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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闹乌垒

青年人来到沙力登面前,对沙力登说道:“国王令你们速和我进宫。”

沙力登长舒一口气,赶忙对那位青年人点头应允。

于是,亦青和灵宣陪同沙力登等人随着青年人来到乌垒国的王宫。

图丘对宝驹依然不肯死心,也率着管家和兵丁跟着来到了宫殿。

众人来到宫门口,青年对沙力登等人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宫禀报。”

沙力登躬身称:“是!”众人立于宫外等候,青年入宫门而去。图丘跟在青年人身后大摇大摆地径直进入了王宫。

亦青仔细打量乌垒王宫,只见这座宫殿并不宏大,宫门也远不如雒阳汉宫那般气派威严。但是,整座宫殿自有一番的精巧华贵,宫门上的彩绘透出异域风情。守卫宫廷的侍卫,一个个手持弯刀,精神抖擞,也有一番威武气概。

不一会,青年人走出宫门,对众人说道:“国王令你们随我进宫。”

沙力登再度躬身,便领着从人跟随青年身后进入王宫。

穿过宫前长廊,来到王宫的殿堂。

只见殿堂中,国王和王后并肩而坐,高高在上,十几位乌垒国的大臣、显贵站立阶下。

青年面向乌垒王,躬身说道:“陛下,小臣奉命,已将眩人带入宫内。”

乌垒王点头回道:“好,叫他们过来!”

这时,先进入大殿的图丘上前说道:“陛下,这些贱民,目无尊上,请陛下治他们的罪。”

乌垒王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图丘就将刚才亦青持剑对峙的情况向国王报告了一番。

乌垒王听后,勃然大怒道:“我只听说这些眩人身怀绝技,想让他们来宫中表演,没想到他们这样胆大妄为,竟敢对峙本国军卒?这也太无视我们乌垒国了,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乌垒王的声音在殿内嗡嗡作响,沙力登等人不由为之一颤。

乌垒王满含怒意的目光随图丘的眼神向亦青投去。

亦青虽然学了一些西域话,可是并不能全懂他们所说的意思。但是,当看见乌垒王突然间勃然大呵,众人都向自己看来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沙力登赶忙上前,向乌垒王和王后行礼,并解释道:“陛下,她不是当地族人,请陛下不要和她计较。”

乌垒王回道:“不管她是哪里人,都不能无视我们乌垒国。”

沙力登轻轻禀报道:“陛下,她是汉朝人!”

“汉朝人?”国王一愣,然后又仔细向亦青看去。

此时,亦青也毫不怯懦地正在打量乌垒王。只见乌垒王三十多岁,碧眼凸鼻,微微卷曲的棕色络腮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乌垒王长相十分英俊。

听说这个女子来自大汉,英俊的乌垒王顿为不安。因为多数的西域小国对汉朝都心怀敬畏。特别是像乌垒国这样曾经遭受汉朝灭亡过的国家,更是闻汉色变。

乌垒王打量亦青,见她端庄大气。自从进入宫殿后,根本不似沙力登他们那样诚惶诚恐。本来认为她也是和沙力登一起的一位眩人。但是,现在知道她是汉朝人后,乌垒王也就不敢冒然行事了。他不明白,一个汉朝女子怎么会和这群眩人相伴一处?她会是什么来历?冒然处置后会不会惹出什么祸患?

就在乌垒王犹豫之时,亦青上前一步,也学着西域人的样子,向乌垒王和王后鞠躬行礼,口中说道:“亦青参见尊贵的乌垒王陛下和尊贵的王后。”

乌垒王和王后听到了沙力登的翻译,见她颇有礼貌,便同时点了点头。乌垒王强压住胸中的怒火问道:“你是汉人?”

“是!”

“你为何对我们的图丘王如此不敬。”国王大声责问道。

“亦青并没有对图丘王有任何不敬啊?”亦青不卑不亢的回答。

沙力登小心的为乌垒王和亦青充作翻译。

乌垒王瞪视着亦青片刻,再度责问道:“那么,是我们尊贵的图丘王在说谎诬陷你啦?你难道没有持剑对峙本国的军卒?”

