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王府里此刻人满为患,人来人往间夏清沅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贺喜的人。
今日一早他便听说了,林书儿今日接到的圣旨,那时他的心痛无可诉说而他却不得不面对今日的喜宴,娶了那个不喜欢的女人。
林书儿与齐明瑞一同下车,便引来了诸多关注的目光,他们站在一起确实有着很养眼的功效,林书儿今日一席浅紫色的锦衣罗裙外面是雪白的狐裘大氅,凌云髻上一朵粉色梅花虽然看起来小却点缀的人比花娇,淡淡的妆容倒是端庄美丽。
齐明瑞一身玄色长袍,俊朗的外形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装饰,双手附于身后一股蓬勃的王者之气蓬勃而出,今日他是代父亲出席这场婚宴的。
“见过沅王爷,家父今日身子不适由明瑞代为祝贺。”拱手很是慎重的说,虽是生意人他们确实没有一人敢小瞧了这位齐二公子,要知道他手中握着的都是他们的身家财产,这位公子小小年纪便在商界有了一席之地此等手段本就是不是一般人能成的。
夏清沅回神,浅笑道:“无妨,既然丞相大人不舒服便不需要劳顿这一趟了,二公子来也是一样,里面请。”
林书儿浅笑递上一份锦盒,“沅王爷书儿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对鸳鸯东珠权当贺礼了。”
这东西可是花了她不少银钱的,那日闲逛看到一个西域商人正在与人争执,便帮衬了一把那人为了感激她便拿出了这个珍藏的宝贝与她交易。
她想着他的婚期将至,这对鸳鸯东珠确实精美很所以便买了下来。
打开锦盒众人看了皆是一惊,这东西在中原很少见,但是这些都是识货的人这东西就算一座城池也换不到的。
东珠产于西域海里深处,那里有着千奇百怪的生物,这东珠传说是鲛人的眼泪千年只有一颗,而这样一样小的两颗几乎不存在。
东珠天生极其坚硬,根本没有任何的器物可以见他雕刻,看这两颗东珠确实是能工巧匠所雕刻,这样的手工就已经有着不一样的价值,这一对鸳鸯东珠价值怕是远远超过了一座城池了。
夏清沅脸色一变,将贺礼低了回去,“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不能收。”
林书儿狐疑的看着那两个东西,不明白的说:“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东西,但是也不至于贵重的你不敢收的地步,我买着这个就是想要给你贺喜的,也是巧了那日救了一个西域的商贩这是他与我买卖的东西,虽是价格不菲却也不是特别值钱,这东西我看着喜欢也就帮那人消掉了,正好送给你们作为贺礼。”
不过十两金子的事情,这不至于特别贵重吧!
夏清沅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这东西如此珍贵她肯定送与他定然是当朋友的,可是她的话口如此之大今后她在这京城如何立足。
身后齐明瑞脸色一变,他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的,刚刚她的话再他们这些老古董面前过于狂妄了,要是弄不好…
“书儿,我怎么的不知道你弄到这么珍贵的东西,不会被人讹了吧!”出声询问打破了僵局。
林书儿莫名其妙,她对这些东西并不在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坑了,“我也不知道,我花了十两金子买的,当时还挺心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讹了。”
一脸的无辜表情,众人不由的唏嘘,都惊叹于她的运气怎会如此的好。
“那就好,这绝对值了,你知道你这东西可以换一座城池!”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错误,不过送这么重的礼还真把这位知己当回事了。
心里不由的酸溜溜的。
林书儿一惊,不可置信但是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好吧,她承认她后悔了,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能轻易的送给别人呢!
“不管怎样既然是送给他们的贺礼,怎么都是好的。”她总不能现在抢回来吧!
