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茫茫的雾爬满了窗玻璃,在这个越来越深的冬天,太阳总是迟迟冲破不了云层,被窝里格外地温暖,夏晓晗因为昨晚加班太晚,今天要下午才上班,但他总是舍不得起床,尽管他早就没有了睡意。
刘曦晨倒是走的很早。
Suki一个人坐在茶水间,不时地从红色的包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往脸上扑点粉,红红的嘴唇,鲜艳欲滴,像一朵绝美的罂粟花。
刘曦晨冲好两杯速溶咖啡,靠了过去,打了个招呼。
美女忙什么呢?!
一杯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一杯递到了suki的面前。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下,礼貌性地笑了笑,发现面前这个还算得体舒服的男生并没有那么排斥。
我叫刘曦晨。
Suki。
我观察你好久了。
是吗?!
你知道我发现了一个什么问题吗?!
什么?!你好像一个明星。
像谁?!
王卓淇。
是吗?!
你不相信。
Suki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谁都知道,王卓淇就是那个高的吓人身材好的近乎妖孽的那个选美冠军嘛。
工作别那么拼命,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
是嘛,她还是礼貌地笑笑,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地有修养。
红色的十公分高跟闪闪发亮。
转过头去却是一脸沉重。
刘曦晨不知道,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哪里来的这份沉重。
女孩的美要靠心情来保养。
给你讲个笑话。
早上在停车坪停车的时候,一个美女在我们不远处摔了跤。我对旁边那哥们说你单身这么多年就是不知道主动把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去吧,赶紧去,朋友在我怂恿下上前问,没事吧?!
没事。
朋友道,没事,走两步?!
哈哈哈,哈哈,这是真的吗?!
有趣吗?!
有趣,她拿起桌上的抽纸,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
你真逗,你平时都是这样哄女孩开心的吗?!
没有,因为你最特别!!
是吗?!
是的。
等等!!
两根修长的手指凑了过来,紧张地心脏跳个不停。
刘曦晨在她的脸上擦了一下。
这么美的脸蛋,要是有瑕疵了就不好看了。
虽然污渍并没有擦掉,但这样的一句话像是投入她心河里的一块石头,一下就激起了她心中的波澜,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被这样触动了,眼睛里瞬间升腾起了一层薄雾。
她尴尬地笑了笑,站了起来,转身走开了。
刘曦晨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诶,晚上一起吃饭。
王盈回到家里,湘域熙岸的28楼,视野格外地开阔,整个长沙匍匐在脚下,漫天漂浮着厚重的雾霾,在吐出的眼圈中,娥眉紧蹙,陷入了回忆。
她来自湖南的一个山村。
对家乡的记忆尤为深刻,小时候见到最多地就是一片一片的稻田,和一片片绿油油的麦地,家里太穷,没有鞋穿,夏天走在泥巴田拱上,热辣辣地刺痛,有时候一不小心,还会踩在蛇的背上,没到那个时候,总是会吓地心里一惊,直冒冷汗,六岁的那年,王盈开始有了鞋穿每到农忙的时候,就会抬着凳子趴在灶沿上为家里烙饼,熬一锅稀粥,装到小背篓里,送到在地里干活的父母,父亲异常挑剔,不合胃口的时候还会骂上两句。
也就是那年,她上小学一年级,有一天父亲突然找到学校,让她回去一趟,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回去之后,才知道母亲要走,衣物甩地到处都是,她哭着闹着追了母亲几里的山路,最终还是没能留住母亲。
从那以后,父亲开始终日喝酒,脾气也变得更加暴躁,王盈没少挨父亲的打。
十六岁那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长沙的名礼中学,这是一所百强名校,每年都有大批清华北大的高材生从这个学校保送,王盈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来学校报到的哪一天,王盈是一个人来的。左手拖着一个大箱子,右手扛着一床被褥。
刚刚十六岁的她,身材比同龄人都显得高大,宽松的旧校服下,难以掩饰修长和好看的身段。
当她将录取通知书摆在班主任老师的校办公桌上的时候,骨子里带着几分倔强。
王盈从小成绩就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基本上都是第一名,但是她家里人却不想她再继续念下去,因为早年妈妈改嫁,家里实在太穷,她还有两个弟弟,第一学期上学的学费就是找亲戚借的,走出家门的时候还和父亲吵了一架,她抹掉脸上的眼泪,心里想着,这一辈子再也不回那个家。
王盈生性本分,不太爱说话,但高挑的身材和好看的脸蛋无论走到哪里都遭到一些目光的垂涎。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除了舅舅补助之外,王盈每个礼拜星期天晚上都会去钟阿姨家帮他六岁的小儿子做家教,有时候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到学校需要穿过一条巷子,这是一条近路,每次走这条路的时候,王盈都有点心惊胆战,但为了能快点赶回学校,王盈每次都选择走这条路,而且走到一半就开始快步地跑起来,这天晚上十点过的时候,便遭到一群社会人员的围堵。
