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英杰叹息,看来又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他真想不通,宁小夏谁都不说,究竟是何打算:“小夏的姐姐吧,请先在一旁休息一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他指指一旁的沙发,以向文轩的财力,小夏住的当然是宛如总统套房的病房了。
其实招呼小夏姐姐姐夫的工作不应该由他来的,可谁让身为人家未来妹婿的向文轩,此刻除了还在昏迷的宁小夏,其他都管不了了呢。而他的亲亲爱人宋语瑶,也把他给撇在一旁,跟向文轩比定力似的,都把眼睛盯在小夏身上。
无奈,他这个苦命人就是比较操劳。
虽然着急,不过在孟欣荣的劝慰下,宁英兰还是坐在沙发上,但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追问:“我希望……”她瞄了一眼对她的到来无动于衷的向文轩,“你们可以给我一个好的解释,如果不是孟大哥也是医生,刚好来这医院见一位朋友,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止流产了,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那个向文轩浑身笼罩着一股阴霾的气息,她不敢过于靠近,可这个莫英杰看起来就比较好“欺负”了,所以她一点都不客气。
看着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还带着氧气罩呢,她真的很心疼啊。
孟欣荣握住她的手,知道她盛气凌人的外表下,是颗担心妹妹的心:“这位先生,请实话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我想得从头开始讲你们比较会明白吧。”莫英杰沉吟片刻,整理着思绪,正准备开口时,被另一人抢先了:“我想,开头还是由我来说好了,毕竟有几次是我陪着她的,我知道的比你清楚。”而他也是听她说的。
莫英杰朝对他们走来的宋语瑶伸出手,神色疲倦的宋语瑶对他虚弱一笑,将手交到他手心,然后在他身旁坐下:“宁姐姐,其实会发生这些事,我想罪魁祸首应该算是你姑姑吧,如果不是那房契地契,也不至于这样。可是,说之前我很想问问宁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妈妈跟小夏,是不是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呢?”
“这……”宁英兰疑惑的皱皱眉,“为什么这么问呢,我记得我爸妈还是挺疼小夏的啊,不过爸妈去世那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在场的小夏谁也不知道。我想,是爸妈在她面前死去,所以小夏的心里面一直有阴影吧,你也知道,我爸妈走后,她吓得整个人都傻掉了。那段时间还封闭了自己,看了好久的心理医生。”
只是心理医生说,他也问不出小夏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事没有告知。
“可是,”宋语瑶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我感觉小夏对她爸妈好像……好像有什么误会!你知道吗,她告诉我,是她把房契地契拿给你姑姑的,她说因为那时候的她想要报复她爸妈。”
“你说什么?”一直像雕像的人竟然最先抢着问出,“你不是说那时候她不懂事,才傻傻的背她姑姑骗走的?”
“我之前也是这样以为啊,所以小夏自责当时不懂事受骗,才让姐姐心里有遗憾。可我这两天越想越不对劲,那天晚上小夏说的时候,感觉像变了一个人,说到她爸妈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恨意。”宋语瑶懊恼的拍拍头,“我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莫英杰心疼的拉住她的手,这家伙打人很疼的,连打自己都一样的重力。
而宁英兰更是直接摇头:“肯定是你的错觉没错,我妹妹怎么可能恨爸妈呢,她最爱的人就是他们啊。”
“也是啦,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吧。”宋语瑶赔笑了两声,“总之呢,她就是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一定要讨回房契和地契……”她开始导回正题,把她知道的经过跟大家讲述一遍。
包括莫英杰都认真的听着,倒是问了一遍后就不再发声的向文轩,再次转首看着宁小夏。他执起她的手牢牢握着,心里面想的是宋语瑶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事,让小夏想让爸妈不好过的把房契地契交给姑姑?
从她离开到知道她要跟乔子骞订婚,他一直都处于狂怒之中,即使后来她回来,他依然心中有怨,反而忽略了核心问题。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很冷淡,仿佛没有心没有情的一再激怒他,她到底是存着什么目的。在她昏迷前喊的那句恨他,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她对他一定有情。
可有情偏要让自己看起来无情,是为何?是不是真的跟她爸妈有关,所以姑姑事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怨恨,让她害怕?
他俯首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是我不好,自以为了解你,可我可能,从没真正的懂过你。如果真有那么一件事,让你害怕得不敢接触爱,那是何等的恐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小夏!”
请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好好的弥补她。之前自以为对她好,可他却沉迷于工作中的挑战,而忽略了她潜在的不安。他只给了物质上的关怀,却从没给她内心里真正想要的吧。
“其实,也不能怪向文轩,他现在也很不好受,”说到最后宋语瑶看向,依然只专注于宁小夏的文轩,虽然刚得到的消息的时候她也大骂他,可其实小夏自己也有错,“所以宁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怪罪于他呢?”
不是她真的一点都不怪罪向文轩了,而是情人之间的问题旁人实在不好插一手,也无法真正分辨出是对是错。再加上,如果宁姐姐真要找向文轩算账的话,她也怕莫英杰为难。
宁英兰也看了一眼向文轩,心里也是知道的,以向文轩现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即使真的弄死一个女人估计都不用负法律责任,也曾在电视新闻或八卦杂志看到过他,特别的最近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仿佛玩了一场漂亮的游戏,他是个高傲的王,将企图占有他领地的人反收归己身,连背叛者都没有好下场。
这样的人,如今在她妹妹病床前,像个傻子一般连眼都舍不得眨。
从小经历大变,看似蛮横的她其实比谁都看得透彻:“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怎么样由我妹妹自己决定。”她不想胡乱插手,更何况他们之间还牵扯了一个没掉的孩子。
她站起身来到另一边的病床旁:“你这笨小夏,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妹妹,有了身孕连姐姐都不说,真是会被你气死。如果不想被罚洗一年的厕所,你最好赶紧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