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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宋人汉人

人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果不是刘威一来就对他们这些在文人士子眼中属于下三烂、下九流的工户匠人青眼有佳,建高炉、传奇技,并且还亲自赤膊上阵的传授他们这“一炼成钢”的神呼奇技。怕是刚才刘威遇险之时,大家很可能只会站在远地看刘威“发威”了!

这扑上来一棍拍翻王连和一锤砸翻烈马的卢虎卢豹两兄弟正是卢氏匠坊那为名叫卢鼎老者的两个儿子。

这卢虎所持的兵器是一根重七十二斤(宋斤)的狼牙棒,棒长四尺四,粗细足有婴孩手臂大小。头长三尺,浑身布满九九八十一根突齿尖刺,全身长度合计七尺四寸。(宋时一尺=31.2厘米)。而卢豹手中的八角紫金锤也是每只各重三十六斤,长三尺六寸。所谓锤者,其实是一种古代力大威猛的武将喜用的瓜状打击兵器。其形状有金瓜、四方、六棱、八楞等,亦属重器械之一,习者需要有较大的力量,因锤法能硬砸,硬架,故有「锤,棍将不可力敌」之说,主要技法有涮、曳、挂、砸、盖、擂、云、冲等。

古代使用锤类兵器最为传名的当属于隋唐之时唐太宗李世明的弟弟李元霸,以及银锤太保裴元庆,不过这两个人当中的李元霸却是虚构的。还有一位此时还不甚传名者,那就是岳飞的儿子岳云。

此时的刘威根本看都不看被缚于脚下的王连其人,而是在热烈的表扬着卢家的虎兄豹弟。虽然这种场面刘威在电影上看得多了,可这一次身临其境的亲身经历却实在是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由于刚才事情发生的委实太快,虽然他的双脚也有点发软,但还是没机会学那丁昌一般的坐地失禁。不过刘威此时却又对身边的这个丁黼,丁大人又多了一层认识。刚才王连策马上前逆袭之时,这丁黼也是站在刘威身边的,虽然丁黼没有自动抢上前来为刘威挡灾,但他自始至终不曾后退或胆怯避让,比起他那儿子来说,他这个老子可就厉害多了。

那卢家的虎豹兄弟待丁黼手下把场面全部控制下来之后,当即跪地将手中的兵器向刘威一献,道:“卢虎卢豹愿追随主公,效犬马之劳。愿随主公鞍前马后,建天命之功,万死不迟。”

“甚好……甚好,得你二人,吾大喜之。”刘威自然欢喜得紧,这卢虎卢豹虽然不知道马上的武艺如何,光看他们那只是轻轻一击,就能连人带马拍翻在地的惊人臂力就知道这两人将来必然都是猛将之材。

两人听见刘威这话是答应了,当下幸喜的放下兵器行那三拜九叩之礼,礼毕时这才听刘威说道:“唔,你二人今日就随我去吧,先暂时委为吾帐前亲卫,不知你二人可愿意。”两人听闻一上来刘威就要收他两人当亲卫,自然是大喜过望。原本他二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将之材,这下可算是某了个好出身,当即又再一次叩首拜谢,之后就起身手持兵器站到了刘威的身后,担负起了亲卫之责。

也就在这时,丁黼指挥着CD府的弓手衙役们将那王连一干人等缴械落绑,然后老老实实押到了刘威的面前。而丁黼这时也率领着跟着他一起前来的大小十数位官员站到了刘威身后列班,只听丁黼上前拱手奏道:“主公,此人名叫王连,本是武卫军右军副将。赵彦呐出逃之前,特遣此人率三百本部前往驻守剑门关……”当下丁黼就将此事的前后详细经过对刘威和身后那些此刻还不知所以,惊魂未定的官员匠人人一一道来。只听丁黼又道:“此獠虽然狼子野心,不听教化,不辩天威。但此人于军事方面甚有所长,还望主公秉承天心,能从轻发落……”

丁黼刚说到这,那一直对着刘威做怒目金刚状的王连突然“呸”的吐出了一口浓痰,准准的喷到了丁黼的身上,只听他爆喝道:“我呸,爷爷不要你这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求情。来吧,给爷爷一个痛快,爷爷生为大宋官军,死亦为大宋鬼雄。”

“哈哈哈……”刘威此时惊魂已定,当下他先是大笑三声,这才道:“好一句乱臣贼子。汝欲求速死,甚易尔。但吾且问你一事,汝若能答,吾亦可免汝死罪,放汝追随那弃西川万民而去的赵彦呐,可好。”

“呸……,此人也是乱臣贼子,我去追随他做甚?有何说道,速速道来。”王连这人倒是不傻,听刘威的口气当中很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当即也就顺坡下驴。

刘威淡淡一笑,道曰:“吾且问王将军,汝是宋人?还是汉人?这赵姓的大宋天下,又何处得来。”

听到刘威这么一问,王连这人“啊呀”一声张大了嘴巴答不出话来了。这前面一问的宋人汉人之说还甚好解释,可道这宋人之称是国籍,汉人之说是乃籍贯。可后面这一问可就不好应对了,谁都知道这赵姓的江山可是通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得来地。

不过王连这人也不是一个只知道逞武勇,不知谋策的莽汉,当即避重就轻的用低了八度地声音回答道:“天下、百姓是为鼎鹿,有能者逐之。”

刘威也不跟他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而是和这王连玩起了概念游戏:“嗯,那将军到底是身为汉人呼,还是身为宋人呼?”

这宋人,汉人的称谓,和现在的中国人和汉族人的说法类似。这是一个概念的脑筋急转弯,前者是以国为名,后者以族为名。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我们大多是先强调自己是中国人,后才细分为汉族人或其他民族的人。但在宋朝之时,这宋人和汉人的概念还是混为一谈的,那时的古人普遍认知的就是宋人就是汉人,汉人就是宋人。

可现在的问题却是,王连先早可是已经被丁黼灌输了刘威本是上仙,而且还是汉高祖刘邦之玄孙,是汉武帝刘彻的族叔辈,《史记》上都有传的牛人。说到《史记》有传这事,还得多亏了CD学馆的那群书生,自从那日百官跪行十里归顺刘威之后,自有那好事着根据街巷传闻去翻阅古籍查询刘威的身世。谁知道这不查还好,一查还真让他们查到汉武帝刘彻即位前,他有一位正好叫做刘威的叔叔离家求道修仙去了,如果刘威不走,怕是这个帝位正是他的。

后来司马迁修史的时候,还记载着汉武帝曾经向他表达过对这位叔叔的思念之情。

眼下王连在这个问题上就有些为难了:说是宋人吧,那就是背祖忘宗;说是汉人吧,这不等于间接承认的刘威的身份和地位以及权威。

谁都知道,有汉一族正是从汉朝建立以后才兴起的。

在这之前的战国时代,只有什么赵国人、秦国人、齐国人之说。汉朝之后,天下的百姓这才世代相传自己是汉人,汉族之人!

王连前思后想,心神俱颤之下,脱口说道:“我……我……,我身是汉人,却是大宋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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