“是有人试图抢夺我的马匹,我还以为,我们在乌垒城中遇见了抢匪。”亦青面带讥色地回道。

“大胆!我堂堂乌垒国虽然并不辽阔,也是天山脚下一个富饶之国,我们的王族也是金屋锦食,怎么会抢你的东西?”

亦青下颚一仰,回道:“这就要问你们尊贵的图丘王?”

被亦青一番抢白,乌垒王不知如何再继续发难,只好转脸去问图丘:“王兄,这是怎么会事?”

图丘强词夺理道:“陛下,我并没有强抢,我只是要买,想买下她的那匹健壮的宝马。”

到此,全宫殿内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会事。原来是强买不成,恼羞成怒而惹出的一段是非。

本来,乌垒王听说有人胆敢顶撞堂兄王爷,对峙本国军卒,心中自然腾起了一股怒气。小国自有一番难被人理解的自尊。

众人听到说这位汉人竟然拥有一匹能让图丘王为之垂涎的健壮宝马,均大感惊讶。

亦青说道:“我的这匹宝马与我同生共死,情深义重。我早已视它如我的亲人一样。怎可肆意转卖他人?”

乌垒王默不作声,片刻后,她突然向沙力登问道:“这个汉人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沙力登赶忙答道:“是前不久,小人在沙漠中巧遇的。当时她们已是命在旦夕,小人就将她们给救了。”

乌垒王继续问道:“可曾问过,她们的来历?”

“小人问过,她说是商队家眷。但是,小人看其举手投足间所表现的风度,不像是一般商贾的家中之人。”

乌垒王默语,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就在此时,一个六、七岁的女孩突然闯入殿内,大声的叫道:“父王,母后,那些眩人来到宫中了吗?快叫他们表演,我听宫中人说,他们的表演精妙好看。”

乌垒王一见女孩,愁眉舒展,他招手说道:“艾米妮,到父王这里来。”便起身,将艾米妮公主抱到膝上,然后大笑着对王后说道:“我们今天只想看看这些眩人是否真地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技艺奇妙。乱七八糟的事,等会再说吧!”

王后笑道:“正当如此!”

于是,乌垒王吩咐道:“你们表演你们的节目。如果确实如他人所说的那般奇妙,我自会有赏。如果徒有虚名,哼,哼。”国王冷笑道:“可别怪我视你们为‘奸诈刁民’,重重地治罪!”

“是!陛下。”沙力登应道。

沙力登向乌垒王和王后再度施礼,后退两步,转身回到同伴中,和大家商量表演的事情。

亦青自告奋勇地对沙力登说道:“此事因我而起,这第一个节目就让我来吧!”

沙力登疑惑道:“行吗?”他无法向亦青传译刚才乌垒王那最后要治罪的狠话。

亦青自信满满地说道:“没问题。”

于是,沙力登上前向乌垒王奏言道:“陛下,是否就让那个汉人先为陛下表演汉朝中原的剑术?”

乌垒王听见那个汉人女子要来表演,大感兴趣,点头说道:“好,快快表演吧!”

亦青从剑鞘中抽出宝剑。殿内侍卫一看,忙持刀上前护在乌垒王和王后身前。

亦青也不理会,站定,起势,长剑一抖,舞了个剑花,然后纵身而起,将长剑舞动起来。只见寒光四溢,剑气逼人。亦青腾挪辟刺,将一套“越女剑法”施展开来。大殿内,剑光四射,所有的人都看地目瞪口呆。

对于西域诸国的王公显贵来说,西域眩人的表演,他们已是多见,而像亦青这样的汉朝剑技,他们哪里能够见过?所以等到亦青收招后,殿内大臣一片叫好。

再看亦青,只见她面不改色,气不长吁。

乌垒王和王后也点头鼓掌称赞。乌垒王转头看向图丘,心想:如果当时真的动手,你图丘能保全而退吗?

随后,乌垒王又对沙力登说道:“好!很好!你们接下去再表演什么?”

沙力登回道:“那就让小人来表演吧?”

