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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相

在百草森林的某处,行进着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是名女子,她满头乌发,一身素衣,面容虽然姣好,但却冷若冰霜,看似并非亲和之人。此人正是莱比学院教官姬斯,而身后数人则是被托莉缴去武器的莱因克尔以及诸多学院助手。

“姬斯教官,”一名学院助手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其余助手同样停下脚步望向姬斯,显然众人心中均有这样的疑问。与托莉等人分开后,他们已经在百草森林中行走了数个小时,却依然没有找到出口,刚开始学院助手们并没有在意,直到这时才发现姬斯带领他们正在往反向前行。

不等姬斯回答,此前一直没有发话的莱因克尔却突然冷哼一声道:“姬斯,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听闻此言,众学院助手身形一滞,一时间不知他所指外为何。不过待姬斯缓缓转过身来时,他们就立刻明白了,因为其中一人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很快就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其余助手刚欲举起武器,便发生了同样情况,几个呼吸间所有学院助手均躺在了地上。

“我自有安排,你何必着急呢?”姬斯平静地说道。

“着急?我何止着急!我简直想冲上去捏死她!”莱因克尔气急败坏道,“这样的关键时候,我会让她冒着危险去对学员做实验?居然把我们的事都说了出来,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你们两个到底在计划什么?”

面对莱因克尔接连的质问,姬斯依然淡淡地答道:“那是索菲亚擅做主张的决定,我也阻止不了她。”

“什么意思?你阻止不了她?姬斯,你可别忘了索菲亚是你带过来的!”莱因克尔积蓄已久的怒火在姬斯那看似无辜表情的推波助澜下,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其实学院早就对冰粿草事件展开了调查,这对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所以索菲亚才决定……”

“决定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告诉学院?然后学院因为我们的坦白所以可以网开一面?”莱因克尔不耐烦地打断她,“还有,为什么要杀死阿木?如果协会因为死亡率的问题追查下来,这可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

“因为阿木就是学院派来调查我们的人!”

“什么?”莱因克尔愣住了,“调查我们?”

“是的,学院在确定幕后人身份前根本不会大张旗鼓的进行调查,而是对学员们进行筛选后,挑选出阿木成为他们的眼线,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已经为学院提供了不少线索了!”

“竟然是这样……”莱因克尔喃喃自语,而后他又瞪着眼睛道,“那又为何要将两块试验田的事告诉托莉?”

“你以为学院不知道那两块试验田?这次资格测试选在百草森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地方!”

“哼,真以为我越来越糊涂了么,每次我都会清理掉留下的证据,即使托莉找到那里,也只是看到一大片冰粿草而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哎……那可未必呐!”姬斯微微摇头道。

“你什么意思?”莱因克尔疑道。

“莱因克尔老师,这么和你说吧,学院既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表明他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如此一来,我们三人被揭发只是时间问题,”姬斯轻抚法杖,看着莱因克尔说道,“可是我在研究冰粿草的过程中,发现它的作用远远不止这些,就这么放弃未免太可惜了,为了阻止学院继续追查下去,所以只能……”

“只能什么?”莱因克尔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只能在试验田留下一些的证据,让你去背负这个罪名了!”说罢,姬斯顿时向莱因克尔展开魔法攻击。

“混蛋!”莱因克尔惊怒交加,眼下又失去了攻击武器,只好往一旁闪避。要知道如莱因克尔这般水准的魔法师,有无法杖则是大有不同的。

“你看看周围,若是杀了我和这些助手,学院就不会调查你了吗?!”莱因克尔急道,但随之而来的数枚冰锥将他后面的话生生逼了回去。

“早就和你说过,我自有安排,不劳你费心了!”姬斯双手上下快速翻转,不断地产生磐石般坚硬的冰锥,精准地向对手袭去。

莱因克尔虽然失去了武器,但他身为学院教官,并非没有绝学。只见他灵巧地游走在姬斯的攻击之间,赤手空拳打出几支紫色蔷薇,虽然威力不及之前对索菲亚的突袭,但对付这些冰锥还是绰绰有余了。

“你以为我和这些助手一样?居然妄图除掉我,痴人做梦!”话音落下,莱因克尔快速结印,只见他的元力如蛇行般环绕在双手间,慢慢地形成一支黑色蔷薇。就在即将射出之际,突然间他感到下腹一阵剧痛,双手间的元力快速消失,黑色蔷薇也随之消散。

“我当然不敢将你想象成他们,所以对你下的毒可比他们猛烈地多。”姬斯随即拿出一只小瓶,放在莱因克尔眼前。

痛感阵阵袭来,并且愈发强烈,莱因克尔早已疼得龇牙咧嘴,匍匐在地。待他瞥见瓶中之物时,顿时怒目圆睁,一丝丝血管侵占了他的眼眸,神色狰狞异常。

“竟然如此歹毒!别忘了当初的灵羽,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有今天!”