几个男人将她连拖带拽地弄到了旁边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带头的是染着绿色寸头的小子,过来就撕她的衣服,嘴巴被死死的捂住,王盈心想这下完了,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那些零零碎碎****和凄惨的画面,无助地拼命地抵抗。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情怎么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两道强烈的白光闪了过来,抓着王盈的几个人一惊,红色的保时捷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强壮的男人,里面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外面穿着一件半旧棕色的牛仔衣服,迷彩的裤子严严实实地扎在军用皮靴里面,远远几米之外透露出一股凶狠和霸气。
一群人连忙松开王盈转过身去,齐声叫到虎哥。
他走了过来,光光的头,在厂房梁柱灯泡的映照下格外地刺眼。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将撕破的衣服紧紧攥住,护在胸前。
异常惊慌。
他伸手过去抓住刚才染着黄色头发的小子,拖了过来。
虎哥我错了,虎哥,虎哥。
旁边的人都吓的哆哆嗦嗦不敢说一句话。
他仿佛像没有听到他苦苦的哀求一般,仍然不动声色,铁青着脸,厉声说道,抬桌子来,这时候,身边的人马上抬来一张木桌。
他用力的将他的手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凶狠,丝毫没有看旁边这个苦苦求饶的小弟,铁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黄头发小弟还在苦苦地哀求,虎哥,饶我一次,饶我一次,语气几近哽咽。
他依然冷着面孔,从腰间迅速地拔出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匕首,周围的人谁都不敢说话,就在一阵慌乱之中之间匕首的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一根指头就掉落在桌子的一旁,鲜血淋漓。
黄色的小子倒在一边发出痛苦的嚎叫。
这时候,王盈已经吓的几乎快要窒息,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场面,现实中看到几乎还是第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般。
别怕,他们不敢欺负你,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慢慢地向缩在一角的王盈走来。
阴冷的眼神中隐现着一丝不易擦觉的炙热。
说着便脱下自己半旧的牛仔衣服披在王盈瘦弱颤抖的肩膀上。
然后递给她一张名片,浅红色的纸片上写着碧海澜天娱乐会所集团总裁韩虎。
你走吧,有事打我电话。
王盈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发疯似地就跑开了。
韩虎转过身来,厉声说道,说了多少次,这个地方千万不能出事。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说着他像废弃工厂的一角走了过去。
掀开一片废墟,打开一个小小的地窖,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用白色的塑料袋装了将近五公斤的百粉,一袋一袋地码的整整齐齐的,他打开一袋,熟练地用小指头沾了一些,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味道,瞬间露出沉醉的表情,他将小塑料袋放回箱子。
站起身来,旁边的小弟接过箱子,重新埋好,他一边走出来的时候一边吩咐,再过一个月交货,阿B那边遇到了点麻烦,最近查的紧,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旁边一个稍显老道稳重的跟班连连点头。
王盈那天回到学校,整个一晚上脑子里都不清醒,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给她年轻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再次见到韩虎是在校长办公室,旁边站了两个穿着西装的小弟,她去送一个学生会活动的策划方案,他与校长对着着,很远之外就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她并没敢仔细去看他,但是她知道他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
是这样的老哥,我们是老交情了,这个楼呢,我赞助百分之五十,你们学校出百分之五十,但是呢,前提是名字一定要命名为虎跃楼。
完工之后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
他脸上凝着虚伪的笑容,看着稍显老态龙钟的校长。
其实,校长心里明白,他韩虎是什么样的人道上的人都知道,厚颜无耻,谁是他的老哥,谁又跟他是老交情,不过是凭着自己争强斗狠的亡命之徒,哪一天东窗事发迟早要身败名裂的。
他的钱绝对不会白花,最近在竞选市人大代表,故意做做样子工程,想为自己洗白,跻身上层社会,但如果不答应,恐怕会惹来麻烦,湘城市的人都知道他有上千个小弟。
不如答应了他,自己也节省点资金,这个功让他去占,卖他个面子。
老校长沉思了一会,好吧,就这样。
说着拿过合同就签了。
很长一段时间,王盈几乎忘了韩虎这个人,这一段时间,平静无澜,虽然自己依然没有改变贫穷的生活状态,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就好。
但是为了给自己交学费和赚生活费,王盈没有放弃家教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地去给钟阿姨家做家教。
他不知道,在两次见面之后,韩虎已经在心里决定要得到这个女人,不管是对方是什么身份,他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是能够逃脱他的手掌心的,有的是用钱解决,有的是硬上。
