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涟站在商场门口，回头看霍世晗的车扬尘而去，眼神阴暗了下来。
商场一层，是首饰专柜，在一个国际品牌的柜台边，霍涟一副看饰品的样子，在打电话。
“我答应你，但是——你敢挂断，我闹到你公司去！”
似乎是起了争执，她忽然提高了音调，柜台内的导购员吓了一跳，立刻抬眼看她，带着不解的眼神，以及防范的样子。
霍涟走向休息区，声音再次稳了下来：“姓黄的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你对我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要的不多，你如果非要走法院，我奉陪到底！”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霍涟眼眶都红了：“那就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虽然这么说，但她早就开了通话录音，现在说完了，她先一步保存挂断，送了口气。
“小姐，这个，还有这个，给我包起来，这个，我直接戴上。”
心情已松的霍涟直接在饰品专柜里大买一番，然后去楼上逛着，给霍世晗选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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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晗回去的时候，看到路边一花店摆出的蓝色妖姬，他顿了一下。
想到中午的那束，顾盼兮连看都不看，是不喜欢吗？
果然是爱情使人弱智，一向万人之上的霍总竟然会因为顾盼兮的一个举动，而连想出来这么幼稚的念头。
随即，他做了一个很直接的动作——熄火下车，买了这间花店的所有百合和马蹄莲。
花店的小姑娘已经处于半懵状态了——自从他进来，那高大而帅气的身形和脸，看痴了她，眼睛冒着心心跟着他，全程都不知道他选是什么，只是机械的伸手，直到结账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是多少。
“嗯？多少？”
霍世晗一手翻开钱夹，两指准备往外拿钱。
那小姑娘急忙去拿计算机，心里太过激动一直都没拿住，急忙看了看那两筐花，索性咬牙蒙着总价：“一共五千。”
“刷卡。”
霍世晗直接夹出来一张黑卡，修长的手指，分明的关节，再次让买花小妹看直了眼——
哇，这手指……
“嗯？”
霍世晗再次一个鼻音，这姑娘怎么傻傻的？还能做这种应该是机灵的活儿？
“啊，刷卡是吧，好的，请您输入密码。”终于恢复过来了，但她双手把黑卡还过来的时候碰到了霍世晗的手，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人走了很久都不知道。
带着花离开的时候，霍世晗手机上有一个短暂的电话，他正在搬那两只篮筐，而那很是短暂的一声之后就没再响了。
“你怎么在这儿？”乍然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霍世晗惊讶到失态！
霍宅外，一辆雪铁龙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刀劈斧削的一张刚毅脸庞。
这张脸，霍世晗一直都是满含恨意的！
“我来找霍涟。”
黄海赞远看了他一眼，多年未见过他，只在各种报道里看过，原来真是已经不一样了，不是那个小时候会叫他一声叔叔的小晗了。
“她不在这儿，请你，立刻离开！”
霍世晗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情绪起来，遮都遮不住，只想让他立刻走，如果撵不走，他就找人来撵，总之不能让他进去！
“好，我这就走。”黄海赞远认真的看了看他，回了车里，调转车头——
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霍涟拎着大袋小袋下车，正好对上正在看着的两人。
“你怎么在这儿？”
她问的和霍世晗的一模一样，甚至表情都是一样的！
黄海赞远冷笑了一声：“你让我找你，我不来怎么找你？”
二十年婚姻，带给他们两个的，都是深深的不想回忆，已经两人被各自放大的缺点。
霍涟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霍世晗，直接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我们去你家再说。”
黄海赞远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还是继续开车离开——就算再不满，在外面还是会互相给点面子的，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没必要彻底翻脸。
霍世晗手里被动的拎着大大小小一堆袋子，看着那雪铁龙离开，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
