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南苑,方莫一看来人立刻上前,“舜王殿下。”
“四哥呢?”
“王爷在文松水阁。”文松水阁乃书斋。
方莫随在允舜身后疾步往文松水阁而去。
“四哥。”允舜还未进门声音便嚷起。
宴允陵正坐在内室的檀木长桌前,手拿诗卷静静翻阅,听闻屋外嚷嚷声便知是允舜,为什么而来他也知道。
允舜站定面前叫了一声,“四哥。”
“嚷嚷什么?”他不紧不慢地问着允舜,手中的诗卷倒是没放下的打算,连眼睛也不抬。
允舜挠着后脑勺,道:“四哥,你还在这闲着,怎么一点不着急。”
“有什么可急?”
允舜走至桌前,“你要带近卫军去原阳保护皇兄是真的吗?”四哥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瞎猜,父皇是派我俩一同前去监督原阳行宫扩建工程,军队镇守是必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他仍是没有抬眼的打算,继续看着诗卷。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四哥可知父皇让宁溪也一并去?”这下四哥总该看他了吧。
宴允陵听到宁溪两字,果不其然放下诗卷,抬眼看着他。
“宁溪若去……”
“宁溪去了难保皇兄不会故意亲近。”他是真着急。
“胡说什么?皇兄亲近宁溪实属正常。”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说谁不能亲近宁溪,只是宁溪心里不愿意,只会使她徒增烦恼。”要宁溪真喜欢皇兄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宁溪心中有四哥呀!
“你又知道她不愿意?”他开始思索着父皇的用意。
“宁溪他心中有四哥,四哥看不清?”他不信四哥心中没有她,自打宁溪懂事了,四哥的眼睛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
“莫要胡说,父皇这是要借着宁溪看看我们几个儿子,为了宁溪我们谁也不能马虎,我与她之间只是相敬如宾。”他想保护她,即使断了情分也值得。
允舜知道四哥心中好不容易挥走了茯苓,因为宁溪才变得有些人情味了,现在却要硬生生地拔去,他不愿责怪大皇兄,只是这事也确实是皇兄给害的。
“四哥,宁溪可不是以前那个涟惜。”她现在可不是好应付的。
“我自有数,早些回去,过几日等你送我,一个字也别说。”知道允舜会去告诉宁溪他过几日走,还是得嘱咐一声。
“这真是看不明白了。”允舜也不再多说什么,四哥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终究是要负了她,一如当年负了茯苓,他心中也不好受,起身出了文松水阁。
此水阁两面邻水,阁内是半身的大玻璃,从内室也能看见水景,阁后植松,风过枝摇,松涛作响,色声皆备,是别有风味的一处景观。
五日后,允舜送两位皇兄出皇城,看着远行的队伍他开始担心怎么向宁溪说。
宁溪回了相府打点着要带的东西,心中隐约觉着不安。
‘你怎么心神不宁?’涟惜也觉着她奇怪。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四殿下在哪。’
‘肯定还在府上和你一样准备走啊。’
‘是吗?我却觉得他似乎已经走了,前几日见着面他对我不理睬,我以为是当着皇上的面要注意些,可是旁若无人时他亦躲着我。’宴允陵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可是他现在的行为确实是在躲着她。
‘别想这么多,前些日子你在宫中注意点总还是好的,等去了原阳你再寻时间问个清楚。’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