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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忆我忆他,曾经几何

宋羽他们两兄弟走后,易如纠结万分,曾经夸下的海口,如今便遭罪。这下才明白事情不好收场,为何宋一帮她说话之际她还要死撑?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怨不得别人!易如看着前方已经消失的宋羽两兄弟,心里顿时叹了一口气:人生无常,谁也无法预知你的人生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反观如今,爹爹从小教导我如何做人,教我琴棋书画,教我世俗礼节,却不曾教我如何开锅煮饭!

事情也似乎在冥冥之中在小小的变化着,虽然不知变化为何物,至少,了解一点事情的大概便也足矣。易如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却一直未能解惑!也许是人生的历练,也许只是过往云烟,罢了罢了。

别看宋羽一直呆呆愣愣,可他就是吃准了易如不会这一套。易如每次看见他那极度愤怒却又在宋一的眼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易如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境况其实并不好。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如此之好,易如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在易如看来,其实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宋羽对待宋一如此的好,甚至谈得上是宠溺 ,这其中关系到他们的家族血缘。

纵使如此,似乎宋羽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他对宋一,无论是为人处世上面的指点,还是大事小事的处理,宋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宋一百利而无一害。这也是易如唯一觉得宋羽这个看上去凶恶的人,其实也有好的一方面。

对于易如这个从小手不碰半粒米的人,如今却摊上这样的事情,算不上大事,却真的是为难了。

易如一整天都在为煮饭这世界上最平凡的事情而烦恼,易如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会遇见对于她来说,其实还是挺神奇的一件事情。

从小到大,什么大事小事没遇到过,什么场面没有遇见过,遇到如此滑稽的事情易如居然对是第一次。

易如心里纵然是感到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嘴里说得是万般厌恶,但是到最后她的行动往往出卖了自己。无了奈何,易如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理由安慰自己,不禁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生存之道,为人切莫嚣张。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何才能找到一个人了帮忙呢?!这真是个令人十分头疼的问题。易如想,她当年见皇帝大概都没这么难伺候吧!

过去的事情总是被人无意之间的想起,如果真的有如果,可不可以选择忘记,彻彻底底的忘记,不留一丝痕迹。

易如独自一人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方,此时此刻,她只知道,倘若不精彩的完成这一次的事情,估计宋羽那个面目凶恶、心有不满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定会借机恶整一番。

易如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可是人生在世,就算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是,自然也不能让别人小看了去。

无论说这是关于面子的问题也好,又或是心里作用也罢,总之,对于宋羽想要来的这一次当头棒喝,却是祈祷一定不要落下来才好,否则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用,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家族,去谈报仇。

这天甚好,阴凉阴凉,让人感觉十分的舒适。易如走一会歇一会,不慌不忙的找着能帮助她的人。可是,老天就如同是有意整她一般,徒步走了好几个时辰,别说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一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真不知道那两兄弟是怎么走出去的,还别说,这真是要命的活。

“卖面具咯,卖面具,最新最好看的花面都在这里,卖面具咯,卖面具。”

易如大老远就听见这样的吼声,这就是生活吧?最令人向往,最平凡却又是最幸福的生活。

不对,既然机会来了,不好好把握可不行。霎时,易如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想: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易如闻声,迅速的往声源的地方奔去,说什么也不能将这大好的机会生生的错过。

“大、大叔,这个怎么卖?”易如刚跑到目的地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姑娘,原来是你啊,还记得前几****在我这里买过两个面具的。”

闻言,易如不明所以的看向这个盯着她上下打量的人,面目算不上生疏,貌似在哪里见过。再细细一回想,这不就是那日的卖面具的那个人么?

不过也正是那日,他们走散了……冷面人现在怎么样了?肯定没有想过找她的吧!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现在都找不到,看来以前的自己总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儿。

“大叔是你呀,好有缘。”易如这才反应过来,而后笑嘻嘻的说道。“是啊,姑娘这是要干嘛呢?跑得这么急应该不只是想买面具的吧!前几日不才买过么?难道坏了?”那个大叔正在发挥他的想象,不急不慌的说着,不知为何,听他这样的话语,易如莫名其妙的感到十分安心。而后,她只是莞尔一笑。

“大叔,你知道这里有人家吗?我找了甚久却始终不见一人。”良久,易如才问出心中疑惑。“哈哈,姑娘,这你就问对人了,在这个地方基本是没办法看见一个人的,因为他们都不住这里的,难道姑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吗?”那个大叔慢慢说到。

“是呀,大叔,那日在你这买了面具后,我便和我的夫君走散了,现在也没找到人,可怜的我被人要挟,做了丫鬟,现在正忙出来帮他们找食物煮饭呢!”易如面容委屈的说着。

“原来如此,姑娘,如若你不嫌弃,到我家一坐,叫我家夫人为你想办法可好?”

