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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柴房禁闭

“好家伙,算你识时务!”大夫人总算听到满意的答复,便叫道:“来人呐!将晁鈊玉这个窃贼关到柴房,七天七夜不准进食!”

“鈊玉啊,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承认呢?”赵氏痛苦着问。

鈊玉摇了摇头,示意母亲,之后又对兰雪说道:“照顾好娘亲!”

“兰雪会的,小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兰雪哭湿了脸庞。

……

晁世玉看着鈊玉被捆绑拖走的模样,拍着手无比夸张得意地笑着。大夫人和二夫人一对视,心领神会地笑了。

晁鈊玉清楚地记住了这个屋子里每一个人的嘴脸,她不愿再说些什么,甚至乞求着什么,她只是默默记着,记着此刻她所遭受的一切和加诸、编造这一切谎言和阴谋的刽子手!

……

柴房里虽然铺满木柴却潮湿着,夜晚来临总是格外阴冷,晁鈊玉坐在那个黑暗的角落,满地没有一丝松软。很安静,安静到只听得见房梁边,房间周围来回爬动的老鼠叽叽的叫声,这是晁鈊玉从小最怕的东西,一种令人毛骨悚然,不自觉浑身鸡皮疙瘩又恶心不止的生物……她只得蜷缩在一旁,蜷缩着,蜷缩着……

夜渐渐深了,这是一个初冬的时节,那种钻进骨头的寒冷刺骨,在这个只有木柴而毫无温暖的地方,晁鈊玉已经一天一夜油盐未进,滴水未沾……

她站起身来,透过仅有几寸的窗户向外望去,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照映在这冰冷的地面,却散发出银色的光芒……四周已是静悄悄,显得柴房内老鼠叽喳的声音尤为刺耳,但经过一天的朝夕相伴,晁鈊玉已谈不上害怕,她只是望着月光淡淡地想着前路,这或许会有的明日和将来……

又五日过去了,晁鈊玉几乎是伴着日出月落,星辰斗转计算着每一个时刻的迁移,此时的她饥寒交迫,关进柴房前略带单薄的衣物已经很难支撑她六日积攒的冰冷……

六日的饥饿干渴,阴冷的柴房连日来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她艰难地喘息着,愈加辛苦费力~她快要没有气力地缓缓半闭了眼睛,也许,也许稍不注意,她便昏睡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晁鈊玉使劲拍打自己的脸颊,尽量使自己清醒过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被击倒,在这样一个肮脏冰冷的地方饿死冻死过去,最后只会遂了那些坏人的心愿!她经历过生无可恋的自我了断,而现在她有了更多要保护的人,要做的事,更有要还以颜色,报仇雪恨的对象,她,绝不能倒下!……

那一张张奸诈可憎的嘴脸一一浮现在晁鈊玉的眼前,她们狂妄、肆无忌惮地笑着,鈊玉一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过来!她站起身,狠狠跺着脚,在这窄小的柴房里来回兜转~尽管她已没有了多余的力气,但警示自己绝不可以被打倒,她一定要活着出去,笑着看那些人哭天抢地,生不如死!……

渐渐地,晁鈊玉身体恢复了一些温度,但是已六日未进食的她,依然有些浑浑噩噩,她想尽办法努力使自己清醒~~

在这第六日的夜晚,晁鈊玉再一次向窗外望去,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天空闪耀着墨蓝色的光芒,那颗被她认作爹爹的星星今日更加庞大而闪亮……

她恍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个守护在她身边,与她谈论星辰与双亲的男子,李憻~他温柔地话语仿佛昨日般萦绕在鈊玉的耳边:“只要你足够坚强,便一定可以保护你的娘亲,我相信你!”

“是啊,那个人比我还要相信我自己呢!”晁鈊玉不由得感叹。之后,一股暖流伴随着温馨而甜美的回忆涌上了她的心头,贯穿全身,她仿佛被日光照耀般温暖了起来,她笑了,在这样一个可以用悲惨心酸形容的时刻和境地,她竟然又笑了,又是那个男子使她笑得这般充满生机……

……

终于,七日七夜的柴房禁闭结束了。

晁鈊玉正坐在地上双臂紧抱着,脑袋埋在里面,她听到声响,猛地抬起头,刺眼的日光照了进来,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大夫人、二夫人和晁世玉一同走了进来,“晁鈊玉,你的命够硬的啊!七天七夜没吃没喝竟然都没把你饿死!”二夫人仿佛且等着这惨烈一幕似的。

“我看你是天生带煞!命定的克星!这柴房阴气这么重都没把你冻死,换做别人早成一具干尸了!”晁世玉恨不能直接处理掉她。

“大夫人,”晁鈊玉自然有些没了生气:“七日七夜的禁闭你也关了,现在可以放我出了吗?……”

“放你出去?”大夫人中气十足地说道:“晁鈊玉,放你出去是可以,只怕你出去之后便会更加怀念这阴冷潮湿的破柴房罢了!”

“什么意思?”晁鈊玉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晁府这等大户人家,身份地位在长安城何等尊贵,会包庇纵容你一个偷窃成狂的盗贼?!”大夫人铿锵有力地喊道:“来人呐!去请衙门的官差,就说我们晁府出了猖狂的窃贼,请大人秉公处理!”

晁鈊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便将头扭向了一边……

“姐姐,您这是为何?我的鈊玉只有十七岁!哪能就送交官府,她要是蹲了大牢,以后可怎么办呐!您可不能如此对我的鈊玉啊!”三夫人冲进门来,哭喊着。

“赵氏,我看你们母女可怜,才将你们收留在府内,没想到你这个女儿反倒恩将仇报,偷尽了家里的金银财宝,品行之卑劣实在让姐姐难以包庇纵容!我也是替妹妹和已故的老爷教育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啊!”王氏一脸正义凛然。

“我可怜的女儿啊!”赵氏哭着冲向了依偎在墙壁的晁鈊玉,不自主地咳了好几声。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身体……”鈊玉关切地询问。

“娘不碍的~~”赵氏说着又咳了两声,“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是娘亲无能……”

“娘,我没事的,怪只怪坏人太坏,太‘有心’了!”晁鈊玉看了看不远处的三人。

“哟!晁鈊玉,你现在言外之意是咱们是坏人,‘陷害’了你这个好人对吗?看你这般贼心不死,把你关进大牢,判你个重罪都是为民除害!”晁世玉恶狠狠地说道。

“唉,可惜了呀!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儿和正当青春年华的年纪呀!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二夫人酸溜溜地议论。

“嫁人我看你是别想了!晁鈊玉你这肮脏的品行再加上蹲过大牢,关个十年半载,出来怎么也是人老珠黄谁还要你啊!哦,对了,能不能活着出来且得两说呢!哈哈哈!”晁世玉尽情取笑着。

……

“窃贼在哪里?”衙门的官差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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