那天晚上,在钟阿姨的楼下又遇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和那个叫韩虎的男人。
王盈虽然对上次的事情感激在心,但心想自己来自农村,千万不能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事情。
便掉头往另一边走,另一边走过的正好是一段烂路,坑坑洼洼的,路灯也若有若无地亮着,十分地模糊,王盈心里紧张地要命,生怕他会追上来纠缠。
手臂突然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一般。
她转身过来,就看到了那只纹着蛟龙粗壮的手臂。
王盈吓地不敢说话,只是使劲地摇头,想办法挣脱。
她被强拉硬拽地拖进了红色保时捷,很快就被强行退去了裤子,露出纤长的美腿,她死命地挣扎,但微弱的力量在这个强壮的男人身上,显得毫不存在,最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刺入了她的敏感之处,疼痛难忍。
她甚至都没有喊叫,因为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有着复杂的背景,就算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帮助自己。
她眼睛里含着将出未出的泪水,而对方只露出狰狞的微笑,银色清冷的月光下,车窗里裸露的身体格外地性感。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她拼命地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一种莫名的痛楚在心中萦绕,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纯洁了,残酷的生活为什么要把所有不幸都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终于,那年夏天,她被查出怀孕了,这是明礼中学建校这么多年发生的第一件大事。
而这名高三的女生正是张盈。
当她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顿时就傻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很快这个事情在全校范围内就传开了。
班主任李建国推搡着眼睛走进了办公室,将一本英语书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面,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你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的学习尖子,怎么突然就出这个事,你说。
本来期望着能给你保送个重点大学的名额,现在这事怎么收场。
耻辱啊,你知道吗,我以老师们开会的时候,我都非常自豪,因为我的班级里有一个保送北大的名额,现在一开会,全都是讨论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为你丢尽了脸,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看重自己呢?!
唉!!
王盈看着老师气急败坏的样子,略感好笑,也略有心疼,但她从来就没有感到害怕和为自己心疼,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糟糕的命运。
她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校服的衣角,咬着嘴唇,淡淡地说到,对不起,老师。
高挑的身材,在办公室的一角显得格外地落寞。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
说着便沉默着若有所思,额头上皱出了深深的痕迹。
几分钟之后,才慢慢地开口道,你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办法。
八十年代的小区里,透露出几分陈旧的气息,楼下的花坛里杂乱地种着一些树木,五月份的夜晚还有一些微凉,从住宅延伸出来的遮雨棚下面挂着还未晾干的衣服。
三室一厅的房间内,白炽灯微微地发出光亮。五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在厨房捣鼓着晚饭,见李建国来,高声问道,老刘啊,李老师在不在这里吃饭,好一起煮。
李建国提着一瓶泸州老窖放到老校长的桌子上。
半晌才说出话来。
王盈这个女孩子平时挺好学的,单亲家庭,妈妈早年离家出走了,您看出这个事能不能让孩子把书读完啊?!
李建国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之后,紧张地等待着答案。
老校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将眼睛取下来放在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孩子的情况,你想保住这一个尖子生的心情我也理解,可是这事情弄得全校皆知,影响极为恶劣呀,我们还是等开会决定吧。
李建国表情略有沮丧,一方面是对王盈的遭遇深感同情,另一方面是为自己任教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北大的保送生突然现在就这样没了而感到惋惜。
但既然校长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结果下来了,可以先保住王盈继续读书,但前提是王盈要当着全校六千多人公开检讨,认识自己的错误,并劝诫低年级的学生们,好好学习自珍自爱。
不知道如果王盈听到这个结果会怎么样,总之李建国是兴奋异常。
马上把王盈叫到办公室,告诉了她的这个消息,王盈真的会当着全校六千多人的面道歉吗?!
