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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沸汤泼雪

上尉本掌有三个都(张冉本想直接叫做连,反对的人太多,只得妥协一下,依旧叫都),有两个全饷的亲卫,军律不能超人,可有直属的一个都。实际上掌人三百一十人左右(视情或有八到六人左右的中尉少尉基层军官)

刘猛和刘墨都是上尉,但是刘猛为军主,所以刘墨的三个都也受他节制,加上后勤兵一个都(匠人为主),总共七百多人驻守承天军寨还是比较勉强的,所以张冉命令他们的部下均加强了两个都,有一千余人驻守承天军寨,已经是兵力比较充裕了。以承天军寨的天险,河北兵就算出动四到五千人也难以攻破承天军寨。

一千兵都是步卒,以魏三训练出来的弓箭兵占多数,行进速度有限,落后张冉他们不知道有多远。

张冉带着历虎赵睿、关培月三个上尉,七八个各人亲卫,十来人行进速度极快。已经距离开路的羊三他们不远了,承天军寨倒是还需要几个时辰才能感赶到。

夜里光线不好,但是领头的张冉马行极快,健马行走在山间崎岖的小道上,就像是狸猫一般的轻捷无声,历虎只要跟在后面快速行走就行,有崎岖处张冉都会提醒,大家的行进速度很快。

距天明前一个时辰,与羊三他们已经汇合的三十余骑已经赶到了承天军寨外面,张冉他们看过地形,决定在刘猛他们赶到之前发动突袭。亲卫门在场地上已经活动了一下,正在准备武器。人人一把精巧的连环弩,一把直背唐刀,也没有着甲,步行悄然摸向军寨。

张冉几人另外背负了一把张大弓,多带了一筒羽箭,队伍分成两队,关培月带着一队从寨后进攻,张冉带着一队直接从寨门处进攻。

“唰”的一声轻响,赵睿只看到张冉弓弦一抖,两百步外一声轻响,一个暗哨歪身栽倒。张冉步履极轻,迅快的就像是一阵风奔过近千米的距离,大弓连发劲箭,“噗噗”声中路旁的一个岗哨点,寨门楼上的兵卒被一一射杀,顷刻间驻兵的山寨岗哨就被拔除。

“动作快点,关上的兵卒不能让他们发烽火。”张冉轻声吩咐。

“我去关上。”耶律长风背着大弓,持着劲弩带着两个人快步跑向关上,历虎疾步跟上,“我去帮忙。”

赵睿紧随着张冉的脚步,张冉此时反而没有再急着出手,他的亲卫都是形成三人一个小组,行进中相互掩护,配合极为默契的向前冲杀。军寨中的宋兵大多都刚刚睡眼惺忪的起床,赤手空拳,四周又是一片黑暗,亲卫门就像是黑夜中突然袭来的幽灵,宋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射杀,只有关墙那边传来刀剑格斗的响声。

耶律长风是契丹人,骑射皆精,跟着张冉做亲卫后近战也是飞速进步,等闲十来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领着两个弟兄成一组,向前杀去,关墙宽大,但是不长,和军寨在山谷间形成一个回字形,对面的军寨是个小型的堡寨,峙立在窄小陡峭的岩盘上,异常险峻。

耶律长风知道必须尽快将关墙上的守兵灭了,才能赶在那边的小型堡寨反应过来之前杀进去,阻止敌人放狼烟烽火。疾步跑动中连弩连发,将关墙上的一伍值夜守军射杀,几个人涌进岩堡之中,内面扑出一伙士兵,其中两人正在忙着去点狼烟。

俯身躲过一支呼啸的利箭,耶律长风手中劲弩“唰唰唰……”瞬间打空,身旁两个弟兄也是眨眼间射空了劲弩,拔刀迎了上去。耶律长风将弩一扔,迅快的取出长弓,深吸一口气后闭住呼吸,弓弦连响,两个点狼烟的宋兵一头栽倒,此时一个宋兵突破两个弟兄的阻拦冲来一刀斩下,刀光闪耀中耶律长风一脚踢出,“嘭!”的一声踢在宋兵胸腹之间,宋兵跌退中长刀自他额前闪落,急忙下蹲中的耶律长风只觉额前一痛,一缕头发自眼前飘下,额上鲜血津津流下。

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鲜血,耶律长风的面目顿时狰狞无比,爆喝声中弃了弓箭,唐刀闪电般扑入三个宋兵之间,刀光纵横间三个宋兵倒地,耶律长风左臂也中了一刀,环目看去,两个弟兄倒是没有受伤,正拄刀急剧喘气,堡寨中的十五个宋兵东倒西歪倒在血泊中。

