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叫赤老温安葬塔儿忽台,折军行至斡难河岸。泰亦赤兀的两个将领阿儿出阿把秃儿和豁敦斡儿长率部要与铁木真决一死战。铁木真挥师渡过河去与泰亦赤兀人开始了反反复复争夺上岸的战斗。铁木真的人想冲上对岸,泰亦赤兀人便放箭阻止。双方进行了几个回合,鏖战一天未分胜负。铁木真情急之中策马率先再冲,一支飞篁射来竟中铁木真颈部。血流不止的铁木真被者勒蔑扶回军帐。合答安进屋后心如刀绞般地伏在铁木真身上哭。铁木真拍了拍合答安的后背艰难地说到:“不要哭,战场上是不许流泪的,这几年难为你了。我对你有失恩宠,你不怪我吗?”
合答安说:“我们每月能相会我已心满意足,我流泪是因为你中了毒箭。”
铁木真说:“你怎么知道?”
“我是在这个部落长大的,我当然知道这箭有毒。”
铁木伦伏身一看惊恐地叫到:“王兄,这箭是有毒的,现在已是血污伤口,脖颈青紫。这当如何是好?王兄,要不然我去漠北到我们蒙池派去取解药。”
合答安说:“不要去那么远了,我父那有解药,可现在却找不到他老人家。”
铁木真说:“锁罕失刺还没找到吗?”
合答安说:“是的。”
铁木真感到有点晕沉沉的,便睡了过去。合答安急忙点住铁木真的穴道,不让素汁漫延。合答安把嘴对着伤口,拚命地吮吸上面的痈脓污血。半夜时分,铁木真慢慢苏醒过来,但他觉得身体冷得很,不自主地瑟瑟发抖,合答安悉剥铁木真的服饰,然后,把他拥在怀中。铁木真感动得眼中溢出泪。天放亮时,铁木真已感到能运息自如。找到锁罕失刺时,铁木真已在合答安的照料下脱离险境,合答安又陪父亲锁罕失剌给铁木真上好药,才安心地睡去。铁木真喝退众人,拥着合答安相歇。他深深地感到期生无常,数年前自己被蔑儿乞人困禁,脖子上和手脚上都曾受过伤,那时就多亏锁罕失剌家的药,那时就多亏合答安悉心照料。现在又是合答安救了自己,铁木真很感激地把合答安抱得紧紧的。合答安被铁木真搂醒,再也不能入睡。
“可汗,我多想让你总是这样拥抱着入睡。”
“我也是。”铁木真叹了口气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到那时我们就可长期相守。有孛儿帖,有你,有你不太熟悉的一些姊妹,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我们相安相守,安于天命地度日,一家人和和美美,再也没有刀光剑影,再也没有战马嘶鸣,再也没有争斗残杀。那多好啊。”
“我也时常这样想,不知这是不是一个梦。”
“现在我们不可能那样,现在我们要的是南征北战和东征西杀。”
“可汗,现在我们正是一统蒙古的机会。”
“是的。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天放亮时,忽必来提着坚持要和他决战的泰亦赤兀的阿把秃儿和豁敦斡儿的头来见铁木真。铁木真大喜过望。铁木真不计泰亦赤兀人的射颈之仇,把投降的泰亦赤兀人分编在自己的部属里。
王汗派弟弟敢不前往慰问铁木真的伤情。铁木真说:“多亏擦伤颈皮,不曾伤着要害,上一次是箭擦着额头皮,这次箭簇带素,还要等些时候才能痊愈。”
“现在正是一统蒙古的机会。”敢不说,“望成吉思汗能早日康复,我们联军可继续东征。”
“是的,回去告诉汗王,不是我将邀他来共计大事,讨论一下东征的问题。”铁木真有些怨怪王汗本人没能来看望他,但又不好发作。铁木真知道现在需要与老谋深算的王汗联合。铲除主儿乞旧贵族等于铁木真顺利地进行了君主集体权制。但高高在上的铁木真还是感到荆棘坎坷,他还需要铲除几个绊脚石。只有搬去这几个绊脚石,才能完成一统蒙古的大业,他们是泰亦赤兀,札兰的札木合,还有合答斤和山只昆几个强盛的部落。金章宗镇压了塔塔儿人的叛乱后,又命完颜让和完颜宗浩再率问罪之师征讨合答斤和山只昆,还有铁木真的岳父翁吉剌部。他们桀骜不驯,特别是翁吉剌部的德雪禅,从不把金人放在眼里。
公元1200年的春天,铁木真再约王汗会师撒里川。铁木真认为大金国征讨合答斤和山只昆还有翁吉剌部,这又是一次天赐良机,只有抓住这个机遇,才能扫平一统蒙古的障碍。