乌垒王点头应允。

只见沙力登向国王和王后鞠躬,又转身向四周的大臣鞠躬,起身后,双手在胸前一抖,手中竟然捧出一只白兔。

白兔是西域常见动物,本不稀罕,可是在沙力登抖手之间,就空手变了出来,不得不让人咂咂称奇了。

艾米妮公主一看白兔,便惊叫着跑离国王怀抱,来到沙力登面前。沙力登蹲下,好让艾米妮公主仔细观看白兔。艾米妮公主见这只白兔通体雪白,红眼长耳,可爱极了,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白兔的双只长耳。随后,艾米妮公主从沙力登的手中抱起白兔,回头对国王和王后一笑。然后走回到乌垒王和王后身边。

看着公主,国王和王后眼中满是慈爱。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名侍卫进殿禀报道:“陛下,焉耆国使臣重谱殿外求见。”

一听见焉耆国有使臣来访,刚才还颇为欢快的大殿内顿时气氛突变。原本还是满面笑容的乌垒王突然间笑意全无。

亦青看见乌垒王的眼中略含忧郁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王后。

王后起身,从乌垒王手中牵过艾米妮公主的小手,对乌垒王说道:“陛下,既然来了,也不能不见。”说完领着艾米妮公主向殿后走去。

乌垒王对进殿禀报的侍卫说道:“快请焉耆国使臣进殿!”随后对沙力登他们一挥手:“你们也下去吧!”

沙力登等人向国王致礼后,随侍卫走出大殿。

当他们退至殿外,就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人,在一群随从的围绕中,双手叉腰,神态颇为居傲。

亦青猜想,这人应该就是焉耆国的使臣了。

沙力登等人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睥睨而视。可是,当他看到阿依罕、恬依娜和灵宣时,眼神顿时变成了贪婪。他好象已将这三个美丽的女孩嵌入眼中,再也拨不出来一样。就连侍卫传言:“国王请重谱大人入殿”也是说了三次,他才回过神去。

重谱的神态,亦青和沙力登都看在眼中,重谱进殿后,亦青对沙力登说道:“大叔,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赶紧离开吧!”

沙力登犹豫地说道:“我们还没有得到国王的允许,怎好离开?”

亦青果断地说道:“再不离开,就要出乱子了。大叔,不能迟疑,快快走吧。”

沙力登显然顾虑颇多,他们在西域各地表演,哪里敢得罪一处显贵?

亦青回想起乌垒王听到焉耆国使臣来临时所流露出的那种抑郁的眼神,以及在殿门外看见到的那位焉耆国使臣据傲的神态,再有这位使臣看到三位少女时那好色贪婪的表情,感到一刻也不能再在乌垒城中呆下去了。

经亦青地再三催促,沙力登想了想,双手一拍,下了好大决心一样地说道:“好,我们立即离去。”

于是,众人悄悄出宫,来到自己的马匹前,翻身上马,沙力登牵着五峰驮着他们行囊的骆驼,向城外退去。

出了乌垒城,他们鞭马快跑。

亦青马快,自然冲在前头。沙力登要照顾那五峰驮着行李的骆驼,也就落在了最后。他们一行排成长龙,向西奔去。

奔跑了一会,大伙感觉已离乌垒城渐远,此时,大伙的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个不停。看见不远处有几户房屋,似乎是个小小村落。于是,众人向小村走去。

他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古登下马上前敲门,出来一个中年汉子。

古登向他讨要食物。

那中年汉子看看古登身后的众人,很爽快地答应着,并帮他们系好马匹骆驼,热情将他们请入屋中。

房屋不大,房间里有一位中年妇人,手上抱着一个婴儿,还有两个不大的孩子围在她的身边。

妇人听完男子的介绍后,起身放下手中的孩子,便动手给众人烧煮糜粥。

那男子也出门给他们的马匹和骆驼喂食草料和饮水。

沙力登对亦青说道:“我们西域人对来到家中的客人都很热情,这一点和你们汉朝人可是大不一样啊。”说这话时,沙力登的神态很是自豪。

不一会,中年妇人将热腾腾的糜粥捧到各人面前。

亦青闻着这香喷喷的糜粥,也不顾糜粥刚刚出锅,滚热烫嘴,和灵宣一起边吹着气,边“呼呼”地吃了起来。

正当众人喝着糜粥,撕咬着面饼,吃的正香的时候,就听到房屋外一阵人声马嘶,随后有人喊道:“各位眩人是否在此,我奉乌垒王的命令,来请各位再回乌垒王宫。”

