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走的很平稳,丁隐平稳的驾着车,眉头却皱的死紧。
半晌他实在忍不住了,“少主,您如此与秦小姐纠缠不清,只怕要是郡主知道会生气吧。”
上次他记得就是因为这位秦挽之才发生的矛盾,到现在郡主还对少主不理不睬的,要是这次的事情再次被知道了那不是更加的糟糕。
齐明瑞睁开半闭的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晶亮一片,那个女子那样清冷的摸样他这辈子也忘不掉,明明生气却装作完全不在乎的神情,此时想来却是让人心疼的紧。
“这件事暂时不要与任何人说,她的脾气不好身子也不好,有机会我自己会与她说清楚就的。”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她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丁隐沉默的驾车,心里极其不赞成少主的做法。
第二日,天气极好林书儿早早的便被若初和闲雀他们挖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看着镜中被梳妆打扮的自己,她的睡意还没有消散,“这么早做什么?”
闲雀无语的端着洗脸盆走进来,“郡主您这是睡糊涂了,今日是临安书院开张的好日子,作为院士您不是应该要早早的去打理事情吗?”
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策划了这么久总算是成功了,可是经历了那么就的过渡她真的没有了开始时的热情,就算今日开张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
“不要太花哨了,我怎么说也是个院士太花哨只怕会招人说。”看着他们拿出一大推平日里都不用的装饰,没由来的看着闹心。
这些东西换做上一世她真的恨不得全放在自己的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富有,而现在看到都觉得头疼。
最后她仅仅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夹袄外面做出来不就的意见灰色大氅,凌云髻只用素簪固定倒是较之旁日多了几份稳重之色,有了几分院士的摸样。
丁隐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今日临安书院可谓是热闹非凡。
“多谢,这么早让你如此奔波。”看着他早早的等着,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了。
丁隐施礼,“郡主哪里的话,今日您是主角少主担心您的安危这才派了我来。”
作为马夫他绝对的尽责。
闲雀扑哧一笑,“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文绉绉的,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林书儿斜睨了她一眼,这妮子每次看到丁隐都会狠狠的打趣他,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这次丁隐却忍住不与她斗嘴,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上等着林书儿坐稳了。
闲雀吃了瘪心里极其不好受,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有些委屈的情绪。
临安书院此时已经有很多人了,所有的教习都已经站在原地,有不少的女学子在家人的护送下都进来了,做好了登记静静的等着。
林书儿下车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
而此时的宫中,也一石激起千层浪了。
椒房殿中。
徐敏看着那小太监面色嗔怒,“你是怎么办事,每次都是等一切成为定局才来回报,本宫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一脚将那个吓的瑟瑟发抖的太监踢翻在地,在殿中来回走动,“一个郡主怎么会有如此的殊荣,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锦瑟在一边看着不由得冷笑,看来是时候提醒一下这个傻不愣登的主了。
“娘娘一定猜的不错,这林书儿不过一介商贾之女毫无功绩却承蒙大恩,这本就不符合规矩,这次临安书院开张陛下竟然让全公公亲自送了亲笔的匾额这就更加不简单了,奴婢想着娘娘要找的人相比就在那书院主人中间了。”说完她地垂头一副受教的摸样。
徐敏经过这一提醒,心中骤然敞亮,“对了,这书院的主人就三个除了林书儿就是扬子歇和齐明瑞,这二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是那扬子歇的年纪似乎大了些不符合,剩下的只有齐明瑞那一个……”
转身,眼睛发亮终于找到那贱人的野种了,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林书儿从马车上下来,众人鼓掌欢迎,她淡淡的笑着走过去。
“大哥,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走上前,她与扬子歇打招呼。
“已经差不多了,不过今日还有贵客要到,所以等一等吧!”神秘的一笑林书儿却不甚在意。
斜眼看向别处,与齐明瑞的眼光交汇在一起,只是他的身侧所站的之人却是她不愿看到的。
“哦,那是新来的教习,是大皇子妃秦挽之与明瑞是旧识,她的才学当初也是……”
“我认识她,她是齐明瑞最爱的女人嘛!”淡然一笑,心里难受的很只是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扬子歇被噎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不介意!?”
