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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香

刚下课了立马就有很多女生朝着楚晨悠围了过来,而我因为阻碍着她们,被一个女生粗鲁的拽出了位置,听到远处有些男生酸溜溜地说:“不就是一个小白脸么,至于这么当宝么?”

立马有女生反驳:“赵谦,你知道什么啊,少放屁!”

“肤浅!你们真是肤浅!”

“搞得你们多高尚一样的嗬!”女生不服气地反驳。

……

由此引发了一场骂战……大抵男生一队,女生一队,一瞬间教室里充满了硝烟味,我往楚晨悠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完全没有被这种环境影响,依旧淡然然地微笑着,仿佛他们正在讨论的不是和他有关的事情,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突然一下子感受到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像这样,隔着这么多人,隔着他自己的世界,我只能在远处眺望着他。

快上课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听到楚晨悠淡淡地说无聊。

诶,这就是区别啊,有些人想获得别人的目光却不能够,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别人目光的聚焦点。前者是我,后者就是同桌这位。

想必他从小就是这么优秀的吧,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前几天才从英国回来,人长的也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朋友肯定也会有很多吧……

其实说起来我姐姐也很漂亮的,有很多的追求者,裙下之臣数不胜数。现在高三了成绩还是很好,能考上一流的重点大学不说,据说还很有机会被当成交换生去欧洲留学。

如果我要是像我姐姐那么优秀该有多好……

突然旁边有人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一惊,从幻想中苏醒,楚晨悠朝讲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巫秋秋!”我一看讲台,老师一脸怒气地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老师拍着教案,“我都叫了你这么多次,你在想什么!”

难道我发了很久的呆吗?没觉得啊……

“你给我答一下这道题。”天哪,这是数学课啊,一向就是我的死门,我只好垂着头继续我一贯的沉默。

“你看看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老是发呆,下学期都高三了,你还要不要考学校了?”老师往门外一指,“你去外面面壁二十分钟!”

……

当我站在外面的时候,角度正好能看到楚晨悠,他朝我看了一眼,嘴角翘了一下,呃,是在嘲笑我吗?看样子也不像啊。

突然我就觉得心里头安稳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呆着同一个空间里总会有一种沉静的感觉,就像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能感染别人的令人从浮躁变得平稳的力量。

一眨眼到了下午放学了,我正准备离开教室,忽然一个女生拦在我面前,气势汹汹地拉住我,将扫帚往我面前一扔:“搞完卫生再走!”

我疑惑的看了看黑板上的值日生表:张佳雪。

我纳闷地说:“不是张佳雪的值日么?”

“我就是张佳雪,看什么看,快点扫吧你。”张佳雪不耐烦地说,转身就想走。我急忙追上她:“可是,这是为什么……”

她瞟了我一眼,说:“老师说的,今天你表现不好,罚你扫的。”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正准备再问的时候,她已经转身走了。

好……好吧。看着旁边同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我也就只好认命了,反正不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吗,我很快就能做完的,而且我最擅长的怕也就是家务了。

终于做好了,看着整洁的教室、窗台,心里隐隐有点自豪的感觉。从小我唯一被夸过的有点就是做家务,虽然平时有点迷迷糊糊,慢慢悠悠的,但是到了整理房间,做饭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一点也不含糊,又快又好的。

再一看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快六点了,窗外的夕阳有点懒散散的,看样子得快点回家了。走出教室一看,教室外面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很明显他也看到了我。

我走过去笑着问:“怎么还没走啊,都这么晚了。”

他没回我的话,反而是掏出了一包面纸给我,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我一擦鼻子才发现都黑了……

楚晨悠没理会我的尴尬,往前慢悠悠地走着并开口说道:“你挺爱做好事的嘛。”

我跟上他的步子,好像在他的话了听到了嘲讽的味道,只好打着哈哈说:“还好啦,哈哈,都是同学嘛,应该要互相帮助嘛。”

他没在理我,跟着我一起来到车棚,等我把我的“小太阳”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双手依然插在裤袋里,我好奇地问:“你有骑车来吗?”