阿依罕和恬依娜一听到屋外的喊声,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沙力登强做镇静,示意她们不要慌张。然后用汉话对亦青说道:“我先出去看看。”

亦青也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放下手中的食物,起身出门。

来到门外,看见高声喊话的人正是那位传他们入宫的青年。只见此人一马当前,后面跟着二、三十名乌垒国的骑士。这些乌垒国的骑士个个手握弯刀,背负弓箭,围住她们的马匹、骆驼。

沙力登对那青年拱手说道:“这位将军,我们不是已经给乌垒王表演过了吗?还要我们回去干什么?”

那青年坐在马上俯身向前说道:“我只管执行王命,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我回去后,你可以自己去向国王请教,快叫上你的同伴一起走吧!”

沙力登将那青年的话译成汉话,告诉亦青。亦青想了想,对那青年说道:“将军,我们辛苦了一天,还没吃饭,能否让我们吃饱了肚子再走?”

沙力登知道,这是亦青的拖延之策,便将亦青的话译给了那位青年,青年想了想,心中也可怜这些眩人,于是点头说道:“你们快吃,吃完了就我跟走。”

沙力登连连称谢,回头和亦青一起进屋。

进屋后,见大家都已停止进食,立在门后、窗前听着刚才屋外的对话。

沙力登见大伙都盯着自己,便侧脸看着亦青。亦青结巴着用刚学了一点的西域话对大家说道:“没事,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灵宣悄悄地在亦青耳边问道:“到底如何?”

亦青回道:“情况不妙。”

“有办法吗?”灵宣接着问道。

亦青心想:“我俩上马后狂奔而走,或许可以脱身。但是,这些眩人怎么办呢?他们可是在沙漠中救过我们呀!”

想到这里,亦青对灵宣说道:“灵宣,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只能和他们一起回乌垒城了,后面视情况择机而定吧。”

饭后,一行人无可奈何地在那青年所率骑士的看押下,向乌垒城走去,来到了王宫。

此时,天呈暮色,乌垒国王宫中已是灯火辉煌,只是这辉煌的灯火却难以掩饰殿堂内的寂寞。

只见乌垒王一人坐在王座上,殿中除了表情木然的宫廷侍卫外,再也不见群臣的身影。在这殿堂中,乌垒王显得十分的孤独。

沙力登率众人向乌垒王行礼。本以为国王会对自己无令而别大发雷霆,没想到,乌垒王仅用无力的语气问道:“既然已经来到我的宫殿表演,为何不等我的赏赐就不辞而别?”

沙力登久走江湖,对付这种场面颇有急智。他立即对乌垒王行礼答道:“见陛下事务烦忙,小人不敢打挠,所以才……”

乌垒王挥手打断了沙力登的回话,显然对他的解释毫无兴趣。乌垒王向沙力登身后看去,目光投放在阿依罕、恬依娜和灵宣的身上。他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向殿外的侍卫吩咐道:“快快有请焉耆国的使臣,就说那些眩人已被追了回来。”

不一会,圆胖的重谱带着他的随从来到了宫殿。

乌垒王一见焉耆国使臣进入大殿,忙起身迎接。

重谱却满脸的傲慢,竟然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适才王后所坐的胡床上,向乌垒王问道:“眩人都被追回来了?”

乌垒王答道:“是的!都站立在这殿堂之中。”

“很好!那就让她们开始表演吧。”

“好的!”国王应允着,对沙力登吩咐道:“你们就表演几个拿手的节目给上国使臣娱乐。”

沙力登勉强地应道:“是”

古登手持圆环,准备登场表演。就听重谱一声呵道:“我不要看你的表演,我要看那几个女娃娃的表演。”

沙力登无奈,只能让阿依罕和恬依娜登场表演。

阿依罕指拨琴弦,恬依娜闻琴起舞。只见她们二人,一个琴声乐耳,一个舞起婆娑。

重谱那一双色迷迷的贼眼紧紧盯着她俩的身影,口中竟然流出了口水。直到阿依罕和恬依娜表演完了,他竟还浑然不知。经过乌垒王地轻唤,重谱回过神来,然后装模作样点头称好,他又一指灵宣,说道:“你也来表演一个节目吧!”