淡淡扫了一眼二人亲昵的摸样,心里的寒意更深,“我能介意吗?”
酸酸夹杂了一丝的无奈和决绝,扬子歇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齐明瑞看出她的淡漠,撇开秦挽之走了过来,“书儿,你来了。”
林书儿淡淡回头,冷笑着说:“怎么齐公子有佳人相伴,此刻才看到我真是荣幸。”
夹枪带棒她不是有意,只是有些话不能明说只能这样说了,她擅长藏心事擅长将身边人推得远远的,都是因为担心自己受。
却不知道在推开别人的同时她自己早已经伤的遍体鳞伤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说话!”皱眉,她为什么总是误会他。
转身看着他,眸色冷冷的,“齐明瑞若是想要招惹别人就别来招惹我,既然你心有所属那我愿意退一步,我只希望我的天空依旧干净。”
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三个听到,扬子歇尴尬的转头假装没看到不过嘴角时不时的抽搐表明他很兴奋,认识齐明瑞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吃瘪,今日真是奇闻异事。
而齐明瑞此时却无心管这些,那些话深深刻在心上,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疼,疼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程度。
“书儿!”不远处南宫澈一身清雅的月白色刺绣梨花长袍走了过来。
许多的女子都看呆了,刚刚齐明瑞走出来或许很多人习惯了他的绝美,而这位声名远播却未见真容的右相却是从未见过。
此刻这样贸贸然的走过来,那一身的风华让所有女子甚至男子倾倒。
林书儿看着也是一愣,“南宫!你怎么也来了?”
“为你捧场啊!”看了一眼齐明瑞,微微施礼。
秦挽之走过来,手里是她送他的荷包,“明瑞,怎的昨晚送你的荷包这就掉了,真是不小心。”
将荷包小心细致的挂在他的腰带上,笑得很是暖心。
这一幕也让很多人看到了,这样的组合实在让人有着许许多多匪夷所思的遐想空间。
林书儿冷眸清扫过去,刚刚的话真是刺耳,昨晚就在一起难怪身上她的味道那么重,重的她觉得恶心。
“谢谢了,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他轻笑,如三月春风般和煦。
“我还以为这样的不请自来会打扰到你呢。”他看着林书儿时总是最温柔的时候,刚刚的一切他看在眼里,她所受的屈辱他会一点点的回报给她的。
齐明瑞看着二人互动,心里苦涩难掩看着腰间那荷包,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秦挽之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是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他还是不愿意那样的恶言相向。
一转身,全公公带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临安书院所有人接旨!”远远的他大声的说。
所有人接跪下,林书儿莫名其妙的跟着跪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临安书院开发了天下第一件女子书院,也将成为女子的楷模,今特赐牌匾一副。”
简单的圣旨,全公公解开了身后牌匾的红绸布,临安书院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署名天源帝。
这是何等的殊荣,皇上亲赐牌面今后这临安书院便有了金字招牌。
忘记了刚刚的不快,林书儿终于笑了,这皇帝老儿倒是比这儿子靠谱的多,看着多给力。
“全公公辛苦了。”扬子歇第一个迎上去,殷勤的很。
林书儿忍不住咂舌,这位大哥的交际能力实在太强大,要是她根本弄不起来这样大的阵仗。
“不辛苦,今日临安书院开张咱家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带陛下走着一趟算是祝贺了。”全福是个好本事的嘴,看着林书儿只是远远的打了招呼。
牌匾被挂上去,所有的学子安排好了宿舍就来到了书院内。
今日是第一日上课,所以所有的教习都在,身为院士的林书儿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会儿你得说些什么,你准备了吗?”扬子歇凑过来问。
林书儿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小事,不过那位大皇子妃到底什么职位?”
“明瑞说她就教授女子礼仪。”
点点头,越过齐明瑞走向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