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击不中,身子一摆一闪,拳势再次一变,脚下三字马连跨之余紧贴着赵钢镚身侧,双肘不断的撞出。
‘嘭!嘭!’
暴怒森寒的言语,听得远处的陈亮和候生身子一颤,俩人对视了一眼,交投探耳起来:“惹怒了严若曦这匹野马,钢儿这小子有苦头咯!”
“那可不一定…”陈亮摇摇头,一想到赵钢镚的手段,刚毅的脸庞不由浮现了一股期待:“烈马总会被人征服,你别忘了,钢镚兄弟可不是我等这种凡夫俗子!”
“你倒是很看好他,虽然我也知道他的能耐很强大,不过还是想和你打个赌…”
“怎么赌?”
候生闻言目光一闪,嘿嘿一笑:“小南湾那块地,我要买下来建一家会所,只是雅丽姐不松手啊!”
“行…”陈亮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而后目光咄咄的看着他,玩味的笑道:“既然你已提出了需求,那我也说一下我想要的吧!如果你输了,我需要Q县在三年内不得发生任何一件偷窃事件!”
“嘶…”听到这个条件,候生倒吸一口凉气,面目尽是苦涩的笑道:“好家伙,你这摆明了是要坑我啊!”
“你敢不敢?如果不敢的话,就算了!”
“赌了,大不了就当是为Q县人民群众做一番善事…”
“大老爷们,你有种就别打哪里,老娘…”
“啊…”接连而落的拍击,让严若曦那张俏脸布上了一层厚厚的红晕,眉宇间的那股英气有化为了一抹春意,一对冷冽犀利的眼眸变得秋水润泽,一抹迷离倒映在她的双瞳中,促使她粉唇轻咬,皓齿曝露之余竭力克制着体内那股****,以及那丝丝缕缕由心升起的颤栗…
赵钢镚见她那矗立着不动的身子,微感诧异的同时,咧嘴一笑:“不来了吗?也是,明知不是对手自然不敢再上了!”
“胡说…”严若曦怒目而瞪,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的羞涩,烟眉竖起冷冰冰的哼了哼:“老娘不过是不想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不然早就将你这小屁孩轰出了!”
“哦?”赵钢镚听到这话,虎目微微一垂,粗犷的脸庞戏谑一笑:“小爷不在乎,你有什么手段的话尽管使出来就是,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将我轰出去的啊!”
“你…”严若曦目露一抹恼怒,心中恨声暗道:哪里来的小鬼,长得丑也就算了,偏偏一身实力竟然这般强大,姑奶奶练了二十几年的武功,愣是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都如此明显的暗示他了,这家伙还这般不识趣,真是让人讨厌呐!
想了想,严若曦眼珠子一转,收起了攻击的姿势,俏脸浮现一抹严肃的叹道:“小小年纪有这实力不去保家卫国,偏偏来欺负我这弱女子算得什么本事?要不是今天老…本姑娘身子不适,非得让你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不可,也罢看在候生的面子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小屁孩一般见识…”
说到这里严若曦脸上一烫,杏眼轻轻眨动了下,看着一脸错愕的赵钢镚,接着说道:“所谓上门是客,你虽然长得丑,但同为练武之人加上本姑娘又喜好结交五湖之友,今天就用美酒招待你一番,等我养好了身子,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到时定让你知道咏春的厉害!”
慷慨激昂的言语透着一股大义和豪迈,搞得远处的陈亮和候生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后,两人纷纷摇了摇头。而赵钢镚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也不在意她话中的嘲讽,心思斗转了一番,粗犷的脸庞飒然一笑:
“行,小爷等你养好身子!”
对于女人的打算他又岂会不知,心中暗暗一叹:“性子这么刚烈女人,又有着如此过人的反应力,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欢喜珠?害的自己的心门都在不停的颤动!
