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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砍柴为生

王前的家在山下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这个村子正好处在从山里流过的一条小河的岸边地势稍高的地方。

要说是村子,其实也算不上,整个村子里只有十七八户人家,比不上现代的乡村,随便拿出个村子都有千儿八百人。毕竟是南宋,虽然总人口不少了,但是都集中在城镇里,乡村很多地方还未得到开发,大都是荒山野岭居多。王前所在的这个所谓的村子基本上也是属于荒山野岭类型的,连个村名都没有。最近的集市在十几里远的马桑镇上,卖柴买粮都是徒步前去。

二人进了村子,到了最后面一户,没有院墙没有篱笆,两间石头砌的房子,一间茅草屋。

王前敲了几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秦冲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开门的是个女子,虽然衣着朴素,身穿粗布蓝衣,但是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一双眸子晶亮明澈,看到王前很是惊喜,喊了声:“哥哥,你回来啦!”

秦冲看的呆住了,美女在现代没少见,可是都是浓妆艳抹,不知脸上抹了几层粉,卸了妆那都变成恐龙了。这个女子不一样,她的美是纯天然的美,无论衣服多么朴素,都无法阻挡她的光芒。

这女子目光一转,看到王前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呆呆地望着自己,脸一红,不再说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秦冲也忙把目光转向别处。王前忙介绍道:“莲花,这是我在山上捡的一个小兄弟,他受了伤,我就把他带回来了。小兄弟,这是我妹妹,莲花。”

莲花“嗯”了一声,三人进了屋子。里面虽然极为简陋,倒也整洁。

王前拿出一些草药,莲花打来热水,就去另一屋了。王前掀开秦冲的后背,只见拳头大的一个大包已经肿的通红,“小兄弟,算你命大,你这是被蛇头蜂给蛰了。幸好蛰在后背上,要是蛰在脖子上,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王前边说边熟练地把毒刺给拔了出来,随后将一些草药碾碎了拌上蒜汁,敷在伤口处。依这个熟练程度来看,王前肯定没少处理过这种事情。

这边伤口包扎好了,那边莲花也已经做好了饭。秦冲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一闻到饭香,早就忍不住了。三人坐到桌前,虽有美女在旁,奈何肚子不争气,秦冲也不管礼不礼貌,就抱着饭碗狼吞虎咽起来。算起来,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吃的第一顿饭,虽然是家常便饭,菜也是拌的野菜,可是在秦冲吃起来,这比香格里拉的特色餐都要美味。

这一方面,是因为秦冲不知道饿了几天了,晕了两次,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着实饿得够呛了;另一方面,这个时代的饭菜绝对都是纯天然的,没有话费,没有农业,也不添加各种添加剂,味道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新鲜和清香。

在王前兄妹惊诧的目光中,秦冲吃完了第五碗米饭,早就料到加一个人吃饭需要加量,莲花已经多做了饭,可是看到秦冲像饿狼一般的吃完一碗又一碗,莲花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一碗也推到了秦冲的面前。秦冲抬起头来,发现王前兄妹二人都没有吃饭,三只碗都在自己这儿,莲花正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厚者脸皮说了声“谢谢!”又埋头吃起来,引得兄妹二人呵呵笑起来。

莲花又去做了些饭,兄妹二人也吃了饭。天已大黑,这里的黑才是真正的黑,抬眼望去,不见一丝光亮,前面几户大概已经休息,没有透出一丝灯光。黑沉沉的夜色,仿佛是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边,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落进了无边的黑暗里。远处山里的野兽吼叫声清晰可闻,然而听起来却显得更加的寂静。

秦冲和王前睡一屋,莲花在另一屋。由于背部受伤的缘故,秦冲只能趴着睡。也许是累坏了,也许是吃得太多,刚躺下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在梦里,秦冲又回到了现代,梦到自己去海滩晒太阳,温暖的日光懒懒地洒在海岸上,一群小朋友们在捡贝壳,捉螃蟹。。。。

“呼。。。呼。。。。”如雷的鼾声将秦冲从美梦中拉了回来,他睁开了眼睛,屋里没了灯光,黑得可怕,就是把手放在眼前,也看不到分毫。王前的药草果然管用,摸一下,背部的肿块已然消了很多。

