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雯会有这种念头，是在杜成悦告诉她，郭妮娜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和郭妮娜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巴结。
虽然郭妮娜表面上一直看不起她，但白依雯心里，也是看不上郭妮娜的。
借势上位没什么，但上位之后你想真抹消失之前那些最丑陋的东西，等于妄想。
郭妮娜也没想到今天会收到一封邮件。
那不堪入目的过往，照片就算了，竟然还有视频！
在手忙脚乱的彻底删除之后，她拨了杜成悦的电话。
在立刻撕破脸和暂时先稳住的纠结里，她选择了后者：“杜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成悦此时正搂着怀里的白依雯，开着免提，一点都不担心会被白依雯听到。
他抽了一口雪茄，没有说话。
“杜总，”郭妮娜听到那边有酒杯声和吐气声，知道杜成悦此时不是一个人，压住心里的火气她说：“你此时不方便的话，稍后再说。”
“方便，对你，我随时方便。”杜成悦说的及其露骨，还顺手在白依雯的脸上摸了一下。
“讨厌~”
白依雯丝毫不介意会被电话那边听到，直接在杜成悦胸前拧了一下，声音嗲出一股水来，让杜成悦及其受用。
这让郭妮娜觉得，姓杜的就是故意的。
“妮娜，你今晚有空吗？”杜成悦直接就说：“邮件送是不太安全的，万一中间丢了，我可不负责任，如果你今天来，我就把邮箱里的备份删掉，不然我记不住啊。”
“你……杜总果然是记性不好，不记得人家的生理期吗？”
能忍则忍，至少现在这些东西不能爆，她上次用了很大的代价才让代言品牌那个区总的事没有下文，同样的，她代言费的事，也没了下文。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现在用得着这么辛苦的跑通告接商演吗？
虽然酬劳可观，但这受罪的，岂是一般的难熬？
“是吗？我还真不记得了，你万一用这个，搪塞我，我也不知道。我印象里，你特么的都半个月了。”杜成悦叼着雪茄，手里捞过白依雯的大腿，白依雯嘤咛一声，偏过头，暗自翻了个白眼。
“杜总身边有美人相伴，我如果去了，你总是会冷落美人的，很不好看，如果杜总那边有活动，我一定免费出席。”郭妮娜强压着恶心说：“不打扰杜总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干呕了几声，自己当初一定是脑子崩了才会……若不是有孟兴然——想到他，又想到了顾盼兮，郭妮娜直接摔出了手机，手边的东西都摔了一遍，直到没了力气，才瘫坐在地上，一脸茫然。
————
顾盼兮此时一脸的嫌弃。
她之前准备给霍涟还礼，霍世晗没有交代但她依旧了准备了他的那份，但霍世晗自己也买了，想借她手。结果东西拿出来，顾盼兮直接就是一个白眼。
男人的通性——在不懂的时候，盲目听信导购。
果然，十分不怎么样。
“好歹说一句。”霍世晗直接丢给她，理直气壮的下车。
怎么说啊，还好歹说，就算她用再美的语言说，这东西也就这样了，还是算了吧，真心不能见人，太没水平了，顾盼兮拿不出手——她怎么也是做服装生意的，这是自毁。
“姑妈，晚上好。”这个时间还没睡，顾盼兮也只能这么问好，随即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世晗的新店开业，以后这些东西都在他那儿拿就好。”
自家人的店面自然是要自用，不然说起来自己都不用，上流圈子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总是会见的。
“谢谢。”霍涟自从拿到了离婚证和财产，整个人都变了，她现在只有霍世晗一个亲人了。
想到和黄海赞远十九年的婚姻里，她连遭两次意外流产，导致她整个人生都不能圆满——之前对霍世晗的感情，都转到顾盼兮身上了。
感情的相付都是相应的，而女人又是善变的，这个是天性。
顾盼兮笑了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去休息了，姑妈你也早点休息。”
马上就要十一了，别人的假期，似乎是艺人的捞金好时节，大家都忙，她手里又那么几个人，自然更忙，虽然不用出场，但随时都得准备好，万一哪个不好，她还要去善后。
这想法才形成，就接到了慕晨的电话。
“我要公开恋情。”
顾盼兮直接从浴缸里坐起来：“什么时候？”
“0点。”
简直了！这是以后结婚也是这节奏吗？顾盼兮一阵沉默。
慕晨也沉默——他这么说，可不是商量，这是他的事，只是上次顾盼兮说他要是公开恋情先让她知道，她好应对那些媒体。
于是这种告知的语气，让顾盼兮迟迟没说话，半晌，才问一句：“是阑珊么？”