听了这话,易如有些小小的犹豫,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吗?想着想着,易如也不好再别扭什么,“那就麻烦大叔了。”

这叫缘分吗?易如不知道,但遇上了就是遇上了,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易如也不想去谈及,只是在以后的时间里,真的只是如此的简单吗?

就这样,易如来到了那个大叔的家,有点无措的看着那个大叔所谓的家,什么叫家徒四壁她终于见识到了。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生活,甚至是与这样的平凡百姓都是交谈不多。

但,哪怕再怎么繁荣的时期,天子脚下还是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难怪一些古书上把百姓写得疾苦无比,受挨受冻的。原来还是有他们的道理所在。易如不禁暗自摇摇头,这就是人的一生,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自己以前过的生活,每日都是大鱼大肉,从不愁吃穿,什么都有家里安排好了。却不知竟然有人过得如此清贫。

易如对于刚才自己的一言一行,突然觉得对不起那个所谓的大叔。不可置否,易如只想到自己的利益,自己的麻烦,却不想……

“大叔,为何不见你夫人?”为了避免尴尬,易如轻轻问道。“恐怕她还在山上采药啊,看这天儿,应该一会就要回来了,姑娘你先坐着,我们住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清水,姑娘别嫌弃。”“大叔你这是说什么话。”易如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能遇见如此的人,再加上听见这样的话,易如的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生出丝丝的愧疚。

果然没过一会,大叔的夫人回来了,只不过易如看见那样的情况难免惊讶了一番。进来的明明是一位老婆婆,难道就是大叔的夫人吗?为何两个人看上去差距如此之大?!她面容慈祥,满面皱纹,微微的弯着腰,手上还杵着一把深灰色的拐杖。这就是大叔的夫人吗?难以置信。易如心里小小的打鼓。

“麦儿,不是叫你不要出去了么?你看你像什么话!”大叔见他夫人回来了,迅速上前去搀扶,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说上两句,而那个老婆婆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笑。“我又不是走不得路了,鬼子担心我作甚。”

易如坐在一旁没有做声,静静的看着他们,大概是触景生情,易如想自己以后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虽然日子过得拮据,至少能这样恩恩爱爱的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难得的幸福。

可是这一切对于她来讲,这辈子也许都没有机会……

“对了麦儿,她是前几日买我面具的姑娘,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情,麦儿帮忙想个法子。”

“不是我老太婆多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做好人了,当年追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如此心急。”那个老婆婆说完,不禁往易如的方向看了看。

出于礼貌,易如站起身来,看着那个老婆婆道:“夫人好!”

话落,易如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极了丫鬟,就如同当年做样子的媛云一样,现在她的样子都记忆犹新。

原来,有的人不是拿来忘记的,是拿来回忆的,只有这样,才能无时无刻提醒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姑娘,我这个老太婆没什么能帮到你的,你看看我这副老身子骨,能做什么,快快回去!”

易如听见那个老婆婆拒绝的话语,心里不禁也有些打退堂鼓了。仔细想想,的确找他们也不是什么好大的事情,又不会要人命的。刚想开口,却不想那位大叔开了口,“麦儿,你何处此言,是为夫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你说出来,为夫我自然改,你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呕了自己气了他人。”

看上去,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易如心里暗自想着。听这口气,那个大叔和他的夫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但如若是这样,为何又在这里做着小生意维持生活?

易如想,这个世界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个人,一点事,都有可能让你一辈子无法逃出,这就是这个残酷的世界。

没有一点人情,更谈不上说仁慈这两个字了。

“鬼子,你是要气死我老太婆不成?”说罢,那位老婆婆便丢下拐杖往里屋一瘸一拐的走去,不再理会那个大叔。

“姑娘你别在意,她就这脾气,大半辈子过去了也没改。”大叔面目有些无奈的说着。我知道大叔一定是为了他的夫人才这样的,这样的爱时间还有多少呢,真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何傻到那种任人摆布的地步,顿时脑海里冒出了慕祈风的模样,难道这是命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无碍,大概你的夫人是累着了才会这样,倒是我为大叔添了不少的麻烦,我的事情也没那么重要,大叔你也别想太多,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易如轻言细语的说着,虽然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但是毕竟不能因为自己这点破事坏了人家的家庭和睦,否则罪过就大了。

不过这也的确让人难以想象,就为了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也做到这样的地步,要是换做以前,自己应该也会嘲笑一番吧!更何况是现在呢!

