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打发了那策划，顾盼兮追问陈少谦，工资单上确实有奖金申请，他说这实话，根本不是随意扯谎。
“人家就是陈氏的人，一开始陈氏要合作之前就准备好了。”陈少谦没有直接说出来，顾盼兮这是自己认人不清，也不能怨人。
“合作之前？”
顾盼兮回想了一下之前和陈氏合作的时间，又查看了一眼她的入职时间，真是，简直呵呵了。
一边在工资单上签字一边问道：“少谦，你最近心情如何？明天就感恩节了，有些人是不是很注意这个节日？”
“霍总还好，一向不怎么过节。”
陈少谦现在基本都是跟着她的，至少，从年初开始，盛世被收购之初，他就一直在这边，现在又到年底，这一年的动向，只能说以前的。
顾盼兮手一顿：“那之前，有未婚妻的时候呢？”
“你难道不该问，霍女士吗？”
两人的想法差别太大，陈少谦虽然问出来了，但也只是一问，立刻解答了顾盼兮的问题：“云小姐一向重视各种节日，但久不得回应，自然也只落得失望。”
“少谦，不要总把自己的位置摆那么明显，我不是霍世晗。”听着他安分汇报，顾盼兮只觉带坏了人——妥妥的管家口吻有木有！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以为顾盼兮是不满意答案，陈少谦又退后半步。
“不少了，你要不要放假？”顾盼兮之前说给人家放假的，一直没放，然后林妮就出事了，虽然他们都知道林妮是装出来的样子，但也挡不住人心沉伦，何况，她除了伪装自己，也没做其他事。
“现在不用。”陈少谦心态好了，心情虽然有时还是忍不住的沉闷，但过去的总是要过去，他也不能只看过去。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前提，不能和我休假的时间撞一块儿。”
虽然这次出去，顾盼兮全程心情并没很好，但在外面确实轻松，尤其是，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就是犯贱，人在国外的时候总想着回来，现在又想出去。
“是。”
陈少谦接过工资单，看到自己的数字后面，又多了个零。
顾盼兮拎着包包起身：“我去基地看看，准备东西的事，就交给你了。”
“什么东西？”
陈少谦想要问工资上多那个零，却看到后面附的一张清单，顿时明了，这是要准备过节。
————
公司联合出品的音乐剧要上演，最后一次彩排，在当天上午。
顾盼兮接了阑珊一起去看，因为晚上不一定有时间。
正好又遇到那人，听到一句：“我正准备给你们写歌，你们解散了？”
“很久了。”
粽子特意带着一点口音，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伦敦郊区腔，顾盼兮听的忍禁不禁。
“那人？”阑珊却说：“我倒是想和他合作。”
合作？和那人？顾盼兮一副“你没病”的眼神看着阑珊。
“你不懂，他的词，有意境，但都给错方向了。”阑珊一句话点醒顾盼兮，她直接伸手拉住要过去的阑珊，往另一个方向带。
“先别过去。”
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阑珊皱眉，但她也没多说话。
顾盼兮看了一眼依旧在和粽子说话的那人：“既然他的词方向唱错了，那说明他这人眼光有问题，你何必提醒？人品又不好，我们可以直接翻唱，至少，他是被动的。”
“你怎么知道他人品不好？”
阑珊看了看人，看不出来。
“看出来的啊。”
顾盼兮岂会说是因为自己偶遇，不过随意找个借口，不让阑珊过去。她就是觉得，还是不合作的好。
最后一次彩排很成功，十几个人的张力都很自然，导演把人都夸了一遍，然后准备去剧场。
阑珊跟着顾盼兮一路回去，想了很久，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不是有预知能力了？”
顾盼兮笑了：“我不知道，你别逗我。”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和他合作？”
——这足以让顾盼兮感叹爱情的力量，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慕晨的特色，什么时候阑珊也这样了，果然潜移默化比较可怕。
“人品问题。”
顾盼兮都说的够明白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起事故，顾盼兮在出事车的后面，正看见前方的车撞了出去，惊魂未定的踩刹车之后，看着那车在撞击之后，逃走了。
“你说的对。”
阑珊又莫名的一句。
看顾盼兮实在不明了，她才解释一句：“你说那人人品不好，我信了，刚才撞车逃逸，是他的车牌。”
还没发现她还有这技能呢，车牌？顾盼兮都没注意，只在庆幸，自己车速不快，不然真要撞了，才是倒霉催的。
“你看到了？”顾盼兮重新启动车子，换了一条路。
阑珊点头，没有再说话。一向少言如她，顾盼兮也习惯了。
