污泥,岳瑶一屁股坐在菜地里一副打死不想动的样子。
“你压着菜苗啦,赶快起来。”一边的白苏急忙上前拉起她。
无力地被她拉扯着起身,岳瑶痛苦地大喊:“你是艺人,我是你的经纪人……咱俩不应该是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里叱咤风云吗?怎么陆淮阳让我们进L&Y就是来他家后院儿菜地施肥除草?”
“怪我一时失察,中了那奸商的圈套。”将手里的手套往地上一扔,白苏泄愤道。
腰酸背痛的岳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再忍受陆淮阳的压迫。我们要抵抗,我们要反击。”
“不要去,大瑶你斗不过他的,没有好结果的。”
气势汹汹的岳瑶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去找陆淮阳,任白苏怎么拦都没拦住。
而后,忐忑不安的白苏左等右等也不见岳瑶回来,心里愈加焦急的她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
“大瑶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来到书房,看着面前摆着一局棋,手里捧着茶盏品茗的陆淮阳一派闲适悠然,白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他就可以悠哉的下棋品茗,而她就要在脏兮兮的菜地里给菜苗捉虫施肥。
这不公平!
“你说的是你亲自挑选的经纪人?”陆淮阳侧头看着她满身泥的样子皱眉道:“大约两个小时前她来这里对我献了一番殷勤,拍了一通马屁后点头哈腰地走了。”
“不可能,大瑶绝对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受罪。”白苏说得倒是很有底气,可心底确实没谱。
白苏走到墙角赶紧掏出手机拨号,久未打通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
“大瑶,出什么事了?陆淮阳怎么说你走了?”白苏问道。
那头传来岳瑶虚弱的声音:“小苏啊!我可能阑尾炎犯了,现在正在医院做检查呢……”
她正说着,手机里又传来一阵小姑娘甜腻的声音:您好,我是来为您做精油按摩的103号技师……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通话突然挂断!
白苏先是怔住,而后愤慨大怒:“好你的岳瑶,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在这边受苦遭罪你倒好,还去做什么精油按摩……阑尾炎犯了?你他娘的六年前阑尾就割了,你还有个屁的阑尾……”
“问清楚了?可以不要再打扰我休息吗?”身后,陆淮阳慢悠悠地说道,语调里有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休息?老娘一下午在菜地里累死累活,水都没时间喝一口。你倒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喝着茶下下棋?”旋身,怒视着他,白苏歇斯底里地大喊。
“没喝水是吗?呐,桌上有刚泡好的碧螺春,喝了就出去吧!”陆淮阳眼含笑意。
气得全身轻颤,白苏朝他一步步走去:“你GET的点不对好不好?我是因为没水喝生气的吗?姑奶奶是因为被你虐待摧残才这样的好不好?”
最后站在他身前,白苏深吸口气:“我要抵抗,我要反击!我不要被你这个奸商剥削!我要自由!”
因为太激动,白苏一下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
见她咳个不停,陆淮阳拿手边擦水渍的毛巾裹着泡好茶的紫砂壶带给她,且柔声道:“有话好商量,激动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