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似乎有一股暖意支撑着她,慢慢向她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一寸寸的温暖从手心处传递在体内。耳畔有一个魅惑且霸道的声音在她说些什么,轻轻浅浅,呢呢喃喃。
君临天紧紧地将言以沫抱在怀中,急促地喘息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煎熬攥紧他的心。巨大的塌陷让他陷入石缝间,黑暗中,急湍的水声令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抱着她跳入水里,一股股激烈的漩涡几乎压迫他的胸腔。
暗流之中,君临天一手环住以沫的腰,一手不停的向四周挥动,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条出路。手臂四肢早已麻木,他却紧紧地包裹着她。
不知在水里漂游了多久,言以沫终于在君临天找到着力点时醒了过来。
她动了动,发觉自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拖住,大半个身体泡在水里。她微微一挣扎,手碰到坚硬冰冷的石壁。
她的心猛然一怔,熟悉的气息,灼热的呼吸,唇上温温软软的感觉,似乎在告诉她,她还活着,并且正在被一个男人‘吃豆腐’!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背脊的伤口顿时如火烧,痛地拧了拧眉,本能的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一张光滑冰冷的脸上。
“不想死,就别乱动。”
君临天寒峭又充满怒火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他咬了咬牙,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抱着她倚在坚硬的岩石上。
他喘着粗气,抱着她一动不动,手臂、脚早就麻木的厉害。如果再找不到着力点,两人很可能溺死在水中。
言以沫感觉到全身冷的厉害,一头长发瀑着冰冷的水贴在额头,水珠一滴一滴落下,而全身湿透的她竟以十分暖昧的姿势靠在君临天怀里,掩饰失措的神色,气若游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昏睡了多久?”
君临天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十分诡异,明亮的像璀璨的宝石一般发出幽光,“你让人打听冰火山的地形,不是想借这水到海边吗?这里是冰火山之底。”
“什么?你……”言以沫倒吸口凉气,惊讶无比,他竟然知道!
君临天金眸流转,脸色一变,突然听到数声从深黑的后方传来,只见水中翻滚起来,似有物体迅速的游过来。黑暗中,他耳力锐利,随即听到嗥嗥之声从水中传来,然而并非普通的野兽声。
“走,快走!”
没有时间犹豫,君临天在黑暗中摸索着四周的情形,漆黑的涌动可容纳两人,湿滑的地砖仿佛间变得那么长那么长。
言以沫被君临天搀扶着,右手环住他的腰,向着漆黑的前方缓步走去。身后时不时传来的咆哮声令她毛骨悚然。
“君临天,后面是不是有东西在追?”
“别害怕,跟着我。”君临天低沉而充满邪魅的嗓音仿佛在宣旨般,冰冷、肃穆、显得清雅高贵,那种不加掩饰的高傲,很容易让人联想翩翩,却诡异的抹去她心中的恐慌,他能感觉到她瞬间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
言以沫紧紧依偎在他身上,以她的职业病,她可以通过空气里的气味,闻出空气中的化学成分,可以在黑暗中判断出风的方向,猜出前面的甬道是死路还是出口,甚至靠着她灵敏的嗅觉,她能猜到后面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