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内,入目可见红杉圆柱,殿内金碧辉煌,珠帘挂饰琳琅满目。用偷儿们的话说就是:“随便挖个墙角回去,都足以让他们生活一辈子。”
与门口正对应的,是皇帝的御座。靠背是黄金雕饰的巨鹰,代表无上皇权。案几由光泽亮丽的墨石制造,表面镀上黄金烤漆,与御座配成一套。上面加盖明黄帷布,刺绣红鹰加以陪衬。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下首,分侧排位四张檀木薛紫雕花大椅,按等级划分,图腾各不相同。上位两张刻有雏鹰纹章,代表两位旁听政议的储君候补。下颔两张,则刻着粗壮的林木,象征国家的栋梁之才。只有地位崇高的辅政大臣,才享有坐听政议的特权。
剩下的大臣们按照文武,分立御座两旁,以严格的身份高低,决定站位次序。按照规定,大臣进入朝堂,必须衣着整齐,面容素净。需身着朝服,手持谏板,头戴官帽,脚踏皮靴。穿戴整齐,行为规矩。除奏本之外不准私自带其他物品上朝。如不满足上述条件,在其进入宫门之前,就会被严厉训斥,勒令其返。若屡谏不听,则视情节严重,给予相应处罚。
以此,树立起良好风尚,令各大臣严守本分,纪律严明。
这日,天气晴好,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凉风飒爽。文武百官均乘坐马车,赶往皇宫议事。虽然不是皇帝亲自下令,但却无人请假,抑或延误时机。
与往日不同,不论是政务缠身的尚书,还是地方区域的低龄小官,全都为了今天腾出空隙,百忙之中抽身而来。
皇宫门前,停满了官员们的马车。家仆和侍从们,均皆立于大门之外默默等候。
从这里开始往内,需要他们步行前往。
大臣们沿途都没有说话,紧绷着脸皮,闭紧嘴巴。
故而虽然行人众多,皇宫还是保持它原来的模样,安静的吓人。
等到终于步入朝堂,众人才缓缓地舒了口气,稍微放松下来。
“自从皇帝陛下薨逝,朝廷机构就变为两位皇子和辅政大臣联合管理。看那案几之上,都已落上灰尘。”一个红衣朝官指着上方的御座,不无感慨地说。
旁边的大臣也过来攀谈:“是啊!幸好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胸有大才,外加一文一武,合作无间。照这个情形看,就算他日其中一位登基大宝,我巨鹰国还是不会有任何衰减。”
“没错没错,到底是谁说,双生子一定会给国家带来灾祸?两位皇子相互敬爱,实为兄弟典范,根本看不出有一点嫌隙。”
“去,要说灾祸,可是早就造成了!你们没有听说么,这次会将我们全体召集,外加绝对不能缺席之严令,还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什么相敬相爱,根本就是装出来骗人的!”
“什么什么?那个通报之人根本没有提及理由,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你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快些告诉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唉,我也是听小道消息,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前段时间,皇上被杀一案,不是引起很大的骚动么?犯人到现在都还逍遥法外。”
各位大臣立刻猜测:“难不成,是犯人抓到了?”
“这可不得了,如果是杀害皇上的犯人,当众处刑也实属应该。”
“你不知道,此次事件,可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单纯!不仅仅是抓到犯人那么简单。你们知道,嫌疑者是谁吗?”
“谁?”
“管他是谁!胆敢杀害我国君主,不论他什么身份,都难逃一死!”
大臣们的情绪有点激动,就好像看到了长期以来一直探索的,面纱下面的世界。
那个提供情报之人,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摇晃两下,闭起眼睛否决他们的猜想。
而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则公布了那个令人震撼的答案:“是华王爷!”
“你说什么!凶手是是华王爷!”
“不要胡说!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亲生父子,怎么可能。”
“对呀对呀,别说他们是亲父子,皇上已经将他立为储君,再过不久就可以继承皇位,他有什么理由,不惜犯罪,也要……”
“没错,不管怎么看,都不会是他。”
否决声一片,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个荒唐之极的假设。
“会不会是,大皇子?”
一个声音弱弱地提出猜想,带着众人又走上新的道路。
“大皇子跟二皇子长相一样,普通人根本分不出来吧?有没有可能,是大皇子犯下重罪,然后故意让人看到,再把罪责推给二皇子?”
众臣心里怦怦直跳,谁也说不准。
“不可能!若果说二皇子没有作案动机的话,大皇子应该也一样。再说,大皇子从小就伴在皇上身边,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子。再怎么说,也会顾念旧情的吧!”
“可是,自从二皇子出现,皇上对大皇子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大不如前了。二皇子以迅猛之势,先夺了军权,后又参政,终于连大皇子的储君地位也说不定,是出于嫉妒。”
“别在这乱猜。不管是哪个,对方都是皇族。万一传到他们耳里,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此言一出,人人自危。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再言语。
恰逢此刻,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将众人从那压抑的气氛中解放出来。
“大皇子驾到!”
“恭迎大皇子!大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朝文武早已站成整齐的两排,同时下跪,齐声呼喊。
那排场,比之皇帝,也不差多少了。
辰星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踏着稳健的步子,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座椅走去。
等到了跟前,才猛然转身,俯视一地臣子,扬声下令:“众位大臣请起!”
成熟稳重,隐有帝王之风,威仪尽显。
众臣起身,转过90度弯,挺身站好。
辅政大臣随后进入,坐于栋梁之椅上。