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失败往往都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造成的,看上去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却能改变整个事情的结果,所以孟凡得意了还没有二秒钟,就听见身后的空中传来了那熟悉的“呜呜呜”的怪叫声,转过来一看,高速旋转的半月巨斧一件到了眼前,他再一次的闻到了那熟悉的钢铁因为与空气摩擦过快的焦糊味,连滂沱的大雨都不能冲散整个味道。
孟凡只来得及把蠡龙之匕挡在自己胸前,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撞,身子就像被守门员大脚开出的足球一样,腾云驾雾而去,飞起来的瞬间,才听到那刺耳的“当”的一声,然后从左胸处到肩膀的战铠突然撕裂翻卷开来,鲜血吱吱的喷射而出,巨大的伤口深刻见骨,鲜红的肌肉组织和淡黄色的筋膜,以及白色的骨头茬子都露了出来,一瞬间。腾空几乎让他无法忍受!
“要不是我的能力被封印了,还用穿上这副垃圾铠甲,老子早就一招把你打成空气了!”
很响却很清脆的枪声:“叭……咔嚓”!
风雨飘摇中,原飞冷静无比的扣动了扳机,尽管他看到孟凡已经惨叫着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线飞了出去,但现在,还不是去着急的时候,面对这个猎人秘境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在最短的时间干掉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姬仁,你绕过去看一下影刺的伤势,同时和你妹妹汇合,做好最高级别的战斗准备!”原飞头也不回,语气平静的对身后的姬仁道,哪怕是漫天飞舞,滂沱怪啸的暴风雨,也不能掩盖住这话语里的平静,让人听了,无端的想起了暴风雨中的高山,任你电闪雷鸣,我自巍峨不动!
已经似乎傻掉的姬仁这才回过神来,张大嘴巴“哦”了一声,收起小麻雀,从原飞身边的缝隙溜出去,借着夜色和暴风雨的掩护,悄悄的朝孟凡走去。
原飞的双手青筋爆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出了苍白色,一枪接一枪的射出,尽管炎煌步枪是需要手动上膛的,但是在他的手里,却硬是变化出了一种奇妙的节奏感出来,这双看似粗糙,老茧丛生的双手放在枪上的时候,就像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双手放在钢琴上一样,在这漫天席卷的风雨里,用一把杀人的利器,演绎出了一种艺术家般沉稳平静的优雅,和从容。
“叭!咔嚓!叭!咔嚓!叭!咔嚓!”已经熟练掌握了炎煌步枪的原飞,把每次射击后需要上膛的动作和时间连贯的有若行云流水般,在马库斯从空中掷斧斩飞了孟凡后落地的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已经射出了三枪,全部击中在一个位置,一个很奇怪的位置……马库斯的右脚尖,严格来说,是马库斯右脚的大拇指那一块地方。
炎煌步枪的威力和它的缺点一样明显,这把普通的黄铜级武器,攻击力几乎跟孟凡的黄金武器相比了,所以,这把武器到了擅长射击的原飞手里,立刻就扬长避短,发挥出来他本身就具有的,那种粗糙的,但是巨大的威力!
“叮!叮!叮!”三声犹如硬币掉在水磨石地面的脆响,马库斯脚尖那一块地方的战铠终于被击破,露出了他乌黑中泛黄的两根脚趾,落地的马库斯勃然大怒,他没想到狡猾的猎物居然还在这里设了埋伏来伏击他,不过没关系,所有的敌人,下场都会和刚才那只看似狡猾的老鼠一样,被他的大斧狠狠的劈飞出去!
马库斯一落地就一个灵巧的侧移,由于速度过快,连垂直的雨幕都似乎被他的身影撞开,形成了一朵朵在空中绽放的白色小花。
只是瞬间,马库斯就飘移到了离刚才落地处五米远的地方,右手一扬,巨大的半月斧又开始在手上高速旋转起来,发出了“呜呜呜”的怪叫声,在第一枪击中他的脚尖的时候,他就锁定了那只小虫子的位置,所以,这一飞斧,马上就要朝着原飞直奔过去。
这次他准备的是贴地横斩过去,那个趴在那里的小虫子不躲闪的话,就会被飞斧劈成两半,如果他跳起来躲闪的话,马库斯相信那个小虫子的速度是绝对赶不上自己的。
而原飞在马库斯飘移的时候,呼啦一下从埋伏地窜出来,站在石头上,却是不躲也不逃,长达1.5米,自重近十斤的步枪稳稳的托在他的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似捕食猎物的毒蛇般,死死的瞄住了马库斯!
在马库斯准备丢出半月斧的一瞬间,原飞的枪响了,这一枪很危险,不管能不能击中,对原飞自己的安全将构成莫大的威胁,马库斯的战铠防御力是很变态的,三枪打在同一个地方在破了防御,这单独的一枪,估计和挠痒差不多了,而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呼啸着横斩过来的巨斧,硬挡的下场,孟凡已经示范给他看了。
面对这种对自己大不利的情况,原飞不退反近,他用行动诠释了一句话……“要用死的勇气,去为生而战!”
哗啦啦的大雨里,原飞的枪口和手臂犹如山岳般沉稳,眼神专注而热烈,马库斯一眼看过来,心里微微一惊,这个小虫子的眼神,居然让他联想到了黑夜中大海里永放光明的灯塔,夜空中璀璨初升的晚星!
想归想,手上可不慢,半月斧旋转着脱离了他的右手,马库斯感觉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般,一根又一根手指慢慢的松开,轻柔的把斧头送了出去。
然后,一声枪响,“叭”!
马库斯突然感觉脚下一阵剧痛,该死的小虫子,居然四枪都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前三枪已经击破了脚尖那块的战铠,露出了脚趾,这一枪,就毫无阻碍的射在了他的大脚拇指上!
“啪”的一下血花溅起,这一枪居然没有打断脚趾头,只是在大脚拇指上绽放出了一朵血花,和一个深刻见骨的伤口,所谓十指连心,脚趾也是一样,马库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疼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