想再睡却没有了睡意,秦冲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纵然他再不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不由得他不信。现在多想已经无益,秦冲也没有掌握时空穿越的本领,不是说想回去就能回去,来到这里只能说是一种巧合,也许正好碰上了时空隧道或者虫洞什么的,这才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解决生存问题,自己晚上吃了五碗饭,兄妹二人憨厚,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家里的简陋情况他知道,这一定是他们家好几天的伙食。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补偿了兄妹二人再做别的打算。

有恩必报,是秦冲的做人原则。

次日早饭的时候,秦冲提出来要跟王前上山砍柴,兄妹二人都让他在休息几日,尤其是莲花坚持让秦冲休息好了再去砍柴,秦冲说自己背部已经不碍事了,昨天吃了那么多饭,家里大概没粮了,我要和王大哥一起砍柴买粮。莲花不好再坚持,红着脸叮嘱哥哥要照顾好秦冲,他伤还没好利索。王前看了一眼妹妹,心想妹妹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你哥哥。

吃过早饭,秦冲跟着王前上了山。经过一整夜的休整,秦冲精神体力恢复了许多,但是砍柴的速度却明显比不上王前,到晌午的时候王前砍了三捆了,他才总算砍了一捆。山这边虽然也能经常见到野兔子之类的,却没有危险的野兽。

这次下山要快很多。

二人还要赶到集市上去买掉,换来粮食。王前扛着四担柴,秦冲扛着两担柴。王前体力就是好,扛着四担柴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费劲儿。

两人又步行了十余里,来到了马桑镇上。马桑镇虽然不大,却倒挺繁华,各种店铺一应俱全,只是没有高楼,街上人来人往,讨价还价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颇有些现代乡镇集市的味道。

秦冲跟着王前到了一家药铺门口,药铺的牌匾上写着“保康堂大药房”六个大字。里面的管家大摇大摆的从店里出来了。只见这管家生的形容猥琐,眉毛稀疏,鼻梁露骨尖削,颧骨少肉而尖突,笑意里带着些轻蔑。

“今天柴火六文一担。你这六担,总共三十文,给你。”

王前刚要接钱,却被秦冲拦住了,“慢着,每担六文,六担怎么可能是三十文钱?”

“你是哪里来的兔崽子?大爷我算账还能算错?”管家有些心虚,虽然嘴硬,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秦冲淡淡地笑着,望着管家,笑意里带着些狡黠,对于做惯了销售的秦冲来讲,对付这种事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这个可是个老店了,我想你们掌柜的一定很注意名声吧?如果乡亲们知道你们药铺连砍柴的辛苦钱都克扣,这事儿要是传到你们掌柜的耳朵里。。。。”

“再给你六文钱!就当打发要饭的了。赶紧给我滚!”管家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王前疑惑又惊喜地接过了六文钱。

“六文钱,你真当打发要饭的了?王大哥,你在这儿卖过多少次柴了?”秦冲转头问向王前。

王前被眼前的事儿弄蒙了,对于他一个砍柴的来讲,大字都不识几个,卖柴一向是别人说多少就是多少的,正自出神,听秦冲一问,忙答道:“少说也卖给他过二十多次了吧!”

“每次四担,克扣你四文,二十次,八十文。”秦冲依旧笑意盈盈地望向管家。

管家头上已经冒汗了。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赶紧给我滚!”

“管家,消消气,这点钱和你的饭碗比起来,咳咳。。。”

秦冲故意往里望了望,假装要往里走。管家心里一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秦冲说的不错,这个药铺有好几十年了,掌柜的特别看重名声,向来童叟无欺,这才一直生意兴旺。要是被掌柜的知道了自己克扣钱财,估计饭碗是保不住了,在药铺里的这几年,通过各种方式,自己不知道克扣了多少钱财。一旦事情败露,闹不好,这些钱财也难保住。

“算你小子狠!”管家狠狠地从怀里又掏出一串钱来,这可是他自己的肉啊。

“小兄弟,你真厉害!”王前二人离开了药铺,王前顿时对秦冲刮目相看。

“大哥,这是咱应得的,回去我教你算数,以后就不会被人欺骗了。”

“好好。。”王前憨厚地点点头。

秦冲忽然感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秦冲,你怎么那么久没回家?你娘想你想得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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