严若曦见他如此爽快心头微微诧异的同时,杏眼微垂而下,点点头,迈步走到了大厅北面的酒架上,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坛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肉痛:老娘可是下了血本了!这百年竹叶青,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一口,一想到要给这丑家伙喝,老娘这心就哇哇的痛呐!
纠结了半响,严若曦才平复下心中的不舍,咬了要银牙拎起酒坛,返身回到了茶几边上,在赵钢镚和陈亮以及候生三人那疑惑的目光下,严若曦一掌拍掉了上面的封泥,嗅着那一股随之窜出来的酒香,俏丽的瞬间脸蛋升起了一抹酡红:
“百年老酒竹叶青,当世为数不多的好酒,是我父亲珍藏品之一,今天你有口福咯!”
听到这话陈亮和候生俩人眼中纷纷流露出了一抹馋意,鼻尖深吸了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一脸痴迷的赞道:“真乃好酒,醇厚而淡香,不愧是咱们F省的名酒,这得埋了不少时间吧!”
“废话…”严若曦一脸心痛的瞪了候生一眼,俏脸生晕的说道:“都说了百年了,你当本姑娘是诓你们的啊!”
说完弯身在茶几下拿出几个杯子,用清水冲了一下,倒满了四杯,才抬头望向赵钢镚,眼眸眨动了下,笑道:“怎么样,这酒香吧?”
“是挺不错的,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家里的那坛老荔枝酒!”赵钢镚说完端起了一杯,轻轻嗅了下,继续说道:“老米酒外加竹叶蒸出来的,又用竹筒埋到地下,埋的时间也只有五十年,确切的说应该是四十九年零十一个月,又在溪水中藏了三十年,剩下的二十年一个月都是放在阴暗的地方,古老的藏酒法…”
“你怎么知道?”听到这一番话,原本想要反驳他的严若曦玉手一抖,面目尽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中震撼万分的想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对酒也如此的熟悉?简直跟老头子说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错啊!
想着想着,严若曦心底骤然升起了一丝不安,总有种感觉,自己这一番谋划怕是白费心机了!
一旁的陈亮和候生也是一脸的诧异,原本赵钢镚那一身的医术和武术就已经足以让人震撼不已,却不想就连对酒也是深谙其精,这…
看着三人脸上的震撼,赵钢镚心中暗暗一笑:百草真经囊括天下万物,小小的酿酒之术又算得了什么!
“来,借花献佛,我敬你们一杯…”手中杯子一抬,赵钢镚将满满的一杯竹叶青一口喝干。酒水下肚,在体会了一番那种辛辣和醇香之后,生机之力就自行将酒精给化解了。
三人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杯子,以及面不改色的赵钢镚,不由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喝啊!”
在赵钢镚的催促下,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面露苦笑的咬了咬牙,张口干了下去。炽热的酒水贯穿食道,那股火辣的气息灼的三人胃里一阵翻腾,面目燥热之余目光也出现了一股迷离。
“来继续…”强行压下肚子里头的辛辣,严若曦继续为三人倒满。
赵钢镚丝毫不惧,提杯跟她碰了一下,就一口喝干…
满满的一坛三十斤的竹叶青,愣是被四人半个小时就喝掉了一大半,后果就是陈亮和候生酔的不省人事,严若曦醉眼朦胧的摇晃着脑袋,张口打了个酒嗝,伸手揽住了赵钢镚的脖子,在他那诧异的眼神中,大咧咧的说道:
“哥们,不打不相识,老娘今天虽然打不过你,但这心里还真高兴…”
听着她这语无伦次的言语,赵钢镚心头愕然之余,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倾斜而下的身子,将她手中的玻璃杯拿掉,刚想说话时,双眼猛然看到了她那不知何时解开纽扣,当中所蕴含的那一对…
在看到玉鸳鸯之后,欢喜珠越发颤动不停,在赵钢镚的感应下,连八门之一的心门也随之晃动不停,吓得赵钢镚连忙调转生机之力压制,费了半天劲终于将暴动的心门压制下去后,赵钢镚暗缓一口气,连忙松开了那挂鸳鸯坠。
玉鸳鸯脱离的手心,心门上的欢喜珠才安稳了不少!种种迹象表明,这玉鸳鸯当中一定蕴含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而且这种能量对于欢喜珠有着莫大的好处,这样的好处必然超过睡火莲…
这玉鸳鸯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能够引的欢喜珠动荡!
