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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往事(7)

基霍多苦笑:“这个世上根本就不需要好人,他只会穷困潦倒地流落街头。”

“我可以让你不丢掉工作。”皮古诺却很是欣赏基霍多,“我可以让你采访到你想要采访的任何一个人。”

基霍多感觉到柳暗花明,他看着皮古诺,确定他没有开玩笑,“那么你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已经了厌倦这一切。我已经失去所有的目标,没有了上进心。”皮古诺自嘲,“我是个真正的懒人,也许我很快就会如你所说的,穷困潦倒地流落街头呢。”

马萨站在天塔的顶层眺望着蒂斯的夜景。也许没过多久他就真的站在蒂斯的最高处了。

五年前就是他的命运转折点。当年的七月暴动让国会清楚的知道仅靠警察是没办法完全维持好秩序的,而那些所谓的外国治安部队也压根不靠谱。所以国首农比达当机立断,重设军队。虽然保守派和外国势力诸多阻挠,但新生的军队还是诞生了。

而在这种危机重重的情况下,马萨很清楚也很正确的站对了队伍,坚定的站在了农比达这边。所以事成之后,马萨也成功的获得了军队最高司令官的职位,一举挤进了蒂斯权力的最高层。

但,在他前面仍然有着几个人。国首农比达、财阀刚多、教皇桑达,甚至连黑社会的冈里斯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极为恼火。

人是有贪婪的,马萨也是。当他的下属里沃和吉卢西亚提出了那个惊天计划,他心动了。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要求他们去做,但也算是默许了。如今,那两个人果真能干,那些还站在他头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很快他就能成为蒂斯的第一人了。

想到这一点,他按捺不住情绪,得意忘形的笑了。

这时,他忽然感觉后面来人了。这里戒备森严,能上来的人也屈指可数,所以他很快就想到来人是谁了。

他扭过头去,带着几分得意,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里沃看着这个狂妄自大的人,到现在他都分不清状况,还真以为自己就要当老大了。

里沃冷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马萨闻言不悦:“怎么,我为什么不能来。”他转过身,俯瞰着城市,不再顾虑地口出狂言,“我马上就要站在蒂斯的最顶峰了。”

里沃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旁,“确实,很快,蒂斯就要变天了。”

“但,站在蒂斯最顶峰的人,不是你。”里沃阴沉着脸,森森的说道。

还没等马萨反应过来,里沃就在他背后轻轻的一推,他便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飞得很高,摔得很惨。

吉卢西亚站在阴影中默默的看着那个目空一切的狂徒就这样摔了下去。

里沃向吉卢西亚走了过来,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无法完全猜测到对方的想法。

“很快,我就会成为这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

吉卢西亚只是盯着里沃。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里沃淡淡一笑,“你将会是我国的二把手。毕竟当年都需要四个英明神武的统治者才能合理的管理好这个国家,现在我只有你这个助手,恐怕将来会很忙啊。”他友好地拍了拍吉卢西亚的肩膀。

当然,他也感觉到吉卢西亚在他拍过去的那瞬间,眼里有一种异样的精光。

“你别得意太早,农比达你打算怎么办?”

“他是我的岳父,你说我会怎么对他。不过,虽然我们控制了一部分的上层,但还有一部分保守派恐怕会向五年前那样对我们诸多阻碍,必须将其除掉。”

吉卢西亚面有难色:“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里沃得意的笑了:“你放心,我的好师弟会找出来的。”

索德站在天堂门的大铁门处,深深地看着。

这道门,到底隐藏着什么,能令当年强大如斯的四统分崩离析。

良久,他转过来,对着那个老人。

教主手捧烛台,走到了圣主像下,做了个鞠躬,然后把烛台放到了地上。

索德看着这个虔诚的老人,心里一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您的心能这么的平静?难道你就不会为外面那些在欲海中浮沉的人所触动吗?”

老人微微一笑,“你知道吗,在欲望中迷失,是他们的选择。”他脸色变得极其凝重,“更是命运的安排。”

“您真的相信命运的存在吗?”

“你为什么不相信命运呢。你要知道,我们一生都是在命运为我们安排好的道路上前进。你不能停止,不能后退,不能拐弯,因为你只有这么一条路。你所能做的,就是一直走下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人感叹这句至理名言。

索德摇头:“不对,不对,命运是由我自己的双手决定的,不是这些什么乱力神怪决定的。”

“那么,你能解释。为什么有些人出生于富贵之家,有些人出身于贫贱之室。”

索德反辩道:“这是每个人的起点不同,与他自己后天的奋斗无关。”

“难道起点就不是命运的安排了吗?”

索德不语。

“那么,你能解释。为什么有些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却能一夜暴富,朋党成群;有些人兢兢业业,奋斗不息,却仍穷困潦倒,身单影只。努力与否,仍不能决定你的命运。”

索德不知如何反驳,他只能重复:“就算如此,我还是要靠我的双手来决定我的命运”。

老人开怀的笑了:“你能有此觉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管命运给你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你都只能走下去。因为你只是人,你无力反抗。真正属于你的,由你自己决定的,是你的心。”老人再一次问道,“你找到你的心了吗?”

索德茫然的摇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在乎。”

“那么你的理想呢。我知道,你的标台上的七个蜡烛,已经点亮了六个。这些理想不是你所在乎的,你所努力的,你的心所向吗?”

索德还是摇头:“不对,这不是什么理想,这只是我的目标,而且过了明天它就全部完成了。”

“只是。”索德捂着自己的心,“完成这些目标,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是这些事与己无关。”

“因为这些不是你真正想做的。它是你的使命,却不是你的心。”

教主露出标志性的微笑:“现在,除了找到你的心,你还要清楚,你的使命是什么。”

“这不是一样吗?”

教主摇头,叹息,“不,

你的心,由你决定。

你的使命,由命运决定。”

上午。

安路干廷和特拉迪勒一众高级警官正在天塔内行走。从今天起,警局的新总部将搬到这里。

当他们刚来到属于警局的那一层时,却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个人手持利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警官。

他的身后倒满了警察,满地鲜血。

特拉迪勒看到那个人,心里大惊,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终究还是来了。

安路干廷就没有特拉迪勒这种心态,他又惊又怒,二话不说就举枪射去。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都拔出手枪向那个人射击。

枪林弹雨之际,那个人只是随手摇动手指,那把剑便伴随着完美的弧线,如高速旋转的风车般形成一道剑盾。子弹打在剑盾上竟如同打在比钢板还硬的墙上,反弹了出去,散落了一地。

等到众人射光子弹、后撤上弹的间隙,那个人身影如恶魔般闪过来,没持剑的手一掌推开面前的警官,逼向特拉迪勒。

特拉迪勒却呆在原地,神情坦然,之前他也没开枪,现在更是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安路干廷看着这个亲如半个父亲的老人,就这样无依无靠的直面着那个恶魔。他心有不甘,又或是自尊心过强,也顾不上上弹就这样一枪干打过去。

那个人只是身躯一侧,便躲开了安路干廷的全力一击,随手一掌将他击退。

然后再次施展那种鬼魅般的步法,闪到了特拉迪勒面前,一剑就刺穿了特拉迪勒的左臂。

特拉迪勒只是眉头紧皱,神色不变,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强忍着这种骨头都被击碎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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