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芳哭泣得愈加厉害,或许她做为妻子、母亲,她用尽所有力气,最后只剩下伤害与无助。
刘丽雅把他们的所有情绪看在眼底,褐色的泪光在清澈的眸子里闪了闪,怎么会让尘世的污渍把她双目染了?
客厅饭桌旁,矮叠墙处的玻璃缸中,几只小金鱼露出了半个头,贴着玻璃壁望着那不染尘埃的眼睛,连它们都为之惋惜。
“妈,我饿了,你就当我是去谈大学的第一场恋爱,只要完成任务,我和那人就没有任何瓜葛……”刘丽雅往口中喝了点稀饭,淡淡说道。
脸上的神情却在话落时一滞,她想起了他,他们的恋爱才刚刚开始,感觉对面那双关注的目光,她咽了下去,轻松一笑,“再不吃,你们可没份了……”
云淡风轻?
许清芳看向女儿的神情中更多了一分愧疚,不过这件事算是敲下一个定局,她默默地收拾完碗筷向楼上走去,母子俩各自关在自己的房中。
刘家算是史前的沉闷。
下午,那通电话如预期的打了进来,刘丽雅仍然窝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接起,她淡定了,“刘小姐,考虑好了吗?”
电话里是杜剑威略有些冷硬的语气,像是酝酿了极大的耐性。
刘丽雅想嗤笑,她哪里招惹他了,还让她家承受债务,眼睁睁的利用她还得无条件答应,她恨!
“我要一个小时后见到我爸爸……”刘丽雅坐直了身躯,神色冷静严肃的说。
“当然,我会如你愿!”杜剑威极快回到,“你没让我失望。”
呸,是你狗娘的掐到她的短处了,还把话说得云淡风轻。
刘丽雅咽了一口怒气,她真不喜欢被人算计,被人撑控,被人利用,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性格,这次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靠,她憋得慌。
“还有,我要你退还房子的抵押,至于钱,按银行利息算,从此不准骚扰我们。否则,你有种来杀了我……”
她也会狂!
“哈哈哈……”杜剑威有种充血的冲动,这世界乱了乱了,他快四十,在黑道中也纵横舔血了近二十年,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而且还是足足小毛丫头,这丫头是太天真,还是真这么胆大,狂!超狂!
他握着手中的资料,那倩俪的侧面,怎么也不像是这般有个性,只当是温顺的,绵羊。
“那你什么时候行动?我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他说道。
刘丽雅抠了抠指尖,头压着电话,蹙眉说道:“心急可办不了事,如果真那么简单,你也不会找上我,是吧?杜先生。”
“女人太聪明可不好,我要你半年内给我一个结果,否则,难保会做出我得心应手的事,那样,可就抱歉了。”杜剑威话撂下,他就懵了,算了,仁慈一回,他期待费司爵败在这个女人面前,这也是他坐观黑道,坐山观虎斗是他的作风,他接着说道:“如果办不好,就来当我的女人怎么样?我或许会宠你。”
当然这是他生平的第一个例外,出手必定惊天动地!
这不是玩笑,他是男人,需要漂亮女人,更何况刘丽雅是那种极漂亮又年轻还聪明的女人,他生出这个想法。
“你这种心态,何必大费周章找上我?直接去——”刘丽雅在考虑要不要接着说下去,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人,是杀人如捏死蚂蚁的阎罗。
刘丽雅最终忍住,如果说色狼能立地成佛,那就好比母猪会爬树,更何况是跺跺脚就会震三颤的黑道大哥,他不犯罪,可能吗?
如果上午她没搜这个人的资料,她还敢讽刺他一番,知道后还犯傻,她脑子没病!
刘丽雅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她没做错的是越是面对这样危险的人,从容淡定是最好的应对,相反就会有更多软肋被他抓在手中,到时就会予取予求,她缓缓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你最好履行承诺。”
“静候佳音!”杜剑威扬起电话,最后说道:“刘小姐请记住,开弓没有回头箭。”
刘丽雅快速掐掉电话。
哆嗦!
刘羽灿握着电话的手抖动得厉害,他一直守着卧室的分机,就为听到他们的对话,这究竟是什么人,好厉害的口吻?
如果没那个能耐,不会把陷阱设得这么周密,他真不放心妹妹走上这步。
刘羽灿右手滑动鼠标,搜索。
屏幕上方出现一页资料。
“费司爵”——排列于全国杰出企业家于首,更是最年轻的一位,仅半年时间,他将“费氏”在国际领域中又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更有周刊报道,他七年前出国后,“费氏”在平缓状态下突然迅猛增长,背后一定是他在撑控。
“费氏国际集团”旗下LUK系列:有彩妆、药品、高端电子产品等,接着就是房地产,珠宝,汽车并列为四大支柱。
其中LUK系列是其主打品牌。
在往下,是“费司爵”个人私生活,其中最醒目的一则报道,七年前,费氏以一个排名靠后的“名不见经传的”的房地产公司一夜之间将当时风糜全国的“关氏集团”收购。
不到一星期,“关氏集团”董事长关震邦突然被控强jian罪被判刑十五年,这一轰动性消息当时在S市,以及全国引起轩然大波,这一茅头背后直指……
刘羽灿望着后面的空白,看来是有人故意刷掉的。
他往下翻看,只是一些关于“费司爵”的照片,以及绯闻报道,照片上的“费司爵”是一个浑身散发出一股妖气的男人,轮廓有东方人的神秘,也有西方人的深邃,精致竟在他之上。
不是刘羽灿自恋,他有那么漂亮的妹妹摆着,同出一胞,刘家基因能差吗?
他翻阅的同时更小小自恋一把。
手中鼠标的滑动,他的脸色更黑了,后面的绯闻报道足以抵上古代皇帝的二个后宫了。
******,他是种猪吗?
男人更了解男人,刘羽灿不禁辱骂了一番,这也太损心、虐心了,想他和他未来老婆未结婚,嫂子只是刘丽雅叫得亲切而已那叫一个深情哇!大学到现在了,要这样算,他费
司爵从多少岁就发情了?
他愤怒,这样的人让妹妹去接近,不是自掘坟墓吗?
不行,这他妈太便宜他了。
他快速将所有信息影印,上了年头的打印机“嘎吱”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资料列了个大概。
楼下,刘丽雅已经不知去哪里了,刘羽灿低垂、潋目、轻叹。
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刘父也该到家了。
刘家在刘父回来后,看似平静,实则是萦绕着一种叫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