“对。”慕晨终于听到她问了，立刻就说：“我和她商量过了，我们不隐婚，自然也不隐藏恋情，谢谢你，改变了她。”
“我改变她？”顾盼兮有些好笑，自己在泡澡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真心有点……不怎么好受，这本来就是个举国欢庆的节日，秋收也在此时，各种好事都在此时，她却在考虑商誉。
“如果没有上次你和她一起回去老家，她现在是不会同意公开的，我问过她的。”
“你什么时候不喜欢我的？”话题有点沉重，顾盼兮开了句玩笑：“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追到她的，阑珊那么好的女孩……”
电话这边的慕晨，握着手机不知要怎么告诉她，其实并不一定要相爱才能在一起，有时候，能相守的，未必都需要那些华丽的爱情。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是有顾盼兮的，但此时他要怎么说，顾盼兮才会觉得，他不是花心的渣男。
顾盼兮觉得气氛已经调上来了，却发现电话那边始终沉默，她又叫了几声之后，以为信号不好，便挂断了电话。
慕晨始终在听，这个于记忆力一直都不像是女孩子，现在应该是希望他这样的吧？
晚上过了0点，慕晨就晒出了照片，两张病床前的合照，一张是他生病，一张是她生病。
顾盼兮在第一时间点赞。
她当然不会睡，在那个时候接到电话，既已知情，自然力挺。
在她点赞之后，慕晨去看了她的微博，惊觉，在自己犹豫的时候，顾盼兮那边竟然是天翻地覆——他是没关注白依雯，在首次cp之后，他就取消了，因为人品问题。
加上这次想趁着十一和阑珊相聚，所以加班加点的赶镜头，这些还真没注意。
如此严重的一面倒，顾盼兮十分沉得住气，那一句还是在事情以起的第二天才发的，之后就一直很安静，不争不辩的。
慕晨在想，如果是顾盼兮，那个年幼的不曾变，恐怕是已经哭了吧？
慕晨在顾盼兮的微博里，转发置顶，然后私信他能联系到的艺人朋友——他不允许别人这么黑顾盼兮。
顾盼兮很少关注自己的，她的那些小号都没关注自己，但是在半夜登录小号准备慕晨点赞转评时发现自己再次成了主题。
慕晨，阑珊，红杏，周天，云梦泽官方，云梦，甚至李玟，李香儿这些二三流的都有转评，再次成了热搜的顾盼兮有些无奈，她本来就想这么一直不出声的无声了了就好——那条微博，她什么时候发的？
看着那句别人的话，她又看了看时间，确定不是自己写的。
“别熬夜了，睡吧。”
霍世晗从书房回来，揉着脖子直接过来。
“这条是你替我写的？”
顾盼兮拿着iPad，直接就问。
“是。”霍世晗躺下伸手揽她：“明天再说，睡吧。”
原本顾盼兮没什么感觉，但他现在这么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她觉得自己很被动——都不是出于本意，就连现在也是被别人刷上去的。
“我能要求你以后不要替我随便做决定吗？”顾盼兮放下iPad，严肃的看着他。
“好。”
他说着就要拉下她，她却手撑着不俯身：“床上说的话不能算数。”
“我是站着说的。”
他一样回望着她，说的正经。
“你——”这是在蔑视她吗？她也有部位站着的！
恶意直接往下去拍他站着的地方，霍世晗一拧腰，直接抱住了她：“这么狠心？”
“放手！”
怎么可能放手……次次都不够，就像饕餮老者……
一大早，iPad就没关，点开就刷新了——
顾盼兮看着热搜上她的名字，既不是艺人也不是名人，就这么成了明人了。
王杰真狠，特别像个女人，记仇记的还特别清楚——一分一厘都还回来了，顾盼兮年少时那点儿事都抖出来了。
谁年少不轻狂？顾盼兮继续看他们蹦跶，她依旧沉默。
“为了你的商誉，你最好还是澄清一下。”
肌肉纹理分明的一只臂膀把她揽了回去，点着屏幕，给她看主页——这是她的主页，最上面是直接发微的，她看了他一眼，几个意思？
“你可以澄清。”
他直接就点开输入，就那么环住她。
“算了。”顾盼兮松了手，往他怀里拱了拱：“我不想理，影响就影响吧，还能比上次我用的阴招更毁的很？”
话是这么说，只是积毁销骨，上次的事留下的后遗症一直都在，只是她没说，这次虽然不严重，但头一天就有人退了合同，这就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霍世晗一只手拿着iPad，一只手揽住她的柔白的香肩：“那我替你澄清，你要不要看？”
肯定要——顾盼兮顿了顿：“不看。”
说是不看，但她眼睛一只在往上瞟着，眼看着就要翻成白眼了，霍世晗好心的往下亮了一下屏幕，他写了一个长文。
“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才。”顾盼兮是真没想到，真有点出乎意料了，她很少看这些论据很强的东西，只是看着就不由气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