“走!”耶律长风大喝,还有另外一面关墙的一伍宋兵呢!三人跑出堡寨,关墙上历虎正斩杀完第五个宋兵,满身鲜血的转头看来。

关培月带着的人走的是主寨的后面,两丈高的寨墙徒手不好翻越,关培月环目看去,看到围墙外山坡上有几颗碗树,灵机一动。

挥刀砍在树干上,肩膀狠劲一撞,大树吱呀呀的倒在围墙上,其他人一看,马上依样作,几颗树搭在围墙上,关培月当先冲上去,寨中宋军已经被前面的突袭吸引住,后寨中宋军已经所剩无几。

关培月跃下高墙,脑中都是被震得一晕,也顾不上胸腹中的难受,起身就往前跑,后面的风云铁骑亲卫们也是咚咚咚跳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亲卫门沙场征战的手段丰富,但是这样的窜高伏低的本领就不那么行了,两丈多高的高墙跃下,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了不适。

众人迅速向前杀去,穿屋过院向前杀去,屋里的人很少,多是一些老弱。关培月毫不犹豫的下令射杀,他们进来突袭的人员太少,必须先保证自身的安全。眼前一空,关培月已经突出房屋区,眼前是一个宽阔的校场,一百余宋兵死命的挡着张冉他们的突袭,刀光剑影间一片呼啸的箭雨声,宋兵的弓手躲在后面死命射箭。

关培月疾步前跑,极快的将手中的劲弩更换了箭匣,凌乱的脚步声惊动了据墙守御的宋兵,几个宋兵回头,关培月手中的弩箭接连击发,眼前一花,“轰隆!”一声巨响,据墙守御的宋兵连人带墙飞起,砖石飞溅中人影抛飞!

一道人影从烟尘中杀出,关培月急忙放下劲弩,那人就是手持陌刀的张冉。张冉的速度极快,闪电一般步伐踏出,陌刀挥舞起一片腥风血雨!残余的宋兵心胆皆寒,纷纷逃散。

“投降者不杀!”张冉一声爆喝,剩余的北宋士卒心神被夺,纷纷跪倒在地上投降。

“怎么样?”张冉大声向关培月喝问。

“内面没什么人了,属下没有仔细搜过。”关培月大声回答。

“将这些人先关起来,三人一组搜索屋子,去几个人控制两边的关门。”

“是!”关培月急步开始布置。

历虎走到张冉旁边,“大帅,关墙那边清理干净了,没有人逃走。”

张冉点头,“还算不错,没有人重伤或是死亡。”

历虎听的满头黑线,就你那个身手,手下那么精良的武器,又是趁虚而入,还会有人受重伤?

赵睿和耶律长风将四十来个俘虏关起来,剩余的亲卫开始清理死尸。张冉命令将尸体深埋,不容许埋的浅了。

站在关墙上,两边蜿蜒的山间谷道窄处宽不过三步,关墙就建在宽不过两丈的陡峭岩壁间,一东一西两座关墙圈住了一截五十来米长的谷道,这一截谷道倒是葫芦般中间稍大,最宽处有十来丈宽。靠南一端的山寨就是承天军寨,建的相当大,四个营区足以驻守五万兵马,是赵宋花费四五年时间建成的,就为了攻打北汉。

“再往东里许,就是当年李渊之女领着一群女兵驻守的关隘,地形更加的险要,但是因为缺水,宋兵后来选在这里立寨。”赵睿解说道,伸手指向逐渐高昂的山势,“此处向上,有一处颇大的山泉,自山岩中涌出,水量颇大,被宋人引进军寨,下泄后在关墙下形成那道溪水。”

“那此处就叫做娘子关吧。”张冉依稀记得太行山中有这么一道关卡,随口说道。

张冉看去,两侧关墙内侧下果然露出出一道溪水,沿渠道流了三十来米,沿着谷道对边的岩壁,汇入一个低洼地处,形成一小潭水面,不知泄向那里去了,水潭边则沿着四周砌满石板平台,看来是驻守关墙内谷底营房的士卒取水之地。

一夜紧赶,再一场战斗,大伙的精神头虽然不错,但是肚子却是真个俄了。张冉从关墙上下来,刘虎子正带着小牧在那里熬肉汤。进屋一看,大锅中一锅浓浓的牛肉汤。张冉随手盛了一碗,吃在嘴中却是起了别的心思。

直到旁晚,刘猛一行人才赶到,急忙协助掩埋尸首,同时打扫伙房,忙着做饭,大伙都饿着呢。

关内的军营驻扎了两个都,平时各负责一道关墙,不到六米长的关墙放上一个都,那真是万无一失了。其余的人马驻扎在靠着关墙修建的硕大营盘,沿着险峻山坡的堡寨驻扎上八百兵后,张冉算是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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