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挠人,缭乱人心:“坦白来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我喜欢西门,我想跟他在一起。”
苏瑾年的语气很淡,声音很轻,但是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被炭火烧红了的烙铁,一下一下的熨烫着他的心,像是凌迟一样。
那一瞬间,真的有种心死成灰的感觉。
他做了那么多努力,却远远不及苏瑾年对西门烈的一个“喜欢”。
而他对她的喜欢,在还没有灼灼盛开之前,就夭折在了枝头。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安奚容忽而轻声笑了起来,刹那间面若桃李,笑如繁花锦簇,“我可以成全你们,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看到他这样笑,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苏瑾年却仿佛可以想象到唐嫣然曾经说了,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原来一个人伤心到了最后,是哭不出来的。
原来安奚容对她,不仅仅只是一场另类的游戏。
“什么要求?”可是现在,她能补偿他的,也唯有尽力去满足他的其他需求了。
安奚容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过去。
苏瑾年依言凑到了他面前,耳朵对着他苍白的唇。
安奚容呼出的热气滚烫炙热,仿佛沸水蒸汽:“那个契约快到期了,我知道抓不住你,所以在分开之前,能不能……最后给我一次回忆?”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苏瑾年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在下一秒,这只色心不死的狐狸伸出同样滚烫的舌头在她的耳根处扫了一下,冰薄的唇瓣跟着就贴了上来,冰火两重天的触感惹得苏瑾年一阵轻颤。
苏瑾年的瞳孔倏地放大了一倍,抓住他抚上腰际的手,连声音都在颤:“你要干什么啊……疯了……你还在发烧啊!”
(安狐狸独白:是啊是啊,我不仅在发烧,还在发****王大人掩面而去。)
她想要拿开他的手,但是安奚容却压得很紧,谁说他没有力气的,大得很好么!
“一想到你不要我了,我这里就很痛……痛得恨不得死掉……”
握住苏瑾年的手,安奚容坐起身靠了过去,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贴着他滚烫的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苏瑾年能很清晰地感受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宛如沸腾的水面,让人感觉好像要爆炸一样。
“你不可以那么残忍,连一点点眷恋都不留给我……说好了我会放手,但至少,再让我亲近一次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他放下身段,放低了姿态,近乎卑微的乞求。
曾经鲜衣怒马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沦落到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境地,连苏瑾年自己都觉得残忍。刹那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拒绝的能力,苏瑾年张着嘴巴动了动喉咙,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要成全他吗?
不过是一场鱼水之欢,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如果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大概自己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吧……只此一场情事,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