林甫鬼见易如前前后后为人做事都不错,要是换着别人也就算了,这个人可是见过一次的,而且要是他没猜错的话,上一次和她一起买面具的男子应该是赤月的……

“姑娘,你也别叫我大叔了,叫我鬼子就好,你看不如这样,虽说我厨艺算不上精通,但是这些年为我的夫人忙前忙后的也学会了一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鬼子我……”

“不介意不介意,大叔,你这次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以后要有么能帮到你的地方就尽管说。”易如憨笑的抢着应道。林甫鬼看着这幅着急模样的姑娘,心中不禁感叹,多好的一个姑娘,为何身在赤月。

在林甫鬼的帮助下,任务很快就完成了。看见一样样的成果出现在自己面前,林甫鬼心里也满心欢喜,美滋滋的,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做饭,平日里哪里轮得到他做饭呢!哈哈……这个当然不能让易如知道咯,越想心里越舒服,林甫鬼看着这场面,心里更是认定了易如不是平凡人的想法。

而一旁的易如,更是惊呆了,心想:以后自己一定要学会煮饭,煮给自己最爱的人。

“姑娘,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过后的自己小心看着办吧!”林甫鬼装着面目暗淡的说着。“哟,这么快就好了呀,我还小看了你啊姑娘。”闻声,易如向前看去,“夫人,对不起,打扰你们这么久。”易如面满歉疚,唉,打扰了这么一家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太婆我可听不来这话。这恩情倒是送你了,想过怎么报答没?” “哈哈,麦儿,鬼子我就喜欢你这样。快进屋去,别受凉了,身子不适还没好么!”说着便扶着她进屋了。

易如听着这话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深意。总之任务完成,看那个宋羽能把她如何!

自从林甫鬼和他的夫人进里屋以后,易如就没再见他们的身影,自己默默的离开了,在她的心底,始终相信一句话:有缘自会相见,哪怕千年万年。

因为来时没有过于注意来时的路线,最后导致易如回去时也走了不少的弯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没有迷路。其实有那么一刻,易如就像这样走了就好,逃离他们,这样自己就恢复了自由。

却不知道为什么,易如心里那一份不安,一点一点的在心里蔓延。感到会发生什么,但是,总是没有一个结果。如果再一次面对死亡,还会有人就她于水火,生死也不顾吗?

不敢想象自己的以后,现在自己能做的不多,唯有好好珍惜身边对自己好的人,晚一点,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既然是命中注定要离去,为何现在不好好的活一番。如果硬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么一定会是……

“我说你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差点就以为你跑了,要是你敢跑,就别怪我刀剑无眼。”易如刚刚回去,就看见宋羽一把剑放在她的颈部上。

这个该死的宋羽,真是没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好脾气,“要是我想跑,你还有这样对我的机会么?”易如轻蔑的说了一句。这个宋羽偶尔呆愣一下,思想也转换不过来,无法想象要是遇见其他的高人,怕是要被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易如的一席话,倒把宋羽说得一愣一愣的,宋羽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也应答,就呆呆的在原地保持那个动作一动不动,活像一个二愣子。“宋一呢,他怎么不在?”易如见宋羽久久没有回答便问了问,“一个丫鬟知道那么多干嘛,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说罢,宋羽放下剑,自顾自得坐在了地上,不再看她。

易如只觉得这个宋羽是个怪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怪。想着想着也不再理他。

“大哥,我回来了,小如,小如,快,今晚我们有好吃的咯。”听着宋一的的话,易如满心疑问,不知道这个宋一说的什么,又有什么新花样。“看,这是我刚刚去弄回来的,还是新鲜的哦。”宋一傻傻的笑着,还把成果放在易如面前炫耀了几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没法看出来,这个宋羽还是有几下子的,“你在哪里弄的?”易如赶紧问,这里她走了一天也没见什么河,更别说弄到鱼了,这个宋一,真有他的。那这样看来,自己今天是没走对路,不然怎么这样。想到这里,易如心里硬是纠结了好一阵,自己的聪明才智真的被狗叼去了,怎么越活越回去!

“小如我厉害吧,快去弄些柴火来,我们今晚吃烤鱼,怎么样?!”

大家听了好像都没什么意见,易如当然也觉得挺好的,理所当然。只是她本是想把宋一一起叫去的,正想出声之际,无意瞥见宋羽看她的那眼神,易如想,他哪里是想吃鱼,简直是想把她活剐了一般。在这样的眼神威逼之下,最后,易如举牌投降了。虽然自己也会一些武功,但是在宋羽的面前,自己的功夫撑是不了多久的,何况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自己频繁的使用武功,这样只会使自己变得……

这样的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呢!易如心里独自唉叹。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到底是什么牵扯着她,让她如此不想离去,而选择更好的活下去……

是真的命中注定吗?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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