阿勒坛和忽察儿还有答里台在帐篷里喝闷酒互相埋怨着,阿勒坛怨答里台没有掌握好机会,不等铁木真出来理政时进行政变。答里台责怪阿勒坛没有及时把手中军队组织起来叛军谋反。阿勒坛说:“现在铁木真手里有四杰四勇,我们有什么?没有几员大将跟咱们合作,怎能行事?”忽察儿摇了下头说:“我们祖宗的规矩战胜的一方可随心所欲,就可把投降者作为奴隶。难道我们不是贵族吗?他们不让我们掠夺他们为何能掠夺。为什么别人抢的东西都要给他?”答里台和阿勒坛也觉得忽察儿讲的有理,阿勒坛决定用这次机会打击铁木真的威信,鼓动其他贵族和铁木真作对。给他们斟酒的一个小卒听出他们马上要谋反作乱的消息,借机跑向铁木真大帐。铁木真听罢勃然大怒,命哲别和忽必来火速率军包围他们三个的大帐。
答里台倚老卖老,起身用绵绵的声音说:“你们安敢放肆?有什么事只有铁木真能有资格给我说话,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回去吧,告诉铁木真就说今晚召开王族近亲大会。”哲别出身贫贱,忽必来也不是名门望族,他二人只好怏怏地退兵。哲别和忽必来回去后禀报铁木真,铁木真大叫一声:“你们二人中了他们三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何不当时就捆绑他们?他们现在已逃矣!”铁木真率率人马赶去,果然迟到已变,三人帐中空空如也。铁木真对身边的四杰四勇和别外两名大将说:“日后你们十大将军可酌军情行事,凡事可临机应变。”铁木真回到中军大帐,也遂和也兰正拥在床上嬉戏。铁木真猛地掀开被子见二女子正裸体相拥,满头青丝凌乱的也兰吓得瑟瑟着捂着脸,从指缝中用凄哀的目光望着铁木真已举起的手。铁木真刚才窝一肚子气,现在又上一头火,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也遂嫣然一笑,腾起双手象蛇一样绕住铁木真的脖子,对铁木真吻个不停。铁木真从未领略过如此调皮的女子,臂竟象一根软树条垂下来,手中的刀也豁郎坠地,把手扶在也遂已经冰凉的肩上。铁木真重新帮她姐妹二人盖好被子。
“汗王,我姐妹从小就这样。”也遂说。
“嗯!”
“好吗?”
“聊以自慰自娱,何乐不为?”
“你刚才受惊了。”
“没有。”
“我们相爱也是美。”
“我从前没这么以为过。”
“刚才呢?”也遂继续和铁木真调侃着。
“我真想亲睹一下你姊妹二人相爱的样子。真不知那是不是一种美,女人真是尤物。”铁木真说。
也兰的眼神中还有几分凄凉和惶恐,那是一种无双的风韵和无比的艳美。她那神态总想让人多看一眼。能再看一眼好象就得到一份美丽,多分享一份艳美。让你以为那是一种发掘不尽的宝藏,就在她身上的某个地方,让你想象,让你激动,让你想象激动着搞不清她离你近还是远。
穿戴整齐的也遂缓步在床上做个跳舞的姿势,衣裙荡起令人悦目的韵律。铁木真感到毡帐透过一股黄金般的光,也遂分明从瑶池中来的,或是从月宫中下来的。铁木真有点晕眩。铁木真点心旌幡荡。铁木真张开双臂,也遂那种天然的娇怯娇憨的神态,很要命地着铁木真,整个铁木真的人变得陶醉在一种风花雪月里,把从在他怀里的也遂荡得如坐在浪尖上的小舟,起伏跌荡不能自抑。
阔亦田之战让札木合的古儿汗有名无实,众叛亲离的札木合只好去投奔克里勒的王汗。札木合投王汗没想到铁木真的叔父答里台和阿勒坛亲王还有忽察儿也会投奔王汗。铁木真得报后犹恐他们狼狈为奸蛊惑王汗桑昆作乱。
铁木真到孛儿帖帐房时,孛儿帖见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铁木真有什么心事。
“汗王当想开些,也要注意身体人,不要常和塔塔儿姊妹作长夜之饮。”
“我已老矣,男女间的情趣也是有节制的。军事战机早已冲淡了我对女人的友谊和爱情了。”
“是的。我们的术赤孩子都已至弱冠,都已成为你麾前大将了。我们都让孩子赶老了。”
“正因为如此,我想抓紧时间做我们要做的事。我想早些结束战争,但现在又是箭在弦上。”
“怎么回事?”孛儿帖长长地叹一口气,“按理说我们家和王汗的孙子有婚约,他们是不会兴兵作乱的。尽管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不是派人去以婚亲为名探个虚实?”
“我也有此意。不过,我想抓苗头反其道而行之。让我们的术赤嫠婚于王汗的小女儿察兀儿,这样又回绝了忽真不嫁桑昆的儿子,又可两部和亲防止札木合等人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