齐明瑞胸腔的笑憋的难受,她的神色完全看在眼里了,她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所以舍得现在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了心里立马就舍不得了,看来这就是差别。
走进沅王府,他们并肩而行,“要是你知道那东西的价值,你还会送吗?”低头在她的耳边问,样子甚至亲昵。
林书儿懊悔的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不愿意…”她似乎有些激动的过头了。
齐明瑞眼中的笑意深深,早已看透她的心思,只是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甚是好玩。
沅王府平日比较冷清,却占地还是比较的大的,到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据说这里曾经是当今圣上作为皇子时的住所,也因此很多人都觉得这位无所事事的二皇子即将成为当今太子的人选了。
“明瑞,怎么这么晚才来?”这时一位精致如百花齐放的女子走了过来,一身的锦衣华服确实有着不一样的倾国倾城。
林书儿回头看向齐明瑞,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个女子看来与他有着不一样的联系。
“草民见过大皇子妃。”他拱手行礼,很明显的在刻意保持着距离。
林书儿在脑子里努力回想这个女人是谁,但是也微微行礼。
她记得这位大皇子妃闺名秦挽之,是当初异性王爷的嫡长女,只可惜今日那位王爷已经不在了,整个秦家只余下这位嫡女在了。
倒也是有些可怜的女子,只是从未听说她与齐明瑞有什么关系。
“何必如此生疏,你我也算是知己良友,不需要如此拘谨。”她笑的很美丽,进退有度一举手一投足见皆是大家闺秀的温雅。
“草民不敢高攀,您是皇子妃草民只是商贾高攀不起。”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赌气的意思,林书儿更加奇怪这件事的发生,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又让她望而却步。
秦挽之眼神暗淡下来,手里紧紧揪着帕子,紧咬嘴唇半晌幽怨的看向他:“明瑞,你我相识一场我家人已经不再,你又何必如此尖酸刻薄。”
说着眼中有泪在打转,心里的痛更加是如山洪猛兽般涌来,恨不得这一刻便靠在这个自己怀恋的胸膛里大声的哭泣。
那时的他们那样开心,为什么时过境迁他们脸朋友也做不成了。
“明瑞不敢,今日是沅王爷大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他带着一丝丝的宠溺和无奈说。
其实一般人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只是林书儿了解齐明瑞刚刚那样就是宠溺,他何时再别人面前如此服软过,就算是对她也不过是嬉笑怒骂的调笑哄骗。
心里一沉,原来他的一切终究她完全不了解的。
“好,今日大皇子有事不能前来只有我一人来此,刚刚在那边花园里看到一座凉亭还算清幽,有你最喜欢的湘妃竹不若我们去坐坐,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多久未见,她的思恋已经堆满了心里,此刻便要好好的诉说。
齐明瑞一向不知道如何拒绝这个女子,当初如此今日亦如此只是…
转身看向林书儿,只见她面色淡淡的看着他们的一切,无波无澜的面孔下是他看不清的内心,此刻他竟是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了。
“书儿…”
“你去吧,我想要到那边休息一下。”不等他开口,林书儿便说。
嘴角挂着浅笑,并不是想要表现她大大度,而是她真的很了解这个人,他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若是她反对倒是她没脸了,没必要这样。
如果有一日他们的爱情里什么也没有了,那不用他开口她自然会转身离去,即便心里会有千刀万剐的痛她也不会让他看出分毫。
齐明瑞发现他最不喜欢看到她这样冷淡的表情,似乎对一切都是那样的无所谓,就是这样的无所谓让他根本无所适从。
“那你小心些。”
嘱咐一声,林书儿已经走远。
秦挽之看着那女子离开的背影,“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
齐明瑞点点头,“是。”
“真的好美,只是你们似乎不是很合得来。”她不是故意挑拨,只是刚刚她的表现太过平和,离开时也太过决绝完全没有回头和不确定的意思。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经历了刻骨铭心爱情的女人,她不觉得这是一种气节,而是可以理解为无所谓。
“什么意思?”语气里明显有着很不快的意思,他的爱情来的那么不容易,为什么还是被人说的那般不堪。
“身为女人,我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男子与一个暧昧不清的女子单独相处,而她刚刚的洒脱却是少有的,就连离开也那般的决绝,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因为不在乎吗?”浅笑着说。
这不完全是挑拨,其实她是真的看不惯这个女人的洒脱,凭什么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的无所谓到这个地步,发自内心的她不喜欢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