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午后赤烈的日光炙烤在凹凸不平的简陋石板路上,几根杂草从石板缝隙间顽强地挣扎而出,焉头搭脑有气无力地垂搭在石板上。
今日的阳光太赤热了,等到晚上的时候这些杂草才会重新挺起腰杆,然后迎着日升日落茁壮地成长起来,一直长到它们被埋没之前的青翠繁盛之貌,到那时日子就比较好过了。
“啪!”却在此时,一片阴影从杂草上方投下,在干净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个脚印又移了开去。
“你确定她在里面吗?会不会已经离开了这里?”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石板缝隙间,那几根杂草却已不复原样,彻底躺伏到了石板之上,几滴翠绿的汁液被刚刚那一脚踩得沾染在了石板之上,一只红蚁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上的触角然后就探头探脑地向着躺到的杂草爬去。
“啪!”干净的石板路上又是一声脆响,脚步移去之后,地上留下一摊红红白白之物,几点嫩绿点缀在其中。
“不可能,自前日她与那小子进入屋内后就没有再出来过,怎么会离开这里?”
“可是为何里面一点气息都没有?”
“傻样,能来到这座山峰上的人至少都是二境的武者,收敛自身的气息也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吧?”
“吱呀!”,就在几道声音争论的时候,他们刚刚所敲的那道屋门缓缓从里打了开来,然后一道让他们所有人都心悸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门之前。
一身雪白衣裙纯洁无暇,宛若雪峰上盛开的雪莲花,不施脂粉的倾城玉脸上似乎都闪着一层莹莹的光芒,女子双眸清澈如水,看着眼前出现的几名陌生人不由稍稍皱了皱眉,佳人如玉,即便皱眉也是显得那么清婉动人。
门前的几名青年都有些拘谨,不过其中带头的那名青年只是在一开始失神了一下,随后就清醒了过来,干咳一声,青年开口道:“在下胡东成,冒昧打扰了,不知姑娘能否赏脸与在下一起到明月楼共赏歌舞?”
这里是十字连山城的归元城,位于十字连山城最东方,与其他城池一样坐落于巨峰的山脚之下,是少阳宗宗主移山填海之后短短十几天就耸立起来的一座小城,是所有来到归元峰武者的落脚之地。
既然是临时筑起来的城池,苍天大陆的武者也就没有太多挑剔之地,只要这座城能给他们提供一个遮风避雨之地就足以了,而归元城的设立也恰恰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凡来到十字连山城的苍天武者,都可以随意在各个城池中随意居住,没有什么太大的限制。
归元城除了提供给武者一些居住的屋子外,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地有了其他的东西,有人的地方总是会慢慢地繁华起来的,这么长时间过后,苍天大陆一些神通广大的商人也把手脚探到了十字连山城之中。
于是乎,十字连山城再也不是荒凉的代名词了,随着越来越多的武者涌入南海之中,十字连山城也逐渐发展了起来。
明月楼是一座酒楼,十字连山城的每一座城池中都有这样一座酒楼,毕竟武者也不可能天天修炼厮杀,他们还是需要一个地方稍微放松一下的,而明月楼就是这样一个放松的地方。
楼内酒菜一应俱全,更有歌舞相伴,因此在十字连山城众武者之间很是受欢迎,就仿佛镜月湖周围的四海楼一样,明月楼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青年说完这句话,就目光殷切地看着门前的佳人,心里早已飘飘然了。
上官清婉看了看门前几名青年,然后毫不意外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欲回屋关门。
但是刚才那名青年立即跨步上前然后紧紧推住屋门道:“姑娘且慢,姑娘若是不愿去明月楼的话,也可以另选一个地方,”
“不过,归元峰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去处了!”
上官清婉依旧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次从上官清婉的眼中青年明确地看出了这位佳人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于是不绝得青年原本满面笑容的俊脸缓缓冷了下来,青年身后跟随的几人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看到这里,上官清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一双纤纤玉手也不由缓缓垂了下来。
“胡东成,你果然还是死性不改,走到哪里墙角挖到哪里,难道你不知道这位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吗?还在这里死缠烂打!”
一道清脆的声音忽地从几名青年身后响起,其中的轻蔑不屑之意显露无疑。
“流金苏!”青年蓦地回头,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几名青年的身后,一道妖娆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石板路上,一头淡蓝柔顺长发,一对尖耳一双蓝瞳,身上一层奇异绡衣紧紧地裹着凹凸有致的柔弱身躯,看着无比妖艳,无比诱人。
这是一名女性鲛人族,一名非常妖娆的鲛人。
鲛人族的名声在整个苍天之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鲛人族不论男女,长得都是无比俊美,其中尤以女性鲛人更是让人为之倾倒,由于鲛人族的独特习性风俗,再加上这个奇异种族的异族风情的吸引,鲛人族女性对几乎所有人都会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不论男女老少,女性鲛人那一身独特而紧身地打扮,充满异域风情的容貌足以让任何人被其迷倒。
传说中就有被南海美貌鲛人吸引入海而身死的人,而且这样的传说还不少,没有人会怀疑这些传说的真实性,尤其是当他们见到过鲛人后,所有的疑惑就会尽皆消失无踪。
事实上,苍天的这些武者在来到南海之前都或多或少地被宗门内一些长老警告过不要与鲛人族太过接近,但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
不过,站在上官清婉屋前的这几名青年看到这位女性鲛人族后却都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上官清婉了。
“哼!我们走!”青年看着女性鲛人冷哼一声,带着另外几名青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