“没。”

“那你怎么回家啊。”我又问。

等到他的回答之后就发现我天真了:“司机会来接我的。”

出了校门一会儿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他面前,车牌上有四个圈圈。

他看着我嘴角翘了一下,伸手过来,我闻到了一种清新的味道,心在狂跳,却发现他的手似乎将我头发上一个东西拔了下来,原来是一块草屑。又丢人了,我在心里懊悔。

“我走了。”他朝我挥挥手,我也朝他微笑了一下:“明天见。”

看着车开出去了好远,我才骑着我的“小太阳”往家赶。今天回去这么晚估计又要挨骂了……到时候怎么和妈妈解释呢?一周都值日听起来不大可能吧……

正在我在琢磨怎么和妈妈解释我又在做值日的时候,在经过一个离家不远的小公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对拥吻的情侣,本来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但是却感觉到身影怎么那么眼熟呢?那个粉红色外套的女生倒是有点像我姐……

难道她又交新男友了?等等……为什么那个男的的背影也是那么眼熟?

我不由得停下了车,换了一个角度,我看清楚了那两人的脸之后,忍不住瞪大双眼,那不就是姐姐以前那个男朋友李霖么?姐姐怎么还和他在一起?她不是和爸爸妈妈说好了吗?

李霖是一个没有正当工作的小混混,经常打架闹事,虽然脸长的不错不过骨子里却坏透了,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姐姐,据说交了很多还在上学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人很花心不说还让很多女孩子做了人流,前些日子和他有关的一些事情还闹得很大的样子,好像是有个女生闹着要跳楼,后来还好被救了下来。这种人也不知道哪里吸引了姐姐,好像姐姐对他感情还很深的样子。后来妈妈发现了,勒令他们不能来往,姐姐也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分手了。

可是我现在看到的是他们接吻结束后拥抱在一起,李霖的脸朝向我这边,他却是在冷笑。我感觉有一种寒意侵袭。

不敢闹出大动静使他们发觉,我只有紧紧地抿着嘴,无声地走向回家的路。

回到家发现家里只有爸爸在家,看到我回家,爸爸放下手里的报纸,慈爱地笑着:“秋秋回来啦,饭我已经做好了,今天又做值日了吧,看你脏得,快去洗洗。”

我欲言又止:“爸……”姐姐在爸爸妈妈心目中形象那么好,会不会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呢,那我要是告诉爸爸不就不怎么好么,不然还是等姐姐回来看看再说吧。

“怎么了。”爸爸微笑着看着我。

“没什么,好饿啊今天。”我嬉笑道,“怎么姐姐还没有回来啊?”

“不知道啊。”爸爸从厨房里端出一道汤,然后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说:“哎呀,怎么都快七点了还没回来,该不会又参加什么补习班了吧。”

看到爸爸担忧的样子我真的是不忍心告诉他姐姐在外面和李霖约会的事。过了一会儿,姐姐回来了。

爸爸关切地问她,姐姐说在学校有几道题难住了所以呆久了会。

后来妈妈回来就一块吃饭了。饭桌上我看到姐姐一脸疲倦,但是眼神飘忽,嘴唇不断紧抿又松开,连拿筷子的手指也是有点微微颤抖。

我觉得心神不定,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又不确定,只好笑自己太多心了。

台灯陪伴着正在题海中拼命挣扎的我,什么破题,怎么这么难,挠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准备去厨房泡杯牛奶,刚出门就看到从房里出来的姐姐,神色好像有点不自然,看到我正在看她,姐姐朝我瞪了瞪眼:“看什么?”

“没有……”姐姐的脾气就是很古怪的,算了,少惹她为妙。

从小就没有和姐姐很融洽的时候,像那种姐妹俩躲在被窝里一起说悄悄话,一起出去玩,姐姐为妹妹出头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从我记事起就很少见姐姐对我笑,小的时候我经常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姐姐小时候就很漂亮,身边有很多小朋友,但是她不愿意我跟着,每次看到我一靠近就冷着脸赶我回来,我还想跟着她的话她就会伙同她的小伙伴一块欺负我,次数多了我就再也没有跟着她了。

我甚至觉得与其说我羡慕姐姐,还不如说其实我是怕她的。我甚至有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种心情,想做一个比她更厉害的人。可是这并不表示我希望她的人生就遭到毁灭,从此就变成黑暗,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个男人,我总觉得他不是真心对姐姐的,也许姐姐正陷在爱情里面无法自拔,觉得世界上其他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但是我真的希望姐姐的人生是明媚的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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