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竿摇头说:“不知道,这次决赛到处透着诡异,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一场屠杀,现在只剩下6个人了,还有将近10个小时比赛才结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幸亏我们二人见机快,联盟起来共同御敌,不然这时恐怕已经被杀了。”
矮胖子连连称是,说:“本想趁这次比赛捞一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个到处杀人的家伙,杀了这么久,估计也满身是伤了,真要遇见他,干脆咱们兄弟干了他,那可就发了。”
绿竹竿一撇嘴,说:“得了吧,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敢这么干,不怕得罪大杀手集团的人物,岂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杀了他,说不定没离开前锋星,我们俩就横尸街头了。”
矮胖子吓得一缩脖,嘴里嘟囔着:“早知道这个破比赛这么危险,说死也不来参加了,老老实实卖我的面包,不比什么都强。”
绿竹竿鄙视的瞪了矮胖子一眼,心想不知哪个组织从哪淘来这么个宝贝,杀手大赛岂是能打就行的,要动脑啊,卖面包能卖出四阶水平来,也是史无前例了。
绿竹竿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矮胖子立刻紧张起来,一缩脖子(胖得根本没脖子了,动了一下脑袋),向外望去。
绿竹竿恨不得上去把他掐细了,“看什么看,没人,看追踪器。”
矮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出追踪器,追踪器上,一个光点正在逐渐远去,这说明双方的距离已超出一公里,光点还在不停的远离。
绿竹竿一拉矮胖子,说:“走,离开这里,向反方向跑,我估计这个光点就是那个大杀神,不知什么原因他离开了,我们也快走。剩下那三个人估计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不足为虑,只要躲开这个大杀神,就一定能坚持到比赛结束。”
矮胖子连连点头,两人迅速冲出草丛,沿缓坡前进,到达陡坡,一跃而起,向陡坡下落去。
半空中,矮胖子忽然一声尖叫,陡坡下密林中,一道身影如电射出,迎面扑了过来。
绿竹竿也是一惊,空中转身,就欲脱离战场。
袭来的身影在空中与矮胖子一触即分,矮胖子受惊过度,失去平衡,一个倒栽葱,斜斜的向下坠落,一头扎进陡坡下一片灌木丛中。
袭来的身影借着与矮胖子相击之力,转向扑向绿竹竿,空中一道亮光划过,如打了一道闪电,偷袭之人手中已多了一把剑,三尺龙泉,古意盎然,一剑划出,剑气破空袭至,一出手便是杀着。
绿竹竿身上的衣服无风而动,如波浪翻滚,不避不让,双手在虚空中快速弹动,每弹动一下,虚空中便仿佛多了一点微光粒子,瞬间,三十六颗粒子成形,呈箭头排列,迎向剑气。
每颗微光粒子与剑气一触,随即爆炸,将剑气炸去一分,二十几颗微光粒子爆炸后,已将剑气炸得干干净净,剩余的粒子直奔偷袭之人击去。
偷袭之人单手持剑,凌空而立,颇有出尘这意,剑光闪动,爆炸连连,一剑斩尽能量粒子。
两人落在地面上,对面而立,偷袭之人瘦弱的身躯挺的笔直,正是巴林。
矮胖子险险的在落地前调整了身体,避免了一头扎进地里,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摔死的四阶强者,不过也是非常狼狈,姿势难看,蹲在地上,如拉屎一般。
矮胖子惊魂未定,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惊讶、郁闷、抓狂的脸,离他只有半米远,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矮胖子牛吼一声,“有埋伏!”短腿一蹬,身体如一枚炮弹冲出,杀了过去。
抓狂的脸非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一男配两女的白军阁下。
白军一直藏在灌木丛里,此处可谓天造地设的隐匿之处,无论从上,从下都无法看清楚灌木丛中的情况,而且灌木丛位于一个角落里,上坡下坡都不会经过此处,最绝的是,在坡上坡下都可以清楚的看到灌木丛,这使任何一个搜索者都会产生一种心里暗示,就是这里无法藏人。
对于白军这个隐匿的大行家,一眼就发现此处之妙,将两女都藏在其中,他守在旁边,准备一直耗到比赛结束。
绿竹竿和矮胖子还是在他之后才到达坡上的,二人的行踪早已落入他的眼中,眼前两人准备离去,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想好死不死,这个矮胖子子随意一落,竟然正好与他来了个面对面,这该是多么背的运气啊!