灵宣摇手表示不会歌舞,也没有任何技艺。

重谱不依,定要灵宣表演个节目娱乐自己。

乌垒王只得对他附耳说道:“她可是汉朝人。”

重谱一听灵宣是汉朝人,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咆哮道:“汉朝人又怎么样?我们焉耆国有近万的雄兵,我们不惧怕汉朝。”然后一指灵宣说道:“她既然加入了眩人,就应该表演节目,我又没有让她脱光衣衫来表演……”

焉耆国使臣正自说自话之时,突然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就见他双手捂向自己的左眼,从胡床上跌落在地。一缕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谁也没有看清是怎么会事。但是亦青知道,这是灵宣用石子回报了这位焉耆国的使臣刚刚出言对灵宣的污辱。

当乌垒王明白过来时,殿内已是一片混乱。

重谱身后的随从全部拨刀向灵宣她们冲了过来。

亦青见焉耆国使臣的随从向自己的方向冲来,她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提剑腾空跃起,一招“仙人指路”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名焉耆国使臣随从刺翻在地。这时,又有两人冲到面前,并举刀砍向亦青。亦青忙侧身一让,躲开了其中一人的攻击,同时横剑,又挡住了另一人劈来的弯刀。随后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再度腾空而起,跃过众人的头顶,来到正在地上翻滚的重谱身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横剑架在那位焉耆国使臣的颈脖上,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都停了下来,目瞪瞪地看着亦青。

乌垒王忙分开护在他身前的侍卫,对亦青说道:“你,快将上国使臣放下。”

可是亦青对他的话根本不加理睬,她的剑横在重谱的脖颈上,用生硬的西域话对使臣说道:“叫他们都让开。”

亦青将重谱拖着,向沙力登他们靠了过来。

沙力登心想:“这一下可闯下了大祸了。”吓地全身直哆嗦。

乌垒王冲着沙力登喊道:“快叫她放了焉耆国的使者大人。”

沙力登哆哆嗦嗦的将国王的话译成汉语,说给亦青。

亦青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四周,一边对沙力登用汉话说道:“放了他?放了他,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宫殿?”

乌垒王见焉耆国使臣受制,一时无可奈何,一心只求亦青能够放下使臣。

亦青和灵宣哪里知道,她们现在的所为会给乌垒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乌垒国通国的兵卒不过三百多人,是西域中一个富而小的军事弱国。然而焉耆国却有胜兵六千。两国相邻,乌垒国能够幸运存在,正是靠着几代国王的坚忍和对焉耆国的百般迁就。

焉耆国常派使臣出使乌垒国,一来是向乌垒国索要财物;二来,也是想时时提醒乌垒国注意到焉耆国的存在。

乌垒王对焉耆国无休无止的使臣来访,无疑是深恶痛绝,但又无可奈何。

今天,焉耆国使臣在他的宫殿上,被人打瞎了一只眼睛,他已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如果使臣的性命不保,那么,不正好给焉耆国的挑衅提供了借口?

乌垒王着急地对沙力登说道:“你可知道,你们已经闯下了何能大祸?还不快快放了使者大人!”

亦青对沙力登说道:“你告诉国王,只要放我们离开乌垒城,我就放过这个使臣。”

沙力登结结巴巴地将亦青的话译给乌垒王。

乌垒王无计。他此时只求这个使臣不死,心想:“只要能保使臣不死,自己便有向焉耆国周旋的余地。至于这几个眩人和那两个汉人,就是放走,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不出乌垒国,我又会将他们擒来。就算跑出乌垒国,向东是焉耆国,他们自然是不敢去的,那么向西是龟兹国,龟兹国和焉耆国眼下正是盟国,打的火热。去了不也是自投罗网?”想到这里,乌垒王高声答道:“你们放了使臣,我放你们走。”

知道乌垒王已承诺放自己离去,亦青便拖着使臣,护着众人一步步向宫外移动。

乌垒王带着他的侍卫和焉耆国使臣的随从,步步紧随着她们。

来到宫门口,亦青看到众人的马匹均在,于是,亦青对沙力登说道:“你们快快上马逃命,我随后就来。”

沙力登不肯,他不无担忧地口中喊了声:“亦青——”

亦青急道:“不要再磨蹭了,我自能脱身。你们还不快走?”