当王盈从他口中得知自己还能继续上学的时候,她不出意料地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笑着抹泪,但当听到要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公开检讨,承认错误的时候,她的心理,再次变得异常沉重。
当着全校做检讨,这意味着什么王盈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她小时候看到电视上不守妇道的人,被压在球车上招摇过市被人唾弃的场面,她知道这将意味着她要承受来自六千多人背后的议论和谩骂,意味着她以后再也不敢抬着头在校园内行走,永远都只能低着头,因为在校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会有人认识他,并且在背后议论纷纷,她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羞辱。
怎么了?!王盈,你应该高兴啊!!保送了北大,就以为着你能够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以后你就不用再这么贫困了,你的人生就可以改变了。
虽然李建国说的兴致盎然,但王盈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快乐。
上了北大又怎么样,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
好吧,就这样,你先回去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书,说着轻松地为自己泡了一杯铁观音茶。
从他的动作神态中可以看得出轻松和如释重负。
而在王盈的心里,仿佛是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整个晚上王莹在自己单薄的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充斥着各种自寻短见的想法,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第二天将要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阳光特别的漂亮。头两节课,王盈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系列糊涂的,脑子里一片模糊,她从窗外看到了阳光的美丽,闪闪亮亮的,像是梦中透过风铃映射进屋的一样,此刻她的世界时间停步,自己感到身在前世一般如梦似幻。
开会了,教务处主任在宽阔的操场中间的大舞台上,义愤填膺地数落着学校最近出现的一些不良现象,最后终于落脚到王盈的事情上,这种事情实在是学校的一种耻辱,这一句话,耻辱两个字像是有一千斤压在她脆弱搏动的心脏上,越来越重,越来越紧,
走上讲台的那一段时间格外地漫长,当她接过话筒,看了一眼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的时候,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将话筒放在台上,用最快的速度抛开了。
话筒磕在讲台上,嘭的一声在巨大的操场上回荡。
所有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王盈一直跑到街上,取出银行卡里自己平时节余的最后一千块钱,在一家酒吧里买了一个位置,将店里最劣质的酒一瓶一瓶的喝,旁边的几个男人走过去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着浓烈和炙热,像胶水一样在她脸部和胸部之见的位置反复游走,她对这样的审视厌恶异常,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喝着杯中红色暗红暗红的液体。
震耳欲聋的音乐把她的心都要震碎,各色各样服装的男男女女在大厅的中间捎首弄姿,释放着浓烈欲望和过剩的激情,随处都可以看到狂热的激吻男女和醉成烂泥一样的苗条少女被大腹便便的男人半扶半抱地塞进豪华轿车,驶向城市中心那个繁华未央处,在梦里繁华落尽。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在吧台出盘旋了几圈的一个模样周正的男人走了过来,西装笔挺,鞋子擦的透亮,满面堆笑,端着一杯鸡尾酒放在了王盈的面前。
一个人啊?!
王盈半眯着眼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见王盈没有说话,便开口说道第二句话。
我注意你很久了,相貌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酒吧做做公主。
玫红色精致的卡片上写着高级主管。
脸上挂着的猥琐的笑容看自己的时候就让王盈直感到一阵恶心,她慢慢接过名片,观看了几秒后,将它撕的粉碎,将他扔在他刚刚送过来的那杯蓝幽幽的鸡尾酒里面,嘴里发狠地挤出几个字,做你妈,做不做?!
说着将一杯酒从自己的头上浇下来,蓝色的酒液流的到处都是,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眼睛和每一处柔软的肌肤,酸涩刺痛难忍,不经意几滴流到了嘴角,真甜啊,她突然觉得。
蓝幽幽的鸡尾酒一滴一滴地滴在冰凉的棕色木桌上,每一滴酒液中都耀映着她那一张因为过度的笑而扭曲变形狰狞的脸。
MD神经病,我草!!
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王盈在酒吧里坐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最后还是给韩虎打了一个电话。
红色的保时捷黑色的车窗,将炙热的阳光搁在了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像是在记忆中闪过,格外地不真实。
她就这样地将自己的命运永久地交给一个自己丝毫不了解的男人身上。
去韩虎家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睡在屋子里,外面是韩虎和一帮社会上的兄弟在打牌,大声地吵闹,刺鼻的烟味,丝毫没有主要到她的存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跟错了人。
后来王盈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情,没想到他只是哦了一声,继续抽着烟,甩出了几千块钱,冷冷地说道,等会我让阿基带你去把他做掉。
后来有一次喝了酒回来,王盈那个时候正在生理期,死死地守住那里不让他进去,他就将一只刚刚吸了几口的雪茄烟头狠狠地烫在了王盈的脸上,从此以后,王盈那张洁白红润的俏脸上留下了再也抹不掉的痕迹。
她每次都用很浓的粉底竭力地想要遮住这道伤疤,或者说是想要竭力地遮住这段痛苦的回忆,不敢让自己正视。
后来,王盈不堪禁锢,说自己想要去上班,韩虎通过关系,把她介绍到一家模特公司做兼职模特,改名为suki,一方面是因为工作需要,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忘记过去,忘记以前的那个王盈,在她的心中,王盈已经死了。
韩虎在王盈心中的印象永远都是那个冷漠阴鸷无情的人,他对她身体的渴望,凶狠霸道,和那个永远留在脸上被烫的伤疤。
Suki回过神来,擦掉眼角流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