矮胖子冲过来,白军掉头就跑,直接冲出灌木丛。两女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必须将这个死胖子引离这里。两人一逃一追,到达密林外侧,巴林与绿竹竿还在死死的对视,对两人视若不见。
白军狼狈的逃入林中,笨手笨脚,连滚带爬,就差自己一头撞死在树上了。
矮胖子大呼小叫在后面追赶,两人消失在密林中。
绿竹竿目不转睛的盯着巴松,“你杀了很多人吧,为什么要这样?”
巴松没有回答的意思,手中剑缓缓立起,坚于眉间。
绿竹竿又问:“你的追踪器怎么会出现在一公里外?”
巴松冷声说:“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我自有办法。对于一个要死的人,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用处。”
绿竹竿冷笑,“死?!谁死还说不定呢。虽然我不太想得罪光明之心,但事到临头,哼哼,来吧!”说着,从后背衣服内扯出两根铁棍,铁棍顶是锋利的刃尖。
巴松单手持剑,诚心正意,犹如一名古代的剑客,对手中的剑有一种说不出的热爱与虔诚。
剑上仿佛有氤氲的雾气升腾,一剑轻刺,犹如绣花。
绿竹竿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两根铁棍舞动如风,身体仿佛被铁棍带动,如风中飘絮。
剑棍却并不相交。
巴松如狂风中的鬼影,在棍影中穿梭来去。
绿竹竿如附在棍上的一条绿色飘带,随风飞舞。两人竟使恶斗生出些许美感来。
不过两人脸上都不轻松,额头见汗,看来维持这种程度的打斗很不轻松。
巴松招式一变,剑上发出刺耳的呲呲声,长剑改轻灵为威猛,与铁棍连续交击。一连串叮叮声响起,两人身影一分。
巴松左臂已被打折,嘴角一丝鲜血流下。
绿竹竿前胸一道伤口,从喉下直至小腹,差点被开肠破肚。
巴松呼呼的喘着粗气,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绿竹竿的情况好上一些,不过脸色惨白,那破腹一剑,让他心惊难止。见巴松体力不支,绿竹竿不给他喘息之机,两根铁棍对接一扭,连成近两米长的长棍,双手持棍,旋转起来,带起狂风,吹得周围地上的砂石均飞上半空。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几秒钟时间,已看不到绿竹竿的身影,只看到一片灰色的气团,向着巴松冲去。
灰色气团还未冲到近前,狂风已吹的巴松必须发力向前才能保持住身体的平衡。风中的砂石迎面打来,打的脸上生疼。
巴松急退。对方棍长近两米,抡动起来,这种力量不可力敌。
巴松一退,气团去势陡急,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沟,飞砂走石间,已追至身前。
巴松猛吸一口气,瘦弱的身体涨大了一号,剑上光芒大放,暴喝一声:“剑花!”