陈少谦说东西已经备齐的时候，阑珊刚和红杏打了电话，接到他这通电话，不由就松了口气：“终于在今天听到一个好消息，谢了。”
“布置么？”
陈少谦看着那一堆零散的东西，准备往上搬。
“不用，放我家客厅——你进不去，那就放门口吧。”顾盼兮可不是要去霍宅的，而且，这些天，霍世晗可是在她家。
“盼姐，周总什么时候来？”
现场导演竟然这种问题也问她，把她当什么了？顾盼兮表示自己不知，应该问周总的秘书。
“那，盼姐能给周总联系一下吗？”
“怎么了？”顾盼兮觉察出一丝不对。
“云梦出事了……”
临时才知道的，云梦出车祸了，顿时少了一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顾盼兮也慌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现在舞台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等服化到位了。
“我也是才知道啊，她中午在路上出的事。”导演拿着手机和对讲机，一脸的天塌了。
顾盼兮都被他带跑了，这会儿人才想起来：“云梦不是没参加吗？”
“粽子啊，他们一辆车，虽然粽子伤势没云梦的重，但今天也来不了。”
这现场导演总算把话说囫囵了，顾盼兮已经去后台了。
少一个人不要紧，她那部分的歌分开来唱，但个人顾个人的也不少，红杏还迟到了——事出有因，她去看云梦了。
“盼姐，云梦那部分我来唱，只要到时候不被人说是分量太重就好。”
一向霸气的红杏，总是给人意外和惊喜。
但，舞台上灯光亮了之后，顾盼兮就回去了——她可不要看过程，看多少遍了，今天事多，这个剧，她只要个结果就好。
萧宅
终于有归属感了，在看完自己布置的房间之后，顾盼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在等我么。”
霍世晗的视频电话，背景是门外。
顾盼兮这通电话拨了三次才拨通的，她放着电话在沙发扶手上，一个懒腰没伸完——
看到他的脸，顾盼兮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原本是在等你，但这会儿我不想等了，晚安。”
“小兮，生气了？”
霍世晗手里拿着东西一闪而过，不给她看清楚的机会，要引她好奇。
顾盼兮直接挂电话，不接电话不说，还引逗她？她今天本来就心情欠点，而且，这会儿那一场还没结束，结果未知。
“小兮，我在门外。”
霍世晗在门外吹风——他一向不过节的，这次也是被陈少谦提醒了才知道，临时准备的礼物，该怎么说呢。
霍少也有说不出来的时候。
顾盼兮就站在客厅的窗前，老式两扇开窗隐隐的窗纱，栅栏院墙和遥控门，都挡不住霍总那一身的无语。
就是不开门。
“小兮，今天已经农历初九，立冬已过。”
他总不能直说冷吧？而且，就算他直说了，顾盼兮也未必开门，小兮那性子，就是执拗。
“立冬了？”顾盼兮开了客厅的门。
——那一室暖晕的橙色光芒，折射出各种装饰的色彩，看上去很热闹，虽然只有小兮一个人，但她却过足了节日，就是给他看的。
“霍世晗，”她今天在基地，看了一眼当时被孟兴然差点掐死的设计楼——那栋楼封了，没有启用，她想了很多，然后准备和眼前这人，好好谈谈：“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能进去喝吗？”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背向光线的顾盼兮，有些看不清表情。
顾盼兮觉得自己没有给他脸，他怎么也这样了？
“看来，我把霍总调教的很成功，至少，我不开门，没直接甩手走还在和我商量。”顾盼兮看了一眼手机，舞台剧快结束了。
“小兮，别闹。”
霍世晗这是无奈——他已经错过时间了，那室内的布置，如果说不是因为他，他都不信。
“我没闹，我准备和你谈谈。”
顾盼兮端了一杯红酒，还拉了一把椅子。
隔着大门，以及那爬满花藤的院栅栏，天空一弯下玄月，圆了个身子，莹莹皎洁，照着二人。
“你先开门。”
霍世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以及，车上的花束。
“我不开。”顾盼兮一副“你能怎么着我”的表情，弯着嘴角，喝了一口殷红陈酿。
“真不开？”
他再次确定了一句。
得到顾盼兮准确的回复之后，直接回身上车。
大灯的光线太刺眼，顾盼兮伸手遮眼，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大门被撞开了！
顾盼兮以为他要走了，准备把酒一口干了，自己回屋，没想到，下一秒就是自己院门报废，以及一阵尾气——
手里的酒杯还在，顾盼兮放下遮眼的手，看着霍世晗从车上下来，一手花束一手礼盒，面若冰霜。
确实，这样是笑不出来了，她只剩气愤——眼看他大步过来，她直接转身：“还让不让人好好过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