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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矛盾的灵魂

哈库那·玛塔塔,自由主义的伟大战士,民主统一阵线的坚定盟友,同盟会的忠实伙伴,赛恩斯人民的老朋友,于DR1880.3.23双城战役中消散。

我们会永远铭记这个日子,同时也愿他的灵魂能在源海中安息——《赛恩斯公国纪念文集》。

诗人美食家、骷髅刽子手、战争狂热分子、阴谋结社活跃分子、混沌海背叛者,环绕着他的谜团是如此之多,以至于绝大多数人都忘记了他本非人类这一事实——《魔法、灵魂与水晶》。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了,唯有那个人站在一地的残肢断臂之间无声狂笑。

是的,虽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但从那疯狂抖动的肩膀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气息我能感觉到,他很高兴。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那把巨镰没有亲吻我的脖子的缘故,因为在那片血色的海洋中洋溢着欢乐和满足的灵魂——《公国历75年裴冷翠事件调查卷宗》。

尽管和肖恩的记忆中那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手持巨镰杀人无算的哈库那先生相比,眼前这位只能说的上是超低配缩水版。

但这愚蠢的爱好、恶劣的性格和那个熟悉的曲调无一不指向那个迷一般的男人,游走于各股势力之间,徘徊在秩序与混乱之中,直到最后化身为英灵消散于战场之上时都没有人知道在那书写着“正义”的黑袍里包裹着的灵魂到底在追求着什么。

当然这一切和肖恩都毫无关系,现在他需要做的不过是回答出那个算不上问题的问题罢了。

“看您的样子,似乎很热爱烹饪?”

“是的,这是个奇妙的过程,看起来不相干的食材搭配在一起,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处理后变幻出无数滋味,简直就和人生一样奇妙,不是么?”他的右颧骨带动着没有眉毛的眼眶上扬,缺乏肌肉缓冲的骨骼碰撞下发出一阵咔咔声:“怎么,你的答案会是烹饪么?“

“烹饪,不,当然不是,虽然如您所说它确实很有趣,但有时候我们得更加深入的看待关于喜欢这个问题。”肖恩盘着腿坐下继续说道:“也许您只是喜欢烹饪的变化多端也说不定呐。”

“那么你的答案是变化么?”

“当然不,一个人最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东西呢。”

“说的对,一个人最喜欢的东西当然不可能会是那种东西。”这时他已经完成了烧烤恢复了初见时的进食姿态,边嚼边吐的骷髅先生说道:“我得给你个友情提示,如果你在我吃完前回答不出来,我可就要回去享受美妙的午休了。”

“当然当然,别着急,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也许吧。”骷髅先生耸了耸肩,继续着自己的咀嚼之旅。

…………

五分钟后,骷髅满足的吐出最后一块腿肉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说道:“那么你最终的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尊敬的大人。”

“不知道?那可真是遗憾,时间已到,看样子这小锤子还得由我保管一段时间。”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答案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您同样也不知道您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所以答案是不知道。”

“嗯?真是个有趣而荒谬的言论,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他回身弯腰用空洞的眼眶凝视着肖恩,白色的魂火在其中翻腾欲出。

“因为矛盾,先生。”

“矛盾?”

“是的,最明显的矛盾在于您是一个热爱美食的额骷髅,或者我该称呼您为一位奇怪的熵之收割者?”

“哦?看起来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要多一些,继续说年轻人。”

“白色的魂火,意味着善良而守序,但是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熵之收割者代表着林勃混沌海永变之混乱,是那个混乱位面的首席侩子手。它们和守序善良间的距离,就好像有一天巴托深渊的恶魔王子们突然信仰了光辉之主一样可笑。”他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从理智上来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两只情况可以解释这个问题:要么是您实力能够改变魂火的颜色,要么是您不过刻意装扮成熵之收割者的样子罢了。”

“不错的结论,那么这和那个答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所有出现的线索都是矛盾的,所以答案当然是未知的,我又不是织语家的人,难道还能凭空猜出来么,而且那个提示不是很明显么,猜猜我是谁,既然您的身份显得如此矛盾,当然答案是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相当不错的推理,但有些地方也错的离谱。”他的体型伴随着这句话不断变化,最后出现在肖恩面前的是罩在庞大黑袍中双手握着头巾包裹着的大型巨镰的奇特骷髅。巨镰的头部是完全不存在的空间,刀刃形状的空洞拖曳着环绕它的光亮。

在他超过3米的身躯之上长着三个头颅,白色和红色的魂火分别填满了其中的三个眼眶。

他捡起刚才的烤架塞进黑袍之中,在一阵咔咔声后,他“轻轻”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巨镰挥舞下将四周的树木都分解成了金色的颗粒。

然后他低头看向肖恩,虽然没有张口说话,但是一阵心灵的波动传来:“那么现在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不等收到回答,他便将那个锤子和一个奇怪的圆形物体丢到貌似被吓倒在地动弹不得的肖恩怀里,提起镰刀在虚空中拉出一道传送门离开了。

呼,总算是走了,肖恩的心中长出了口气,要不是关于这位哈库那先生的性格分析在后世铺天盖地,这关还真是不好过。

至于一口喊破对方身份这种花样作死的行为,想来智商超过及格线的人都不会那么干。

此时的时间距离仪式开始已经过去了接近80分钟,但好消息是FM9527的同步进度条在涨到75%之后便停滞不前,看样子是富兰克林那边取得些进展。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后起身收起好不容易得到的小锤和那个奇怪物件,他便朝着绿洲的中心大湖方向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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