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司爵,混蛋!给我出来!”早上别墅三楼传来女人暴跳如雷的嘶吼,弄得楼下的一干人等愣在原地。
那一声嘶吼——陈妈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摔碎了;管家手中浇花的水洒了一地,淋在了裤脚上;男佣被椅子砸了脚,痛苦地在原地转圈;站岗的众位更是如临大敌,鸟叫声也能惊到他们。
啪啪啪啪啪
防盗门被撞击得突兀!
门嘎吱一声打开。
“你鬼叫什么?”这声吼叫也不比她逊色。
费司爵阴沉着脸立在门前,大手擒住了张牙舞爪的双手,扳近她承受心脏跳动的负荷,谁敢不要命了直呼费爷的姓名?她肯定会一掌被他拍死,见不到黄昏的夕阳。
“你放开我,变态,混蛋,无耻、、、”刘丽雅没有塞上的嘴,绞尽脑汁倒出所有难听的词。
难道是打起来了?
楼下众人的心悬起,面面相觑!
“给我进来!”费司爵拖着她往屋里走,女人用瘦弱的身体死死抵在门框上,愤怒,让小脸涨出了血痕。男人无视眼里要吞噬他的恨意,倒过来挂在肩上,提着双脚丢在大床上。女人还没得到喘息的机会,如铜墙铁壁的膝盖抵在她的后背,动弹不得。
提烤鸭的姿势,加剧她的咆哮。
“放开我,你这个混球,死狒狒……我诅咒你!”
床上匍匐的样子,滑稽的旱地游泳式。
“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男人根本不顾她的怒骂,只顾铁青着脸揪起她的长发,“怎么不继续?”
“啊——嘶——费司爵,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这卑鄙阴险的小人,啊——”话还没说完,又一声揪心的尖叫。
柔顺的头发快牵离本体,这男人TMD下手太重了,刘丽雅也太倔了,就有打死不服输的精神,与这魔鬼进行拼死抵抗。
“哼,我让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卑鄙阴险,嗯?”男人愤怒地将她提起转了个圈,当女人头脑晕眩时,两个耳刮子呼呼地打了下去,
女人脑袋一歪,嘴角渗出了血丝,男人揪着头发提起,“卑鄙就是让你尝尝打人的滋味,你越不求饶,我越有快意——”
“噗——你有种再打下,看看你干的龌龊事!”
唰,她手中擒的东西向他招呼去,落在他的脸上,侧过了头,闪过。目光落在了膝盖边的那张照片上,捡起,目光一凛,“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跑来置问我?”
这一幕抓拍的就是她从慕帆手里接过金钱的时候,校刊意外地收到这张照片,现在又出现在费司爵家里,除了他还能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很好,当着她还能理直气壮,天下除了面前这张没脸没皮的男人,谁还干得出这事?
“吓?我做什么了?你凭什么要把它寄到我的学校,你知道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吗?你这混球,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就因为你的颠倒黑白,我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刘丽雅委屈地噘着嘴,眼泪唰地落下,“那个人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名字,而这个东西出现在你的别墅,还说不是早有预谋?你究竟想干什么?呜呜——”
泪如泉涌,骚乱了男人浮躁的心。
手上的力道松了,女人趁机摆脱了那不妙的姿势,整理好褶皱的衣服,眼里氤氲,“我欠你的都还了,别再招惹我,哼!”
门哐铛合上,楼梯口脚步声渐行渐远!
“小姐!”众人颔首。
“哼!”刘丽雅孩子气地白了一眼众人,离开了别墅。
费司爵握紧手中的照片,坐在床沿,脸色阴鸷,乌云密布。
“总裁,发生什么事了?”管家立在门前,头顶压力太重,身上流着冷汗。
“这两天有谁来过?”费司爵睨眼问。
管家思索片刻,眉目一松,“哦,慕帆少爷来过,他让我给丽雅小姐转赠了一份礼物!”
“他?”费司爵目光一眯,皱眉,抬首,“嗯,下去吧!”
中午的时候,费司爵意外地踏进了杏林花苑。
一干菲佣,上下忙碌,为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准备丰盛的午餐,费司爵难得踏入这幢房子,佣人们心底都在暗暗放宽了心。
“听说,关震邦死相很惨,总算出了我的一口恶气。”费泽鹏摘掉老花镜,揉了揉眼眶睁开,却与震慑无关,露出了狠厉和凶残的目光,燃烧着火花星子,吵哑苍老的声音说:“他的葬礼不能太冷清了?”
“是吗?”对面坐落的冷傲男人,手中的杯子在手中应声碎落。男人挑起深邃的眸,反唇相讥,“你要真有本事,这一切不会这么迟,她也不会含恨而终!”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怪我?你怎么就不能理智地去思考问题,看问题?”费泽鹏放下报纸,严肃地看着儿子。
“理智?哈哈哈哈——”笑,冷寒彻骨。
突兀的笑声穿过大厅,没入每一个人耳中,揪心得乱了心脉,大家停下手中的事,齐齐望着邪气入体的男人。
沙发上邪佞男人仰靠的姿势慵懒,目光倨傲,如墨的眼底渡上了一层幽暗,薄唇挽起讥讽的弧度,斜睨对面的老人,噪声说:“现在所有的一切,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嗓音如魔咒,催人命啊!
费司爵只是淡然地换了下两腿叠加的姿势,冷冽的视线极为不屑地从费泽鹏身上扫过,更像一切都无从发生过。
费泽鹏却在猛喘粗气,捂着微微刺痛的胸口。
顿了片刻。
“这些年,我都在尽量弥补你所缺失的爱,那只是个意外,我并没想过要伤害到她。”费泽鹏苍老的语气嘶哑得揪心,他那双精明的眼,这一刻,浑浊得了无生机,无力地缓缓阖上。布满皱纹的面容沧桑,颓废,“你还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冷傲如费司爵,望着费泽鹏由心而发的悔恨,失神不过就几秒,紧接着就被满腔的怒气覆盖,连目光也淡迷了几分,笑容更牵强地挂起。
起身,侧过头不屑!
“错了,你不过是个可怜虫,我连恨你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你只配在你的悔恨中渡过。”费司爵咬出的每一字,冷到冻结了空气,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
费泽鹏的脸色很苍白,肺里还真就抽干了氧气,勉强地挺着精神气抬头。
“你……”费泽鹏怒吼,他戳到了他的痛处!
“你也会怕那一天?”费司爵讥诮说道:“好了,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晃神,费司爵已经到了门口。
“站住!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现在的生活,还不是我给你的。”费泽鹏喘着粗气,刺痛感使胸口更加明显的剧烈起伏,摇晃着站起身,锁住他的背影,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