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全都备齐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只能说明秋家就连别苑里都把东西准备的很齐全。
“我这会儿要把这些药按照比例磨成药粉,这期间可能有些无聊,但是我不会让你无聊的,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可以说给我听。”刘瑶一边将药材放入药臼里,一边在旁边的纸上写下配方比例,同时又对秋水说道。
“那我不会影响你工作吗?”秋水看她手下忙来忙去,不禁有些怀疑。
刘瑶抬头看了一眼秋水,随后自信满满的笑了笑,随后说道:“那你真是小瞧我了,当年我入学后第一次制作阿司匹林的时候,我还一边做实验,一边说话……”刘瑶说到这里就没声了,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听的人未必懂。
看着秋水一脸好奇但又很茫然的样子,刘瑶就知道自己说的东西和这个时代是完全不符合的。
古代人对于医药的理解既有深奥的地方又有浅薄的地方,这就是说中医药既有长处又有短处,相比于西医,中医还停留在对植物或者矿物的简单提取,但是西医药的制作则涉及了工业和化学,这是刘瑶大学期间学到的,也是深感和中医不同的地方。
“啊思品?瑶瑶你说的是一种药吗?”秋水对这个新词汇格外好奇。
刘瑶点点头,说道:“算是吧……”
秋水听罢,来了兴趣:“那你快给我讲讲,这是什么做的,有什么用处?”
“用处吗……”刘瑶一边捣药一边想,“阿司匹林可以说是万能药,可以说解热镇痛的良药吧……一切病痛都可以使用它。”刘瑶觉得这个说法不算特别准确,但可以简单明了的说明问题,反正也没有人可以指出她的错误,所以说的粗略一点也无所谓。
“啊?这么厉害的药,瑶瑶你都会配制?那你快做一些出来,以后若是遇到瘟疫之类的病,可以拿它治疗。”
“这个能不能治不确定,也许吧。”刘瑶对瘟疫一类的传染病并没有太多的研究,毕竟她的专业领域不在这个地方。
“需要什么材料?你告诉我,我去准备。”秋水一脸正色说道。
刘瑶将药臼里面的药粉倒在空碗里,随后不慌不忙的在纸上做了记录,接着有拿了一些药材,再次按另一种比例放在药臼里。
“我一共做了两组比例,一会儿看看哪一种更好。”刘瑶没有回答秋水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面膜上。
“瑶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材料太难找?还是价格太贵?你说出来,我们总可以想办法解决……”显然秋水的兴趣已经完全被这个叫做“阿司匹林”的东西吸引住了,对于刘瑶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
刘瑶有些郁闷,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回答,阿司匹林作为工业合成,应该说工艺是很简单的,但是放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先进的设备,想合成一种西药,那是不可能的。
退一万步讲,她就算不计成本不急风险的想要得到一个阿司匹林的雏形,这也是十分困难的。
“秋水,这是不可能的。”刘瑶只能坦白说道,“我制作香精,如今能使用的方法都只有两个,坦白告诉你,一是酒精提纯,二是蒸馏提纯,也就是说在现在,我能使用的分离手段只有蒸馏……”刘瑶尽可能用秋水能听懂的词汇,但是还是避免不了秋水听不懂的地方。
“那你以前是怎么配制出来的?”秋水愣了愣,不懂的地方也暂时不问了,她只想知道刘瑶在技术不支持的情况下是如何配出这种药的。
“实话告诉你,我曾经去过这个世界最西边的国家,我在那里学到的,可惜咱们国家没有这种技术,所以我做不到。”刘瑶逼不得已,开启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模式。
“你说的是燕国?”秋水问道。
刘瑶摇头,正色道:“不是,比燕国更远,而且很神秘,我们叫它日不落。”说完她都开始佩服自己,日不落都被她编进来了。
“那你去那儿干什么?”重要的是这么瞎的话秋水都相信了,在这个交通和通讯条件都有限的年代,去趟遥远的地方是需要很强的财力的。
“学习医术。”刘瑶故作神秘,“像阿司匹林这种高难度的药我也学过,一般难度的药方我也学过,高难度的实在太难了,咱们国家达不到那个水平,所以我空有技巧也没用。”
“哦……”秋水对此已经有七八分信了,只不过有些不甘心,“那你不能试试嘛?”
刘瑶听罢欲哭无泪,怎么试嘛?从柳树皮里勉强提纯低纯度的水杨酸就已经很麻烦了,勉强得到水杨酸以后,难道还要自己配制浓硫酸?她可不认为这个时代可以轻易买到浓硫酸,这种高腐蚀性的化学制剂除了工业上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用处了,所以如果需要,那就必须靠她自己使用一系列的方法自己配制了……再说最后一种原料******,具体怎么配制她都已经记不清了,就算她记得清楚,她也无能为力,因为现在缺少太多工具和技术,想到这里她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但已经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瑶瑶,你哭什么啊?”秋水有些惊讶,刚刚刘瑶一直没说话,呆呆的做了好久什么都没干,结果突然哭了,吓了秋水一跳。
“玥玥,再不能提阿司匹林了,这让我回想到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在这件事上你不能任性了,如果你执意要,我只能告诉你,生病的时候剥块柳树皮放嘴里嚼也是可以缓解痛苦的,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已经不想解释什么是水杨酸了……”刘瑶抹了抹眼泪,随后将药臼里的药粉倒入另一个空碗中,然后做了记录,接下来将清水和蜂蜜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以后分别倒入两个碗里。
“哦……我,我不问了,瑶瑶你别哭了。”秋水不再显得那么激动,声音也小了不少。
刘瑶没说话,但是暗自松了口气,如果这丫头一直缠着自己做阿司匹林怎么办?她也想想小说里那样费九牛二虎之力做出这种万灵药,但现实就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在这里她没有开挂一般的酶促反应,没有高压和负压,更做不到精馏,和一系列的反应,所以这个大学里最基础的酯化反应,也许是医药学中很简单的一个实验,但是对于现在的刘瑶来说,是无能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