长剑刹那间刺出了不知多少下,剑芒在虚空中勾画出一朵盛开的菊花,菊花迎风绽放,千万丝花瓣在风中颤动,隐约中有蜂蝶飞舞。剑花近1米高,在狂风棍影中是那么的柔弱纤细。
美丽的剑花完全绽放,正迎上猛兽般的灰色气团。灰色气团如遇到了铜墙铁壁,金铁交响之声响彻天地,瞬间铁棍与剑花不知碰撞交击的多少下,气焰涛天的灰色气团,却无法越雷池一步。
气团中传出一声闷吼,狂风更劲,气团表面幻化出绿竹竿的脸,狰狞扭曲,口眼大张,风中传出雷声。
剑花一暗,颤动加剧,花瓣断裂破碎,被卷入狂风中,不知所踪。巴松脸色一红,一口血喷出,长剑染红,剑影漫天飞起,剑花被血色所映,红丹丹一片。
不过剑花终无法抵挡灰色气团那毁天灭地的威力,清脆的碎裂声中,红色剑花碎裂成漫天的红色雨丝,如烟似雾,被狂风卷起,如漫天血雨。
灰色气团一朝脱困,气势更盛,直接将巴松淹没。巴松惨叫一声,身体在气团中如一只弹球,被无数的棍影击打,上下翻飞,却始终无法脱离,短短几秒钟,被打了数十记,才终于摔在地面上,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一片青紫,几道明显的棍痕,更是在脸上纵横交错。
灰色气团声势渐弱,砂石落下,夹杂着那漫天的血色烟雨,凄美中带着残酷。
绿竹竿双手持棍,脸色也很差,看来这次攻击带给他的消耗与负担也相当可观。
“我这招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身上的骨头断了多少根,数不清,没关系,一会我打断你所有的骨头,你就不用数了!”绿竹竿阴森森的说。
巴松没理他,抬头注视着漫天飘舞的砂石血雨,轻轻的说了声:“烟雨!”
随着这一声低吟,漫天血色烟雨如听到了命令,齐齐一顿,无数尖锐呼啸声响起,烟雨化作利器,向绿竹竿冲去。
绿竹竿惨呼一声,抡起长棍,狂风再起,不过再狂的风又怎能挡住如烟的雨丝,血色更浓,却是绿竹竿身上血雾升腾,无数的细小窟窿在向外喷着血雾。长棍脱手,绿竹竿摇摇晃晃的倒退几步,颓然坐倒在地,地面上立即渗出血迹,逐渐扩大,向外流淌。
巴松勉强的坐起来,咳了几下,吐了一口血,想爬起来,却没有办到,重新又坐在地上,说:“我这招怎么样,它的全称叫做剑花烟雨,可惜后面两个字你没听清楚,下次我说的大声点。”
绿竹竿已经说不出话来,血已流尽,空瞪着眼睛,身体抽动了几下,再无声息。
巴松躺在地上,双眼望着天空,头脑如这天空一样深遂广阔,那里面是对生命的热爱,对人类的关怀,对爱人的眷恋,对亲人的想念,现在,是不是能活着离开前卫3#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完成了任务,因为他的成功,会有很多人过得更好,活的更幸福,这已经足够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速度很慢,而且不是一个人。不过这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管是谁,哪怕一个普通人,现在都能置他于死地。
一张脸挡住了天空,眼睛很黑很亮,带着笑意,诚恳老实,不过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也是捱了不少揍。又一张脸出现在旁边,胖胖的,气吹的一般,这不是刚刚那个胖子么?另一人,好象是胖子追着打的那个,这两个人怎么握手言和了?
白军蹲下身子,对着胖子招了招手,问:“胖子,你说他能死不?”
胖子也蹲下来,象座肉山,摇摇头,脸上的肉一阵乱颤,“我看够呛,伤的够重的,而且是伤上加伤,新伤旧伤,多半要死翘翘。”
白军点头,说:“我看也是,那既然他活不了了,干脆你弄死他,算你的功劳,这家伙油水可不少,我估计他起码杀了3,4个人,弄死他,那些任务份额就全归你了,你就发了,再不用回家卖面包了。”
胖子头差点摇断了,说:“得了吧你,要杀你自己杀,这个人是光明之心的,我要不想捅马蜂窝。你别看我糊涂,这种事我是不肯干的。”
白军哈哈笑道:“有长进,有前途,你都不肯干,老子我更不肯干了,来,把他抬那边去,和他的老情人放一起,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我也算很对得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