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坊出来,让轿夫们先行,想自己走走。数步之去隐隐觉着有人盯着她,又向前走了数步,终是忍不住回头。
“四殿下?”这样也能遇见他?十几日未见,还真是让人想念!
“真是迟钝。”他不大好意思的瞪宁溪。
笑逐颜开道:“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没有理会他的瞪视。
“一直就在你后面,只是你没发现。”他眉目一挑声音闷闷的“什么时候那么规矩了?”没想到,十几日未见她,一句‘四殿下’真让人不快!
“在外边,叫一声四殿下也不为过呀!”他倒是挺计较的嘛!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
看了宁溪一会,又道:“霄前几日去找你了?”
“嗯,为了允颜公主的事情。贤贵妃缠着霄,他快烦死了。”这个霄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想管,只记得歌舞坊的姑娘们。
“霄也会有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多少心中有些不快。
“三殿下前几日也来我们家,托我给公主说说请婚书的事。”温柔的声调与肖轩真不一样,除了那张脸如出一辙。
“为什么?”声音竟然冷了下来。三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托宁溪去给允颜说。
“什么为什么?三殿下也是担心自己妹妹的呀。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男人花心,看看霄一日日的在歌舞坊混迹,有心的人看了难免不伤心,就三殿下最规矩了,守着我姐姐。”这是实话,就连他四殿下不是心中还有个茯苓大小姐嘛!他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别扭。
“那你以前的那位难道不花心?”说不上什么感觉,但他今日听到她说三哥真的很不爽,谁让三哥与她之前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
宁溪一时愣在那,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提起肖轩?他明明知道这是她心中的痛。
“他才不花心,除了我他没有别的女人,他也和你不一样!”宁溪不该生气,可是他未免太小家子气了,皇子的架子倒是摆得大。就那么容不下三殿下吗?茯苓他忘不掉,宁溪没有丝毫的在意,翻旧帐也要看时间。
他寒着脸,冷声道:“够了!我不想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相比较。”
宁溪也很不爽,宴允陵这是哪根神经不对,为什么偏偏要在今日提起他?为什么要和他相比较?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呀!多日不见一见面来这招!
“相比?”既然殿下开的头,她没理由不回敬一下。
冷言道:“四殿下哪里能和肖轩比之?”死了的人也要这么计较,今日是要把皇子的架子摆足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冷眼看进宁溪心里,道:“若是比得上我,你何故会在此!”
这话如针般扎进宁溪心中,她哪疼他往哪扎,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想与他再争执下去,宁溪心中已经没有肖轩的影子了,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的这种皇子病我实在难以消受,皇子就了不起吗?要说战功,肖轩在那个世界也不比他差。
宁溪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四殿下战功显赫,这世上怕是无人能高攀得上。”借他的话连自己也一并贬损,看他好不好意思。
他的瞳孔收缩了下,看得出宁溪的这句话将了他一军。他无意贬损宁溪,却使自己踩了脚吃了亏。
纵使我爱你,你也不能如此高姿态;纵使知道你是吃醋,你也不能如此轻视曾经与我有盟约的任何人。就好比她不会轻视曾经与殿下有婚约的茯苓一样。
“我先告辞了,殿下请自便。”紫烟在前方等着宁溪上轿撵,宁溪戴了兰花图案的面纱便朝他们走去,上了轿撵紫烟将四方纱帐放下,起轿走人。
他看着宁溪的轿撵走远,眉头锁得紧紧,他承认自己不该说那句话,可这个女人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吗?难道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样说?策马去了允舜府上。
“四哥怎么来了?”面上不善,是怎么回事?
“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练功!”这个女人还对他说‘请自便!’‘无人高攀得上!’
“四哥交代的我哪里敢偷懒。”仔细观察着四哥的情绪,今天怕是要练一场了。
“那让我来看看!”说罢挑了长枪作势开练起来。
允舜接过长枪,看了四哥一眼,笑着也作势起来。两人你来我往,四哥一时闪神,长枪划过四哥手背,一道血口显而易见。
“四哥!”四哥今日有心事?
“再来!好小子有长进。”他气自己不知道拿捏分寸,自打遇上宁溪他便无法像从前一样冷静。
“四哥有心事?”四哥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不会闪神,这是怎么了!
“没有。”他好歹也是个皇子,那女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跟宁溪有关?”试探性的问了问,想知道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听到宁溪两个字,他停下了攻势,允舜没料到一时收不回手,硬生生刺过他的肩。大喊道:“四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躲开。”生气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查看伤势。
拉下允舜的手道:“没事,我回去了。北疆的地势你多研究下。”自己这种行为跟小孩有什么区别,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
允舜看傻了眼,但他知道一定是与宁溪有关,假不了!要找宁溪问个清楚,四哥受了伤怎么也要让她去看看才好,有误会要立马解开,不然又是错过,这两人不能有隔夜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