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今年十七,比允陵大一岁,可是他们已经可以带兵打仗了,女孩子只是在家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这些涟惜还算是喜欢,因为涟惜学得比她们快,皇后娘娘也越发的喜欢她了。
就在这场宴席中,两个少女的心都系在了三皇子——允祥身上,而婉容呢?她的心里也有一个英俊的身影,那便是一贯轻佻的二皇子——允宵,她知道自己没有涟惜活泼,没有涟珍贤淑、手巧,更没有青青和茯苓她们美丽,能歌善舞,可是她够乖巧了不是吗?将来长大了,若是皇后娘娘与皇上能将她指给宵该有多好呀!
带着这样小小的心愿,一晃便是十年,姑娘们出落得亭亭玉立,皇子们越发挺拔英俊……
是夜,她已经分不清是梦境或是现实了。梦中人与她一模一样,总是微笑看着她向她招手。她只和姐姐说过这样的事情,姐姐只是感到很惊讶,她知道姐姐并不相信。
睡意袭来,她知道梦即将要来临。
“你干嘛老是对着我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穿着打扮为何这样的奇怪?”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冲着她笑。她感觉很无奈,问了千百遍,她从来不曾开口对她说过一个字,而这样的梦从她七岁那年便一直没有间断过。
“涟惜……涟惜……”
“谁?是你吗?”她迷迷糊糊地问,还以为是梦境。
“涟惜,快醒醒,娘叫你去前厅。”涟珍叫唤着睡梦中的涟惜。
“姐姐,娘找我能有什么事情?”
姐姐微微摇了下头,她就是这么的温柔,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从来也不生气,谁要是娶到姐姐真是福分。
“快起来,又做梦了?”她温柔的问涟惜。
“嗯,每天都会做也不觉得奇怪了。”起了身,紫烟便上前为她更衣梳妆。
“真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吗?姐姐倒想看看她有你这么活泼可爱吗?”说来也奇怪,她是真的好奇和涟惜一样的女子。
“真的一模一样,但她比我娴静一些,这是我的感觉,你要知道她从来不跟我说话,只是像姐姐你这样温柔地对我笑。”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在哪里?
“要是能有幸见上一面该多好,你就是太调皮。”说罢,她拉着涟惜的手慢慢踱步走出房间往前厅而去,紫红与紫烟跟随在后。
春天鸟语花香,庭院里随处可见喜鹊,鸟儿,繁花盛开。美虽是美只是有一处是长阳城最美的府院亭台楼阁,却不知道在哪,有机会得好好打听一番才是。
“惜儿见过娘亲,给娘亲请安。”她嘴甜地给娘亲请安。
“都什么时辰了,还请安?”娘亲睨了她一眼,嘴角却是带着笑意,品着她刚奉的茶。
她想沏茶大概是自己最大的优点吧,人人都说她沏得一手好茶,殊不知她琴棋书画样样通,当然这真的不是自夸。
“皇后娘娘要你进宫小住几日。”这丫头要是能安静点多好,每每要她进宫,为娘的她都会不安。
“太好了,我正发愁在家都快憋坏了。”她欢喜地拍着手。
“瞎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家成何体统。”娘亲轻轻地邹了下眉头。
“娘亲,您别这样嘛!有姐姐一个典范就行了,干嘛非要苛责我呢?”
“坏丫头,就会贫嘴,还不快认错。”涟珍也不依她了。
她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是我的错,娘亲别动气。”
夫人亲摇着头,“都是你爹给你宠的。”
“爹爹说自由何其珍贵,在我能自由的年纪多自由一些是合理的。”她能拥有这样的爹爹何其幸运。
“是呀,就你爹爹说的是至理名言,娘亲说的都是废话。”
“娘亲,您就别再说妹妹了,她从小就这活泼的性子,娴静下来反倒不是惜儿了。”
“娘亲,您看姐姐知我心呢。”这个家里用娘亲的话说,她就是个小霸王。
“是呀,就我这个娘亲不知你心,快去收拾东西入宫,省得在这烦心。”夫人笑着朝她走来,先是捏捏她的鼻子,再来拉着涟惜的手一同回房。
“惜儿,皇宫可不比家里,凡事自己要留个心眼,娘亲知道你聪明,可还是注意一点为好,古话说得好,一入宫门深似海。还有!往后可不能在叫涟惜了,皇上下了旨意往后大家都得叫你妹妹宁溪。”
“娘亲,您别担心我知道分寸的,看您好像我要进宫似的。”
“娘亲是怕有一天,你们会进宫呀!你们俩这么出众,若是嫁给王爷们倒好说,若是嫁到宫里去,娘亲的心怕是要操碎了。”
“娘亲,您别担心,我们不会落到您想的那副田地。”娘亲的担心她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命运之手在那大殿之上,岂是她们自己可以做主的呢。
看着轿子离去,母亲对女儿的不舍挂在脸上。
“娘亲,您就别担心了,妹妹那么聪明机灵不会有事的。”涟珍安慰着母亲。
“她太得宠爱,怎能叫我不担心呢?皇后娘娘的身体这段时间非常的不好,皇上又是那么重视皇后娘娘,爱屋及乌!我怕娘娘要将惜儿留在宫闱之中,以她那心高气傲的个性绝对不会对宫中的不满妥协,那时真会出事。”
涟珍也没有再开口,的确是如此。她和妹妹的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也由不得爹爹与娘亲做主,全凭皇上的一句话。
但谁也没想到,今日却是涟惜与她们最后一次以本人的身份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