听到灵羽这个名字,姬斯显然怔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过来,依然冷漠道:“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如今你已是日薄西山,我提前送你上路罢了。你与冰菓草相伴那么多年,如今死在它的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这两人的确算是师徒,当初也是莱因克尔欣赏姬斯的才能,才将她纳入麾下,而现在姬斯待他却如陌生敌人一般,着实让他后悔当初的决定。

元力迅速流逝,痛感已经顺着脉络蔓延到了全身,此时莱因克尔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一般,意识已经渐渐地模糊了,他勉强开口问道:“你……和索……索菲亚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也要让你取代……我的……我的位置?”

“索菲亚牺牲自己?你认为托莉能控制住她?”姬斯仿佛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她轻笑一声,在莱因克尔一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莱因克尔听闻,顿时如回光返照般坐了起来,眼神也恢复了光彩,“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不过也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他便头部一歪,夹杂着后悔与不甘的神情,重重地倒在地上,莱比学院的治疗师就这样死于自己种植的毒药。

见莱因克尔断了呼吸,姬斯在一旁默默地站了一会,随即轻叹一声,说道:“出来吧,已经看得够久了,不是吗?”

紧接着,一旁的树林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而姬斯一直冷漠的眼睛此时也慢慢睁大,“拓羽?”

百草森林另一边,托莉和索菲亚二人一前一后的行进着。

“你确定这条路是正确的吗?”托莉不紧不慢地跟在索菲亚后面,问道。

“恩…应该是……那边……”索菲亚似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那你要不先停下来想一想吧?”托莉倒先停下了脚步。

“不不不!”索菲亚连连摆手,“托莉教官,还是赶快寻找冰菓草试验田吧,我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愿再受到莱因克尔控制了!”

“哎哎,索菲亚,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托莉摇了摇手指说道,“我是说,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实话了呢?”

“啊?那块试验田真的会有关于莱因克尔的证据呢!”索菲亚瞪大了眼睛望着托莉。

“姐姐我最讨厌说谎的人呢,你那表情无辜地连你自己都相信了吧?”托莉随意地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可是十分了解莱因克尔那个谨慎老头,他怎么会犯‘遗漏了冰粿草的毒液具有挥发性’这种错误,让你沾上了残留物呢?或是说,你连这种基础的知识都会遗忘,莱因克尔那样的个性会让你在他身边待两年?两天就把你踢走了吧!即便真的是莱因克尔安排,在拓羽进行检测时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可是拓羽走到你跟前时,他就像一个稻草人一样站在一边毫无反应,你却还未检测便承认下来,所以我推断这一切并不是莱因克尔指使的,而你故意承认罪行,为的是……掩护另一个人吧?”

“托莉姐姐,你是不是也遇见了那魔幻犰狳,产生了幻觉呢?”索菲亚认真地问道。

“幻觉?我倒觉得你马上会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呢!”托莉指指一旁的树林。

索菲亚顺着托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早已‘身亡’的阿木,而那只魔兽利牙松鼠,也出现在他的肩头,望着托莉二人。

“托莉老姐,这等差事实在太辛苦啦,你可是向我保证过的,要让我直接成为骑士啊!”阿木说道。

见索菲亚愣在那里,阿木耸耸肩,对她解释道,“之前躺在地上的,是弗拉西奥制作的人偶,虽然你们早就知道学院派我在调查你们,打算趁这次机会除掉我,不过我也知晓了你们的计划,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调换了有毒的字条。在怒面蝶的森林中,倒在地上的就是那个假人,所以奇奇才会和‘他’分开,不过在离开的途中碰巧遇见了贝尔,幸好我躲了起来,他也没有深究为何遇见了奇奇,这场骗局才能顺利进行。好了,我要你告诉最直接的证据是,我在城堡中亲眼看见你用冰粿草的毒液涂满这张字条,根本不是莱因克尔指使的!”

“那臭小子应该看出了些端倪,”托莉对阿木说道,“在我离开时他突然叫住了我,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一定没有想到你还活着。好啦,”托莉站起身来,转向索菲亚,“现在我们也远离了其他人,也是时候摘掉面具,好好战斗一番了,索菲亚,不不不,从你一开始就不断地在我后方设置障碍,阻挡我回去的手法来看,我应该叫你——黑桃公主,伊娃卡捷琳娜!”

而此时的索菲亚,托莉口中的黑桃公主,她的眼神慢慢地从清澈无暇变成幽暗的紫色,整个人的气势也突然转变过来。“哎,”她轻叹一声,“我早就和她说了,学院没那么容易应付,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你知道我们诱使你们来百草森林测试的真正目的吗?托莉姐姐,或者说,红镰佣兵团团长,血腥托莉!虽然我不知你为何会来到莱比学院,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还有你,阿木,你一定会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真正的死亡!”话音落下,卡捷琳娜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元力,而这股气息仿佛来自地狱。

与此同时,托莉也散发出炙热的元力与之对抗,因为她内心十分清楚,她即将面临最为严峻的一场战斗。

“呵呵,终于现行了呢,姬斯。”森林的另一边,潜伏已久的拓羽开口说道,“还有,莱因克尔所说的灵羽,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吗?”

再次提及这个名字,姬斯紧皱双眉,脑中快速思考着,突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拓羽说道:“原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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