顾盼兮皱眉看着云梦泽里的那个粽子。
这小子二话不说就在她办公室里睡午觉了，这就算了，知道他懒，但她已经来上班两个小时了，就算他不去训练，至少要保持一下安静吧？自从一个小时醒了之后，就在她办公室里各种看，各种吐槽，就像现在，正在说她的整体风格：
“你看看这边，才二十多岁的姑娘，用这么深沉的基色，看着整个人都是老了，还有你用这个古董架，你要放书用个书架不就好了？干嘛要用个古董架？还有——”
“安德鲁！”
顾盼兮叫出他的本名，但是太长了，她只记得这个名字，那一串的姓，从来没叫过。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他举手做投降状，继续窝进沙发里。
“你既然不去训练，那就请你忙点正事行不行？你要是不想继续，那就解散好了，云梦没你自己也是可以的。”顾盼兮是真生气了，她之前对他们的看法是一样的，粽子抄袭是正明广大不带半点耻辱心的，云梦倒是好些，但大小姐脾气养成的伸手党习性不比周天好点。
但后来她对云梦的看法有所转变，但对于这个粽子，是更加厌恶了——上次就拖着生病做借口让云梦照顾他。
这次更是直接在她办公室了，她一个少女——必须少女，30岁才算轻熟女，她还没过二五生日——的房间，自然是比较舒服的，但他也太过分了！
听完顾盼兮的话，他无动于衷。
“安德鲁，你最好自觉一点。”
顾盼兮已经生气到点了——
“盼姐，不是我不努力啊，实在是，你看看这会儿的微博，我实在是离不开。”
他倒是有理由了，说的合情合理的，还真没办法反驳。
微博上一开战，明星也是两三个小时一条，粉丝更是直接不下线，互喷的可以。
她不看也知道，很是惨不忍睹，但这不是借口！
“你的意思是，你不去训练了？“顾盼兮敲了一下桌子：“我这么告诉你，如果你不在意团体，那么你们，可能就解散了。”
“如果是要以这种舆论的方式才能出名，我宁可解散。”
他直接把手机放在顾盼兮的办公桌上，屏幕上就是微博主页。
还来骨气了？
“好啊，正好给云梦一个机会，反正女孩子吵吵架拌拌嘴也是常事。”
顾盼兮直接拿起他的手机，以云梦泽的名义，发了条解散说说。
随后，她用自己的微博准发并确定了，然后艾特艺海官微——就是这么任性。
“你……”
粽子没想到他就一句气话，自己就再没机会了？
“是你自己不要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安排其他经纪人。”顾盼兮真的是一片好心，但他直接摆手，拒绝了。
随后，拿走手机，继续窝进沙发里，他继续这么窝着，似乎准备和顾盼兮死耗着了，顾盼兮也没再理会。
周天在门口敲了敲门：“盼姐，我能进来吗？”
说话间还拿眼直看粽子，好像有什么欲言又止似的。
顾盼兮最恶心就是男人这副样子，跟个长舌妇似的：“进来吧，有事就说。”
“盼姐，我在外面看到你和霍总——你能帮我个忙吗？”
又是伸手党，就知道他在门口看到就没什么好事，顾盼兮也没看他，继续看着电脑：“你先说什么事吧。”
他的事，几乎没什么好的，只能先看看，能不能帮忙。周天顿了下，说：“盼姐，我听说，霍总手下的好几个品牌都要换代言人了……”
“消息挺灵通啊，不过他的品牌，我插不上话，何况，代言人这种事，总要找点有影响里和号召力以及符合的，”顾盼兮上下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自己符合吗？”
被她这审视的目光这么看着，周天还真有点不自信了，之前他确实的自信满满的，红杏都能代言盛世集团里的盛世一季品牌，他怎么也比红杏要知名度高吧？
但能和霍世晗说话的，他认识的只有顾盼兮了。
“霍世晗那边，要不然你自己去联系？反正他公司那么大，你肯定可以找到的。”
周天还以为她会给自己号码，差点就同意了，结果顾盼兮果然是本性不改，根本不会帮忙。
她就是个冷漠的人。
这个标签再次打在她身上，周天直接沉了脸：“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盼姐了，再见。”
看着他就这么直接出去，粽子眨着眼看着顾盼兮：“盼姐，他和你很熟？”
“不熟。”
粽子更加不解：“那他怎么……”
“他可能觉得，人人为他才对，我每次都这样，但他从来不觉得这是打击，反倒是我太过冷漠不进人情。”顾盼兮笑了一下：“你可能也有同感。”
“没有，我倒是觉得你很……真性情。”
粽子想了个形容词，直接把顾盼兮给逗乐了，她解释了一下：“刚才你不是很生气吗？”
“哪有，你这么干脆利落的把我们解散了，我就全心照顾梦梦好了。”他是真没抱怨的口气，想来也是，如果真生气，刚才肯定就走了，怎么会还在这儿坐着？
“你倒是想的开，我估计，云梦会回来冲你发脾气。”
顾盼兮一语成谶。
云梦今天是有专业的老师空降指导的，之后就直接来找粽子，顾盼兮还没回去。
当时一进来就是一张黑脸——女孩子一黑脸，整个人气场都不对了。
“安特鲁！你发什么疯！我告诉你，这种玩笑开是要有限度的！你看没看微博就发！”
都是吼出来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吼人也是不一样的。
“我……我没有……”
粽子立刻就结巴了。
在现场的顾盼兮想要解释一下，直接就被挡回来了：“盼姐，这是我们私事。”
一句就把所以的话给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