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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出发

从走进奥克拉镇开始,一直在伊安斯耳边滔滔不绝的独狼突然就沉默了下来,他就像一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游客一样,东看看,西看看。不同的是,独狼看得非常仔细,他甚至会时不时的停下脚步,仔细观察某一栋建筑。

伊安斯一言不发的牵着马儿跟随着独狼,独狼反常的精神状态让伊安斯意识到,独狼一开始开始跟的他东拉西扯,其实不过是独狼对于自己情绪的一种掩饰,也许也是为了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奥克拉镇对于独狼来说显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样无所谓,恰恰相反,他对于这里有着浓烈的感情。

奥卡拉镇并不像罗德镇那样繁荣,但是街上仍然人来人往,伊安斯跟随着独狼慢慢的前行着,直到独狼在一间酒馆面前停了下来。

独狼将马儿的缰绳绑在了酒馆的门前,推门走进了酒馆。当伊安斯绑好马儿,跟进酒馆的时候,独狼正在和一个男人对视,两个人目不转睛而呆滞的表情,让酒馆内的气氛变的非常的微妙。

站在柜台后面和独狼对视的是个强壮的男人,一头短发,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背心,露出结实如钢铁一般的肌肉,这个男人之前显然正在擦杯子,他左手拿只一只高脚杯,右手拿着一块布,两根手指裹着布伸再进了杯子里,他现在定格在了这个动作上,他显然已经忘记了旋转杯子。

在进来之前伊安斯就已经猜到了在这个酒馆里会看见谁,他们来到这里第一个要见的人,除了剃刀,伊安斯想不出其他的答案。尽管早有预料,但是当真正看见剃刀时,伊安斯还是升起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虽然他们分开至多三周。

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感人肺腑的重逢场景,独狼率先回过神来,他走到吧台前的高椅子上坐定。

“不给我来一杯吗?”看着仍在愣神的剃刀。

听到独狼的话,剃刀才回过神来,这个稳重可靠的老兵用略显忙乱的动作倒好一大杯烈酒和一杯果汁放在吧台上,虽然这个过程中他打碎了一支高脚杯,但是至少他没忘记伊安斯平时不喝酒。

“你是克里斯?”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独狼回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他和伊安斯一进来,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剃刀身上,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酒馆的角落还坐着一位客人,并且从他们已经来,这个人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独狼。

这是一个老人,大概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从他宽阔的肩膀可以看出,年轻时他一定也是一个壮汉。独狼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老人略显阴鹜的面孔,他的神色越来越惊讶,惊喜的叫道:“伯德大叔?”

独狼惊喜异常,蛮荒之地是一个十分现实的地方,人性的善恶美丑在这里能得到最真实的体现,没有人会去粉饰它们。独狼幼年时在奥克拉流落街头,但是并非没有人帮助过他,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帮助过他的人之一,老人曾经给了他一个住处,让他不至于在寒冷的冬季被冻死。雪中送炭的帮助,总是更容易被人牢牢的记住,所以,尽管多年过去了,尽管伯德的样子改变了很多,但是独狼还是认出了他。

“从你进来我就认出你了,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瘦?”老人走到独狼面前,捶了捶他的肩膀,摇着头道。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剃刀:“我就说这小子死不了的吧?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的那个生命力,顽强得…”

老人没有说完,他的目光陡然看向了吧台的边缘,众人注意到他的眼神,随着望去,发现正有一只蟑螂在那里爬过,从边缘爬到了台面上。

老人在独狼进入酒馆之前原本正在角落的位置上看报纸,这时他顺手将报纸卷起来向蟑螂打去,一下以后,蟑螂似乎没什么事,它快速的向着来路爬去,老人举起报纸两下,还在爬,三下,还在爬。愤怒的老人运足全身力气,将报纸砸向已经爬到边缘的蟑螂,这个小东西从对于它来说如万丈悬崖的吧台掉了下去。

老人得意的看着掉在地上不在动弹的蟑螂,但很快老人的眼睛就瞪圆了,因为那个小东西继续动了起来,老人恼羞成怒,抬起脚向那只该死的虫子踩去,但那只小虫子在被他踩到之前就钻进了地板的缝隙。

看着那只蟑螂逃走,老人余怒未消,他瞟了一眼独狼,转头对剃刀说道:“他的生命力顽强得就像一只该死的蟑螂”

老人话让独狼露出不满而无奈的表情,但却让气氛轻松了不少,在介绍伊安斯和老人认识以后,独狼对剃刀说起了他和伊安斯进入掘地蚁巢穴以后发生的事情。

随着独狼的讲述,剃刀和同样坐在吧台前的老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独狼讲述得十分的详细,但是他隐瞒了卓尔们帮助他和伊安斯的原因,因为这涉及到了他们答应为阿莱克保守的秘密。

