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容抿了下唇,轻轻瞥过两侧的黑衣保镖时,身子一哆嗦,她小心的抬头望着对面一脸冷寒的人,龚容小声说:“谁叫他们穿成这样,又这么粗暴的将我们带来,不是坏人也会让人乱想……”
“嗯?”廖管家脸色沉黑,挥手道:“来人,让这两个不长眼的……”
龚容惊恐万状的抓着陈松的胳膊,这样的阵式,他俩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真不敢相信刘丽雅那丫头怎么就惹上这档子事了。
她抓着陈松的手越紧,脸色越苍白,明知没希望,她还是清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龚容望向沙发上的男人。
而沙发上的男人,雕刻的脸上除了那紧山崩的线条,长长的睫毛下的深潭望不见明月,只发出危险的信号。
龚容她犹豫了!
“廖勇,你很擅长发号施令了……”费司爵攸地抬头,一道冰冷似剑的目光直射廖管家,廖管家惊慌的低下头。
“总裁,我不敢。”廖管家战战兢兢道。
“把他们好好送走!”费司爵起身向楼梯口走去,踏上楼梯的步子沉稳而缓慢,一步步敲在客厅的人心上,紧张而忐忑,“你们最好别骗我,否则,刚才廖勇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冷毅的目光在二楼楼梯转角直射而下,像艳阳天下起的冰雹打在两夫妇刚刚躬直的身子上,又是一阵腿软,陈松低头,“不敢,不敢!”
声似鼻息。
两人惴惴不安的被廖管家派了一辆车子送了回去。
今夜,本市一家大型酒吧“凡帝”一如既往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此时二楼一间超豪华包间内,服务生正恭敬地托着几瓶名贵红酒放在桌子上,弯腰调好再倒进酒杯里,再礼貌地对客人做了一个慢用的手势,“费总,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包间内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费司爵的脸上有着透明的质感,仰靠的身体,细皱的眉峰,与调得很低的音乐,让服务员嗅出了压抑的味道。
服务员不再言语,立在一旁,等着近一步指示。
因为这个包间在二楼,主要是给客人商务方面用的,要娱乐主要在一楼,与外面吧台比起来,这就是最安静的场所。
沉默半响后,费司爵端起调好的混合酒汁一口喝尽,冷冷地对候在一旁的人吐出一句,“等下,你们慕总来了,叫他来找我。”
服务生礼貌地点下头,离开了包间,转身轻轻地带上门。
包间内只剩下他一人,杯子的酒却接着一杯杯下肚,浓烈的酒下肚,他眉间的结越拧越深,睫毛下那一种神韵写着落寞。
费司爵举着手里的酒杯良久后才放下,他伸手从里衣袋里掏出钱包,缓缓从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上面清晰呈现的是一张人物素描。
视线停留,那是侧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将一颗水果放入口中轻含的一幕,女孩精致的脸上盈盈含笑;灵动的眸贪婪似邪灵;淡扫的眉牵绊着魂;轻启的唇娇嫩诱人……费司爵几近痴迷的目光,有酒精的作用,也有……手中又一杯酒下肚,他摩挲在指尖的纸张凑近,“我的猎物,你为何要逃?”
费司爵扬起的嘴角淡离。
疏远。
这时,门应声打开。
门前欣然立着的是一抹黑影的男人,他斜垮在门口,一八几的个子投下的影子与昏暗的灯光重合在一起,慵懒而张扬。
男人头上打理着韩式最潮流发型,黑色紧身皮夹克,搭配同色嘻哈裤,脖子配带限量版别样链子,帅气十足的脸上那双挑花眼泛着饥饿的光泽。
他直勾勾地看着沙发上坐的费司爵,要是女人,都会被这一个眼神所吸引。
沉闷的男人还在自顾自的喝酒,连头都没抬下。
“司爵,来了怎么不打我电话?在门口见你停的车。怎么,就你一个人?美女呢?”进来的男人被忽视有些不满的走了进去,在费司爵对面坐下。
手伸在沙发沿长,交叠的腿肆意抖动着。
沉默。
挑花眼男人索性直接大费司爵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难道你真被哪个女人抛弃了,来我这诉苦来了。”
“……”费司爵轻哼一声,有些愤怒因子滋长。
那一股子被他用一杯酒浇灭。
放杯,停顿。
费司爵忽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坐他旁边的人,抽出一支烟,吸了几口才淡淡开口,“慕帆,帮我个忙,查查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一张折叠的纸跃然指尖,慕帆伸手接过。
纸上画的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孩,只看那轮廓,慕帆没由一呆。
“情场高手,这可不像你啊!”慕帆迟疑道。
“嗯?”
慕帆睨向费司爵道:“这是你画的?电脑这种高科技你为何不用?你有能力还要我上?她人真有那么美吗?”
“慕帆……”费司爵声调拉得极长,字咬得极重,这是发怒的前兆。
慕帆耸了耸肩,他退回对面坐下,手指摩擦着纸张,摇了下头说:“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你凭空想的人,这年头哪还有刻着贞洁碑的尼姑让我们这样的人捡?”
你当人家带发吃素,守着你呢!
这后话慕帆面对这头雄性生物他硬是没好意思说。
费司爵几乎暴怒,就好像信仰被控诉了一般。
要不是那批记者闹事,他还真动用所有人脉去查。不管那个女人属于哪一路,那种味道一沾就上了瘾,他得据为已有。
龙之梦的资源是不能动的,一不小心被抖了出来,恐怕会引起掀然大波,他也不想这么瞩目,可是没办法手痒痒,一不小心就有了今天的成就,挥霍也得有个原则是吧。
费司爵的脸阴晴不定的转变。
慕帆震骇,费司爵没暴发出来?这毒舌失零了?
“你给我尽快办好这事。”费司爵沉声道,手中的酒杯摇晃。
慕帆侧身向费司爵身旁坐下,将那张纸晃了晃,“你确定要啃这把嫩草?”
不是慕帆爱晃,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慕帆这样说,费司爵神色暗了暗,这几年不管在国内国外,自己有多少女朋友,他也不知道?说到伤害,也是他刻意为之。
而这个女人的出现、消失,以及对他的漠视,他的心里暗自增长了什么,他自己都摸不清楚,而昨晚似乎挑起了他最渴望的交融。
费司爵很纠结,也很愤怒,他居然不由自主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子比他体内的疯念已经是克制下的产物。
慕帆又坐了回去,望着素描欣赏、叹息,看上去这女孩年龄好小哦!费司爵怎么也好这点,这才回国多久?
妖绕的、带刺的、狂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