“小…混…蛋…想趁老娘,老娘酔了…非礼我呀?”
就在赵钢镚沉思的时候,严若曦猛然一把推开了他,迷离的杏眼微微瞪起,酡红的脸蛋透着一抹憨态,摇晃着身子就要站起来。
愕然之余,赵钢镚连忙再次扶住她,呲牙一笑:“那敢啊!这不是无意间看到你那挂鸳鸯坠嘛,一时间就被它的漂亮给吸引了…”
话音落下之际,只见严若曦松开了赵钢镚,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就是一扯,哧啦的声响伴着一抹耀眼的景色,出现在赵钢镚那呆愣的目光中。
“胡说…怎么可能有人比老娘还要大啊?你去叫她来,我要当场和她比一比…”
“怎么不说话了?不然先让你试一试手感!来…”
呆愣中的赵钢镚反应过来后,连忙甩开了她的手,粗犷的脸庞苦笑一声:“小爷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对你这么一个酒醉的女人,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要是她在清醒的状态下摆弄出这种姿态,自己那会放过!可是对于这样醉酒的女人,赵钢镚除了没兴趣以外,更为关键的就是,不想趁人之危…本想问出鸳鸯坠的来历,可看她这一副样子,怕是再问下去也是白瞎了功夫!
强行压下欢喜珠的悸动以及自己那蠢动的心,赵钢镚弯身帮她把纽扣系好之后,将她扛到了一个包房里头,放在软榻的地毯上,才返身回到了大堂。看着倒在地上的陈亮和候生,赵钢镚也没有心思去搭理他们了,满怀心事的离开了百汇茶馆,找了个地方填饱了肚子,就回到了学校…
“怪了,那个鸳鸯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欢喜珠会发出这般强烈的渴望?”坐在一颗木棉树下,赵钢镚满脑子都是那鸳鸯坠,虎目迷惘的望着蓝天,心头却百思不得其解。
从得到欢喜珠以来,它只出现了两次这种波动,一次是在小南湾吴进的花店里头,而这一次却是在严若曦的茶馆,一个是睡火莲,一个却是神秘的玉坠…而这个玉坠就连百草真经和欢喜经都没有丝毫关于它的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钢镚才想破了脑门,也想不出玉坠的材质和功效…
“这一天天的…”
“又在烦恼什么事吗?”就在赵钢镚气妥的叹息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赵钢镚怔了怔,随即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一对虎目也闪烁着点点锐利:“和你有关吗?”
木棉树后的少女听到这话,身子轻轻一晃,水灵灵的大眼睛流露出了一抹凄苦。心中虽然早已猜到,再次见面他定然不会给予自己好脸色,可当听到他这一番冷漠中透着疏远的言语,自己的心却还是感到阵阵刺痛。
“没关了吗?”少女背靠着木棉树,仰头望着蓝天嘴中呓语出神,水灵灵的眼眸垂下两抹清泪,清纯的脸蛋雪白如纸,透着一股我见犹怜。
半响,少女才抬手擦掉泪水,粉唇轻咬了下:“王大发失踪了,他父亲也因为贪污被双规了呢…”
听到这话以及身后传来的哭咽声,赵钢镚心头莫名升起了一股烦躁:“你很伤心?也是,苦苦攀上的豪门就这样没了,其有不伤心的道理啊!”