听完故事的剃刀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他对于卓尔们的动机表示了疑问和担忧,毕竟有关于卓尔们的传言从来和乐于助人不搭边,相反,他们被人们说成邪恶而阴险狡诈的生物,如果对他们的帮助中隐藏这一个阴谋,才更加符合人们对卓尔的印象。

但是独狼似乎对此并不感觉到担忧,他对着独狼笑道:“我们答应了那位卓尔朋友帮助他保守一些秘密,所以我并不能向你解释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我相信,他们对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你不必担心,剃刀。”

剃刀耸了耸肩,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既然独狼这么所了吗,他也不再追问,他相信独狼的判断。不过他还是有一点遗憾的把目光看向了伊安斯:“圣堂,我真是后悔当时没有和你们一起进入掘地蚁的巢穴,和你在一起总是能有这么离奇而精彩的经历。”

听到剃刀这么一说,独狼也觉得有些奇怪,回想和伊安斯一起执行的两次任务,总是会遇见意外的状况,虽然都是有惊无险,但总是能遇见名头很大的存在,先是混血儿,后是卓尔精灵。

作为一个资深的佣兵,独狼习惯每次执行任务时都尽可能的把计划做得完善,可是和伊安斯一起以后却总有意外发生,并且每次的意外都有可能致命,这在独狼以前的冒险经历中还是比较少见的,之前他并没有留意,但是现在经过剃刀的提醒,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他们一样。

“真是离奇的经历啊,好怀念我年轻的时候啊。”伯德老人在一旁唏嘘着。

分别后剃刀的经历就比较简单了,唯一让伊安斯和独狼比较意外的就是按照剃刀在地面上看到的景象推断,掘地蚁的整个巢穴都坍塌了,地面大面积的塌陷了下去,剃刀一个人根本就难以挖掘,他在那里如碰运气一般尝试着挖掘了一周的时间,以他的估计,如果独狼和伊安斯没有找到其他出路的话,那么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剃刀离开了那里,去到战备状态的卡萨兰,在那里给伊安斯和独狼留言,然后就在卡萨兰通过传送阵到达了皮克斯城,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这处酒馆原本是伯德老人在经营,剃刀就直接把它买了下来。

“我已经老了,不准备再呆在这里了,我想去阿斯兰安度晚年。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家伙没经营过酒馆,所以我留下来教教他。”老人指了指剃刀:“不过既然现在你们来了,那我想我也该启程了。”

最终,老人拒绝了独狼的挽留,当天就离开了奥克兰,蛮荒之地的人们见惯了死别,生离对于他们来说就更不算什么了,因此老人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因为已经盘下了这座酒馆,很显然独狼和剃刀不可能再把它卖出去,所以伊安斯接下来要一个人继续他的旅程了。

几天来,独狼对着地图给伊安斯介绍了蛮荒之地。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蛮荒之地最南边的辛格洛平原,辛格洛平原很大,大概占据了蛮荒之地三分之一的面积。一直向北走的话,辛格洛平原的北部是一片山区,萨尔多山脉是它的名字,在与它几乎平行的艾尔兰德之脊山区,绵延无尽的夜歌森林也到了边缘。越过这片山脉以后,就进入了蛮荒之地的北部,也许是因为受到它东方的塔拉甘大沙漠和贫瘠之地的影响,蛮荒之地北部要荒凉得多,而且北部的也没有什么太单一的地形,以平原和丘陵为主,也有一些小山脉,但是因为不像辛格洛平原有着萨尔多山脉为它挡下从永久冻土吹来的寒风,那里的气候要比辛格洛更加寒冷,如果用一个赐予来形容那里的话,那就是苦寒之地,蛮荒北部的自然环境仅仅比贫瘠之地好一点。

但是北部却聚集了更多的人,如果说辛格洛平原是以一个个小镇子为基本单位的话,那么北部的土地上,却有两座可以被称为城市的聚居地,一个是位于北部中心,蛮荒之地的象征,皮克斯城。另一个,是在蛮荒之地北部与永久冻土的交界处,倚靠艾尔兰德之脊修建得如同一个巨大的碉堡一样的矮人城市,铸铁城。

荒凉的北部比富庶的辛格洛平原的人口密度更加大,甚至修建起了两座城市,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丰富的矿藏,矮人王国就不用说了,这些家伙就是为了挖矿和铸造而生的。至于人类城市,那是因为那些矿藏中最多的一种就是黄金。

在地精银行铸造的金币的推动下,黄金成了全大陆通用的一种财富的象征,那里充满了淘金者,即便没淘到黄金,那里丰富的矿藏也能养活很多的人了。

平静而祥和日子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伊安斯已经在奥克兰住了一周,这一天,他决定离开了。

尽管伊安斯慢慢的已经习惯了离别,但是告别独狼和剃刀依然让他感到伤感,在离愁中,伊安斯骑上一匹马儿,在清晨的阳光下,踏上了向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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