沙力登无奈,和众人上马,也不要骆驼行囊了,只顾着向乌垒城外狂奔而去。

而此时灵宣却没有随沙力登他们奔走,她依然紧跟在亦青身旁,亦青见灵宣不走,着急的说道:“你为何不走?”

灵宣回道:“我跟随婶娘,就是死也死在一起。”

亦青长叹道:“看来,我们真地要死在一起了。”

亦青见沙力登他们走远,便将重谱一推,飞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使臣的随从一见重谱不被亦青所制,便齐声喊叫,一起跃上马背向她们俩人追去。

亦青马快,自然在前,灵宣在后,看见有人追来,只见她反身双手一扬,便有两人被她所投的石子击落马下。

其余的人再也不敢追赶向前了。

就这样,她们一路向西狂奔出城。

可是刚出城外,就见一人带领兵马横刀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亦青一看,正是那位将她们带入乌垒王宫的青年。

这位青年也不说话,见亦青过来,一提马的缰绳,纵马上前就是一刀,刀带风声,对着亦青斜砍过来。

亦青见他力大刀沉,没有敢用剑阻挡,侧身让开他砍来的这一刀,随后便反手一招“风卷残雪”从下往上,兜了一个半圆,向那青年劈去。

那青年刀往下沉,格开长剑。

两马错头分开。

此时,亦青向那青年身后的军卒看去,看看沙力登一众有没有被他们擒住。见军卒中并无沙力登他们几人的身影,亦青放心了,看来这人也是刚刚赶到,沙力登他们已经趁早逃出了。

双方一提马缰绳,一个仗剑,一个挥刀,重又杀到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亦青看出,此人仅是力大,身形还算灵活,但是武功搏击技能较差,渐渐地,那青年面对亦青的精湛剑术,就有点招架不住,显得手脚慌乱。

瞅准一个破绽,亦青一剑刺向青年的咽喉,青年忙用刀来封阻,那知亦青一闪剑花,长剑早变了走势,直奔青年的胸腹。此时,再想用刀封阻已经来不及了,青年无奈,只得弃刀侧身,想躲开这一刺。哪里想到,亦青上身向前一递,手中宝剑再变剑势,向那青年的头顶削来。

连续三次改变剑式,只在瞬间。青年再也无能为力,双眼一闭,只等人头落地……

青年只以为,这一剑定然将他人头砍落在地。谁知,剑光一闪,他所带头盔上的那根长翎被亦青的长剑从头盔根部斩断。

亦青提马回首,冷冷地看着他。

乘青年死里逃生,脸色惨白,尚在惊魂未定之时。亦青对灵宣一声长呼,放灵宣在前,自己保护在后,两人纵马而去。那些乌垒国骑士哪里还敢阻挡,只能眼睁睁看她们向西奔去。

那青年回过神来,心想:“她们若走,我将如何向国王交待?”

想到这里,青年也无暇拾起地上的兵器,便纵马追赶,边追边大声喊叫,同时,从身上摘下弯弓,搭箭,向亦青射去。

亦青虽然向西急奔,但是,她时时注意身后动态。余光中,见那青年取弓搭箭,向自己射来,心中恼怒:“刚才我已手下留情,没有将你斩于马下,你却苦苦相逼。难道,非要我杀你不成?”

瞬间,箭已到脑后,她侧身一闪,提剑将来箭打落在地。

亦青一带缰绳,“特奴”人立而起,停了下来,亦青掉转马头,向那追来的青年看去,眼中杀机渐灼。

青年见亦青停马回首,向自己望来,两眼在黑暗之中,幽光闪显,心中一惊,不敢向前。

就这样双方僵持片刻。见他不再向前,亦青一声冷笑,放马向灵宣追去。

见亦青又走,那青年又纵马来追。

亦青马快,渐渐地,那青年就被远远甩开。见亦青和灵宣越行越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青年抛弓在地,对天长呼道:“我空有一身力气,如果也能学到这两位汉人女子那般武功,再将其传授给我们乌垒国的勇士,我们乌垒国又如何会受周边他国的欺负!”