“不…不是的…”少女很想迈步走到他面前,可在想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后,那提起的脚再次放下,重重的依靠在木棉树杆上,用力的咬了咬粉唇,面目凄楚的咽着声音:“钢镚,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那该多好呀…可惜不能了,我们回不去曾经的快乐,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纯真…”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吗?李媛媛…”赵钢镚冷漠的打断她,从地上站起来后,虎目盯着木棉树后,锐利的目光好似能够穿透树身一般,眼底泛现一道冷漠和复杂,强行压下震动如潮的心神,深吸一口气:“以前的事情,我们都没有资格再提起,谁也没有资格怪谁,你错也好,我错也罢,过去了…考试要开始了,我走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刻意逃避的人,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就像铭刻在了骨子里头那样,主导着自己的心神…
“恨他吗?”
就在她心若飞灰的时候,一道充满睿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听到这道声音,李媛媛茫然的转过头,望着这张带着怜惜脸蛋,一把扑进了她怀里,泣不成声:“老师…”
“傻妮子…”感受着她心中的无助的凄凉,何韶满是怜爱的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媛媛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花儿,它看似热烈四溢,但实际只要一受到刺激就会紧裹着自己,看似在保护自己,实际上却是在等待下一次的勃发…”
“含羞草吗…老师是在说我吗?”
“不是的…”何韶微微摇头,双手推开怀里的李媛媛,扶着她那纤细的肩头,俏脸温和一笑:“是钢镚,你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样子,实际上他就如同这含羞草一样,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紧护住自己…并非是他懦弱,反而是因为他一身傲骨,迫使他无法放下曾经,这也正是为何他对你冷漠…”
“你们俩个都是老师引以为傲的弟子,看着你们这样相误而疏,老师心里也痛苦!但既然有一人放不下,那就必须要有一人率先放下…有一点老师要告诉你,如今他身边已经有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了,如果你还坚持的话…”
“没关系的…”不待她说完,李媛媛摇摇头打断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浓浓的坚定之意,垂下的玉手紧握呈拳,清纯的脸蛋甜美一笑:“一切都是因为我,自然也该我来为他埋单,只要他快乐,别说他身边有了几个女人,就算他是一盏灯火,我死也无悔…”
闻言,何韶心中微微一颤,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感受着她那具纤弱的身躯下所爆发出来的意志,这一刻何韶有种莫名的触动,这是何等的熟悉啊!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后,何韶目露鼓舞的看着她,轻轻笑道:“既然决定了,那老师就在助你一把力!”
“不用的老师,您帮我已经够多了…”
看见黑暗深渊,而不熄灭自己的火炬,这才是真正的勇气…
听到这话,何韶心中感概的同时,面露一抹玩味的笑道:“真的不用?那行,本来老师还想告诉你,钢镚报考的是哪所学校,但既然你都说不用…”
“不要啊,老师…”看着何韶起身就要离开,反应过来的李媛媛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右手,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你这妮子!”何韶笑骂着点了点她的脑门,看着她那一脸娇羞的神态,也不在打趣她:“钢镚报考的是福城的师范大学,第二志愿是京城的Q大学…”
“这…”听到这样的报考方式,李媛媛满脸错愕之色。
“很不可思议?”何韶微微一笑,随后叹道:“你又不是不了解钢镚,如果Q县有大学的话,恐怕他直接填Q县了呢!这小子的行事作风…不过这样也好,以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如果钢镚只报考Q大学的话,你也必然跟不上他的脚步!”
“那可不一定,那家伙已经两个月没有捧上课本了,我又怎么会输给他…”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李媛媛,何韶轻轻一笑:“犟吧?你和他在一起三年了,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知道他早上的卷子考了多少分吗?”
“多少?”
“满分…”
赵钢镚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之后,何韶却出现了…毫无目的性的在操场乱逛了一圈,看着那些围绕在一块讨论着考题的同学,心中微叹之余,清脆的铃声也恰巧响了起来,压下心头那驳杂的思绪,赵钢镚一脸淡然的走进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