亦青和灵宣一路狂奔,不知不觉间天已微微放白。

经过这番折腾,在这晨曦初露之时,她们都感到疲惫不堪。抬头看见前面一条小河,河岸边零星几座房屋。

亦青和灵宣来到河边。下马,将马系在河边的小树上,两人蹲在河边,捧起冰冷刺骨的河水向脸上泼洒。水洒到脸上,全身都跟着一个激灵,顿时感觉脑袋清醒了不少。

俩人各自背靠一棵小树,相对而坐。过了许久,亦青问道:“灵宣,我们下一步将何去何从?”

灵宣茫然地摇摇头说道:“婶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听见灵宣的话,亦青难过无语。

为了陪自己找寻郎君,共有五人同到西域。而今,自己的郎君尚不知下落。身边却仅有灵宣一人了,其他三人,竟生死不知。

想到此,亦青鼻子一酸,双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见亦青流泪,灵宣惊恐地喊了声:“婶娘?”

亦青忙用手抹去脸上泪水,再显坚毅地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得我们一起在沙漠中的时日吗?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却也幸运地渡了过来。有了那样的磨难,我们还有这么样的难关闯不过去?”

听亦青这番话语,灵宣也似乎感觉到:那未来的前景并非那么茫然。脸上顿时放出了光彩。

亦青说道:“乌垒王表面看上去倒也俊秀精明,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懦弱无能,在一个焉耆国的小小使臣面前毫无国君尊严,这样的国家还能长久吗?”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从一处小屋中走出一个人,手中提着一个木桶,前来河边打水。亦青心想,正好和他讨些食物。于是,起身向那人迎去。待近到那人身前,定眼一看,这人竟然是沙力登!

亦青忘情地惊呼道:“沙力登大叔——”

沙力登出门就看见远远的小河边有俩人依树而坐。但是并没在看清是谁。见她迎面而来,依稀间就觉得是亦青。听亦青大呼后,他也忘乎所以地将手中木桶抛掷在地,跑上前来,将亦青双臂一把抓住,口中用汉话颤颤地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灵宣听到亦青刚才地那声呼喊,也起身跑了过来。

一时间,三个也不顾男女身份有别,都紧紧地抱在一起。经过了在乌垒国的那一番磨难,三人好像一松手,彼此就会永远地分离一般。

过了很久,沙力登对亦青和灵宣说道:“这一夜你们一定冻坏了。走,进屋去,我给你们烧点吃的。”

亦青和灵宣好生奇怪,听沙力登的语气,好像这里就是他家一样。但是,此时也无暇问及这些,便和沙力登一起走进低矮的房屋。

进了房屋,房中也无他人。只见沙力登点火烧水,为亦青她们忙碌食物。

房屋内什么都不缺,也不像无人居住的样子,亦青和灵宣疑虑重重。

沙力登张罗完后,先给她俩一个捧上了一大碗奶酪浆,说道:“来,先喝点奶酪浆,驱驱身上的寒气。”然后,在亦青和灵宣对面盘腿坐下。

面对亦青和灵宣那满是疑虑的目光,沙力登解释道:“一定很奇怪吧?这房屋是我外甥女婿的。昨天,我们一路奔跑来到这个小村,也是天缘巧合,正好遇见我那外甥女,我是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倒是一眼就将我给认了出来。把我们让到屋内,给我们烧煮食物。问我们为什么如此难堪?我便将我们在乌垒城中的情况向她说明。我那外甥女婿一听,就说,这里依然是乌垒国境内,出这么大的事,在此必不安全,就要我们吃过饭后,和他一起去他姑妈家先避上一避。我问他姑妈家在何处,他回答道:向北行,天山脚下,崇岭之边,那里最好躲避。听到此,我们也以为这样最好。于是,他们小俩口就带着古登他们四人先行去了。我不放心你们,就问了他姑妈家的详细地点后,在这里看看能不能等到你们。也是老天有眼,总算是和你们见到了。你们赶紧用餐,吃过饭后,就和我一起走,先躲上一阵子再说,你们看如何?”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亦青和灵宣匆匆用餐,再喂马匹吃些草料后,对沙力登说道:“大叔,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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